飘天文学 > 都市小说 > 青帝赋 > 第六十九回:情至深耿耿悲恸 意难解振振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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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浣莲久跪不起,只把一双泪眼低垂着,咬着嘴唇忍着悲恸。

    太子见罢也是动容,因他心喜这浣莲儿嘴甜会讨人欢心,故而有意想将他留在身边,便不肯让他单独落下。

    “莲儿,你起来罢。我一早便走,你也随我一同走,恐怕单独留在这楼里你也落不得好。”

    浣莲偏不起身,只摇了摇头道:“恕莲儿不能从命。一来不曾见着翠眉姑娘一眼,便难信已与她阴阳两隔,二来她若果真去了,定是与那萧姓老头有关,莲儿断不能看着翠眉死得不明不白却无动于衷。所以恳求太子将我留下,若我无事,便在上元节后自己去寻太子,若莲儿不幸丢了命,也……也是我合该命短,便与那翠眉姑娘在奈河桥边相聚罢了。”

    原这浣莲,自刚刚起便起了报仇之心,明知这萧景愁不好对付,故而抱了必死之心。

    既然他话已至此,太子也不便再劝什么,虽不舍他,也好生安慰道:“该不会有事的,上元佳节,本王便在太子府等你。”说罢起了身,吩咐贴身侍女服侍他歇息去了。

    这浣莲仍旧跪着,没太子的准许他不曾敢起身。谢梨安见罢心知这浣莲是心虚了,许是以为自己刚刚顶撞了太子惹了他生气,故而不敢起来。

    他上前扶起他道:“太子宠你,因此才不许你留下,这萧景愁我们都知道,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你这单薄一人如何能对付的了他呢?怕只怕你不能为翠眉报仇,终是将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了,岂不是要伤了太子的心?”

    浣莲苦笑道:“公子,莲某人在达官贵人间服侍了这么久,太子的心意我岂会看不出?只是莲某人虽是风尘戏子,却到底也是有血有肉的。翠眉姑娘没了,我怎能放下心这样就离开了呢?”

    谢梨安见他铁了心要留下来,也无奈于此,想来一切只能看他的造化了。他替他擦了擦泪,想了一想道:“明日太子离开,我定是要陪着他左右的,不能在此陪你,你若是有什么事,可去找这楼内萧景愁之子萧梧亭,他与他父亲不同,是个极好之人,大可放心与他。”

    言毕,却仍是不能放心,又将墨轩喊来,与他道:“墨轩,我见你素日也是机灵,今日这事儿办得不错,也算是能做事儿了。你留于此处,好生服侍莲公子,若是有什么变故,便想着法子溜出来与我传信。”

    那墨轩听罢有些慌张,急忙摆手道:“少爷,我何曾离开过你,这样大的事交给我,只怕墨轩不能担此重任!”

    浣莲儿也道:“就不麻烦墨少爷了,我一个人惯了,只怕到时候连累了墨少爷,倒是让我为难了。”

    也不知他是太过伤心,还是怕谢梨安再担心他,便不再说话,只低下头转手走了。

    谢梨安无奈叹息一声,想来此刻再与他说甚么都不如让他静静,便也进屋去了。

    才刚在榻床上躺下,忽然想起萧梧亭所说,鹤林王辰时会有动静,因此又不敢睡下,悄然起身走至太子榻边,寻了一避风处,倚着床腿只稍稍打盹。

    一时倦怠,不觉睡沉了,未几,猛然听见一声叩门声,他蓦然惊醒,躲在窗边向外张望,只见晃悠悠有火光传来,不禁寻思道:莫不是那鹤林王按捺不住,提前要来害太子?又暗自庆幸,好在自己不曾大意。

    只听门栓被缓缓推开,谢梨安悄悄走到门边,正烦恼不知用何物抵挡,便听屋外传来一个男子低沉地声音道:“都在做甚么,还不快回去!”

    便有人回应道:“宋公子,我等是奉了王爷之命,恕不能听你的!”

    “大胆!王爷几时让你们现在动手的,才至卯时,便急着来,莫不是想回去邀功领赏!”

    许是这宋公子平日里便有威严,因此那人栗栗道:“我等不过是想了了王爷的心事,因此便擅自行动了,还望宋公子莫要多心,我们这就回去,这就回去。”

    “为了王爷?莫说这等惹人笑的话了,你们几个,莫要闯祸便好,好好的一个王爷,被你们蛊惑成什么样子了。我不曾说你们的不是,你们到在我面前表功了,还不快滚!”一语未了,只听门外一阵细细碎碎地声音。

    谢梨安从门缝里看过去,只见外面已无一人,心内不禁好奇,不知才刚声音沉哑的宋公子到底是何人,听他所言,定是鹤林王身侧的人,可为何又要赶走这些刺客?而这些被鹤林王选出来的刺客,定也是高手,为何偏要恐惧这个人?

    愈发想不明白,但心下明白若再不离开,恐怕那群人还会回来,因此急忙走到太子榻前将他唤醒。

    哪只这太子也不曾熟睡,轻轻一碰便就醒了,坐起看着谢梨安道:“我知道容儿你一直不曾安睡,其实本王也睡不踏实。”

    谢梨安替他取来衣裳,服侍他换上,又为他绾起发髻,轻声问道:“殿下有甚么心事,不如让容儿与你分担一些。”

    “还是因那不曾见面的翠眉姑娘,是本王小看了这萧景愁,不想他竟是这样毒辣之人,不过是传了个话,便被他害了,本王也是于心不忍,也想祭奠她一番。”

    谢梨安听罢为难道:“恐怕不能有这个闲时去祭奠她,刚刚已有刺客来过,因此容儿才把殿下唤醒了。”

    太子蹙眉道:“哦,我还想问你呢,我也听见动静了,可他们怎的又都离去了?”

    谢梨安道:“容儿躲在门前窃听,似是鹤林王身旁有一高手有心护着殿下,将他们都驱散了,我却也正好奇此是何人。”

    太子不解道:“奇了奇了,我那皇弟最恨有人背叛他,怎么会许这样一个人活着?”

    “容儿觉得,莫非此人也并非善人,恐怕另有企图。殿下,不如还是快些离开这里的好。”

    太子思忖片刻,也点了点头。

    谢梨安前去唤醒墨轩,,趁着最后一缕月光,掩护着太子去了后门处。

    这后门果然如萧梧亭所说是虚掩着的,他急忙拉着太子跑出去,只见本在前门驻扎的太子护卫队已在后门不远处候着,上前一问,原也是萧梧亭嘱咐的,因此便即刻动身离开了了。

    谢梨安落在后面,想着能再与萧梧亭见上一面,但等了有一个时辰,却仍旧不见他过来,因此无奈,长叹一声上马飞驰而去了。

    诗云:

    世途开步即危机,鱼解深潜鸟解飞。

    欲免虞罗惟一字,灵方千首不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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