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都市小说 > 青帝赋 > 第七十六回:问疑惑更生疑异 道闲事难讨闲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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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知衍点了点头,叹了一声将他扶起,又与他斟了杯茶递给他,淡淡道:“为父知道,你在太子身边服侍也不容易,又怎么会无辜打你呢!我这里与你一杯茶,权当为刚刚的事赔不是。”

    谢梨安哪里能承受,急忙双手接过茶道:“父亲哪里话!也是莲儿离家太过匆忙,不曾与父亲说明白罢了。”

    “好了好了,你我父子,一家子骨肉,也不需讲这么多礼数了。我这里有要紧事要问你……你去辞凤楼,可曾遇见过一个姓秦的年轻人?”谢知衍皱眉问道。

    若说起姓秦的,那必然是指的秦公子了,谢梨安点了点头道:“父亲所指的,可是余翠城秦知府家的少爷秦锦衣?”

    谢知衍大喜道:“正是他,你果真见到了?”

    “嗯,若不是这秦公子,梨儿许不能平安回来。”

    谢知衍似是不曾在听谢梨安的话,只自语道:“那就好了,久联系不上他,还以为他也遭遇了什么不测……”

    谢梨安好奇道:“父亲,你怎么会认识这位公子?”

    “哦,此事你别管,我只问你,他可还好生呆在那楼内?”

    “已不再那楼内了,那萧景愁想害他,可那萧景愁之子却是个正义的人,择了方便将他放了,此刻也不知去了哪里。”

    谢知衍顿然冷了脸,一拍桌子道:“这老狐狸,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忽然又似是想到什么,直喊道:“遭了,那册子不知道有没有被那老狐狸得到,若是得到了,便就前功尽弃了!”

    谢梨安从不曾见过父亲如此慌张,只觉得父亲背后似是藏了天大的秘密。听闻他提及什么册子,忽然想起念琴曾给过自己一个香囊,依秦锦衣所言,其间便是那萧景愁几番不曾得到的册子,因此从怀里摸出那锦囊,递给谢知衍道:“父亲,梨儿曾听秦公子与我提过那册子,说已被送去了平阳城,因恐怕日后会遗忘,便将地址记在这香囊内。”

    谢知衍急忙将香囊拿来打开,去处其间纸条,只看了一眼便笑道:“好个秦锦衣,老生果真不曾看错人!”他又看了一眼谢梨安,展眉笑道:“你这趟辞凤楼去的好!若不是你,我也得不到那册子了!”

    谢梨安一脸迷茫道:“父亲,这册子到底是何物?我问那秦公子,他只说是不能见天的东西。”

    “他此话说的对!哈哈,不能见天!若是真有见天的那一天,这天下可就乱了!”

    谢梨安听罢便更加困惑,一时蹙眉难展。

    墨轩此刻正巧拿着棍子进来,见谢梨安恭敬站在一旁满面愁云,便以为他今日果真逃不过这一顿罚了,便将那棍子递过去,亦做惧怕状小声道:“墨轩,墨轩愿替公子受一半的惩罚!”

    谢知衍见罢不解,问道:“你又犯了什么错了?”

    墨轩又以为老爷是在试探他,便如实道:“公子要寻那扇子的主人,因此我才带他去了梁上燕,因此才遇见了那戏子浣莲儿,因此才得了燕双公主的金步摇,因此才去了辞凤楼……此事都是因墨轩而起,墨轩愿意受罚!”

    谢知衍原还不曾生气,闻听他说了这么多因此,便不禁起了三分气,站起身指着墨轩道:“你们原还去了梁上燕见了浣莲?怪不得我见那梁上燕这些天怎么闭门不开,不曾想竟也与你们有关!”

    那谢梨安听得出,此一番父亲是真的恼了,只是他甚是好奇,父亲所恼之事竟是自己去了梁上燕见了浣莲?

    他大着胆子问道:“不知这梁上燕,不过是一处戏园子,那浣莲,不过是一个名伶罢了,父亲为何要发这么大的火?”

    谢知衍一拍桌子,长叹一声道:“你知道什么?那梁上燕表面看是个戏园子不假,可实是一处……算了,我如今不便告诉你。”

    谢梨安见罢便也不便多问什么,但提及梁上燕,他蓦地想起浣莲如今仍在辞凤楼内,只恐怕久待下去会有不测。

    他犹豫问道:“父亲,这梁上燕关门,果真是因为浣莲儿?”

    “这浣莲不是寻常人,此人对父亲来说极为重要,若是少了此人,恐难成大事!如今他忽然就不见了,我将这沧水城翻了个遍却也不曾找到,也不知他到底想怎样!”

    “父亲,浣莲他……他如今在辞凤楼内……”

    “什么!”谢知衍听了这话,又惊又起,瞪着眼睛看着谢梨安,他抄起手边的棍子就要打下去,谢梨安不敢反抗,“扑通”一声跪下了。

    谢知衍毕竟仍是不忍伤自己的骨***子挨着衣服,终还是住了手。

    “罢了罢了,你起来,把事情说与我听,那浣莲为何会在辞凤楼内!”

    谢梨安惶恐,不敢起身,只道:“因那鹤林王去了辞凤楼,鹤林王身侧的戏子小香兰被他遣送走了,那萧景愁怕他寂寞,便请了浣莲儿过来。”

    “胡说!既然鹤林王去了,浣莲如何肯过去!定是你这不学无术的东西无故引逗了他,将他带了去!”

    谢梨安愈发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对于浣莲这样上心。他暗自思忖道:许这浣莲比之自己所看见的更为有本事?又想起自己原是浣莲引去辞凤楼了,慌然间觉得,莫非这一切原都是在父亲的掌控之下?只是将自己牵扯了进去,因才有些乱了阵脚?

    他这般想来,抬起头问道:“父亲,莲儿这里有句话不得不问!那辞凤楼,莫非果真与你有关?”

    谢知衍听罢勃然大怒,话不多说一脚将他踢倒在地,又狠狠道:“你才多大,便就敢问起我的事来了!那辞凤楼,以后你若是再敢过去,我可就再不管你死活了!”

    谢梨安听得明白,父亲既不曾说有关,亦不曾说无关,便心里大致明白,即便父亲不是辞凤楼的主人,但多少也是难逃干系的。

    待谢知衍气消了一些,谢梨安方才敢爬起身来,却仍旧是跪着。谢知衍瞥了他一眼道:“明晚你跟我一同去一趟辞凤楼。”

    “明晚不行!”谢梨安登时回道。

    谢知衍冷了眼看着他问道:“明晚为何不行?”

    “明天是上元佳节,因此不行!”谢梨安坚决道。

    诗云:

    三百六级登其巅,一城烟水来眼前。

    青山尚且直如弦,人生孤立何伤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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