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都市小说 > 青帝赋 > 第三十一回:病公子交心托物 玉少爷谈笑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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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念琴几日来的莺莺燕燕,或是娇柔妩媚,或是凄婉悲凉,谢梨安也有些恨自己那日的薄情离去了。

    今日得知她病了,不去探望便罢,只这几句安慰话着翠眉带去,许是更有些伤人了。

    那一边有萧冷云与秦公子要照顾,这一边又有念琴孤孤凄凄……他偏又是个从来不肯伤人的公子,自是内心难安徘徊不定。

    正左右为难之际,忽见不远处有红光暗起,晃悠悠几下复又消失,不多时又现,心下好奇,寻着那光过去,走近了方才察觉是屋外的火光从小缝间透了进来。

    不曾看的明白,又听得有暗语之声,细细碎碎从屋外传了进来,慌忙以为又是何处走水了,来不及多想急忙赶回小姐屋内。

    “童爷,我瞧外边起了火光,莫不是又走水了不成?”

    童爷方才替萧冷云把了脉,闻听他说得这样急切,倒也有些慌张,擦了手便随谢梨安过去,可那红光却再没有了。

    “哪里有火,莫不是你花眼了。”童爷没好气道。

    谢梨安也有些不解何故,只当自己真的花了眼,再不提这事儿了。

    着童爷教导,谢梨安架起小药炉准备为秦公子煎药。

    那秦公子因已经有些醒了,见谢梨安忙活起来登时醒得彻底,急忙道:“谢公子是怎生了得的人,怎可替我煎药,还是……还是在下自己来吧!”说着便要起身,却还不曾坐稳,又被童爷推了回去。

    “你躺好便是,自己就是个病人,还逞什么能?”

    谢梨安不曾与秦公子交谈过,故而听这声音有些耳生。向着声音看去,只见卧榻之上是一位面容惨白的少年郎,与自己许是同岁,此刻尤有病容,殃殃之态甚美无度,发髻略有凌乱,更有些玉山将崩的颓美。

    他不禁暗中道:果不其然唯有这样的男子才能写出那样矫若游龙的字,好生俊美。

    “秦公子初见,在下谢梨安,能与公子相识,也不枉我来此走一遭了。”

    那秦公子略有惊异,因不曾料到这坊间传闻人中龙凤碧玉蛟龙一般的谢公子,竟没有一点高傲,由衷感叹道:“在下秦锦衣,不是小可话里奉承,直至今日见了公子,方才认得什么叫谦谦君子了。好在在下命中有福,挣扎着也活了,才不曾错过与公子相识这一遭。”

    那立在一旁瘪着嘴看热闹的童爷忍不住道:“你小子好生不讲理,我这老头子忍气吞声想尽办法把你从萧大爷手里救了,你倒好,不记着我的好反倒谢他的福气去了。还不如让你死了,白忙活一场救活你,只学会了别人那套阿谀奉承。”

    秦锦衣晓得这童爷素来是刀子嘴豆腐心,怕他着实气了,急忙讨好道:“晚生几时忘了童大爷,这不还不曾来及与你道谢呢!”

    童爷不理睬他,推搡着谢梨安道:“煎药去,别在我面前装什么大爷,该干的活还得干,少在这儿秀才见面尽是酸!忒看不起你们这些读书人了!”

    秦锦衣依旧推辞,却被童爷挡了回去。那谢梨安无奈,好在曾见过墨轩煎药,依样画葫芦也将炉子烧上了。

    一碗药汤灌下,秦锦衣的双颊上渐渐也润红了起来,他用手臂撑起身子想与谢梨安作揖,却连这份力气也没有。

    那谢梨安见罢急忙扶他躺下道:“你且好生休息,我这里也不是白与你煎药的。”

    “公子之恩,小可必涌泉相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秦锦衣定竭尽全力!”说罢抱拳,以鉴真心。

    谢梨安笑道:“没需麻烦你的,不过是想向你打听些事罢了。”

    说罢他凑近秦锦衣小声问道:“你可知是何人想治你于死地?”

    秦锦衣小叹一声道:“必是莞柠无疑了,她几日前要我签个什么书,是给鹤林王的,我瞧见是欺君之事,就死活不肯依她,那半夜便被她着人绑了去,用尽酷刑逼我说出册子的下落。”

    “哦?是什么册子那么重要?”

    “其实我也不那么清楚,原是存在我父亲手中,父亲除夕前夜又交给了我,让我好生存着莫要见天了,没几日他便不见了。”

    谢梨安点了点头,心想既与鹤林王有关,许是皇家的东西,莫非……与燕双公主有关?这般想来便更生好奇,继而问道:“那册子现在何处,可方便与我一看?”

    秦锦衣摇了摇头道:“不在余翠城。因父亲莫名失踪,我知道自己定也被人盯上了,故而当日便将册子快马送出了城,而自己为了查父亲的下落,便潜伏进来,却不想……不想我太没用,不曾救得父亲,差点……差点连命也丢了。”说及此处,又潸然泪下。

    谢梨安安慰几句,待他平和,又听他道:“不急去盲寻,因怕自己也忘了,我当时便记了张纸条,上书有地址名讳,不过不在我身上。谢公子若真的想要,我便去将纸条讨来。那册子贵重,交于你,小可也能放心。”

    谢梨安闻听动容,想来不过初见,这秦锦衣竟已与自己交心,若是辜负他一片诚意,岂不是无情了。

    “在下多谢秦公子了。”说罢作了个揖。

    秦锦衣急忙撑起身子回礼,犹豫片晌道:“那纸条在念琴夫人身上,我许不方便去找她,公子若是不介意,也可自己去问她。”

    “念琴?”谢梨安惊道,他不曾料到这看似局外人的念琴,竟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莫不是真与童爷说的那样,这楼里,没一个是没用的人?

    “是在她身上,她有个贴身的五彩绣香囊,那纸条就被她放在里面,随身带着。”

    谢梨安听罢登时明白了,念琴托着香囊与自己,竟是心思缜密后的举动。

    一来若是秦锦衣不幸去了,自己依了她言将这香囊丢入火中,那那本莞柠费劲心思寻找的册子该是再难见人了。

    二来若是秦锦衣没死,这册子便付与了自己,而自己并非辞凤楼的人,便能发现其间奥秘了。

    他不禁叹道:“这念琴,可真是个难以看透的女子。”

    “怎么谢公子,你与这念琴也熟识?”

    谢梨安听罢笑道:“秦公子好福气,能虏获这样一位窈窕淑女的芳心,你可是不知,她为你流了多少泪了!”

    诗云:

    公子王孙意气骄,不论相识也相邀。

    最怜长袖风前弱,更赏新弦暗里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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