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控制住了谭氏三兄弟,但是他却没办法肯定谭文对他手下的控制力几何。
这种小军阀部队大多是一盘散沙,并无军纪和忠诚可言。谭氏兄弟被困于此,难保其他人不会乘机煽风点火制造混乱。
“下令,告诉你的手下今晚就别回江南了。老老实实待在这周围。”朱由检用火铳抵住谭文的下巴,逼着他下军令。
谭文双手**,他知道如果不照做会立刻死。皇帝手上的武器太恐怖了,这种火铳他从未见过,居然可以不用火绳就能击发。
谭文之所以这么大胆子,不是他没考虑过火铳的事,只是他理解的火铳都必须要用点火绳的。
好在谭文的部下能人很少,大家想象力同样匮乏。他们之中了解事情真相的很少,谭文也不可能在事情没成之前就大张旗鼓地对人说他想劫持皇帝。
一个了解真相的张前锋只是一个低级军官,影响力不大。
这一夜平安无事,倒是从江对岸送了不少好吃的。朱由检也不客气,对着一只烧鸡大快朵颐。
“来,忙了一天了你也吃点肉吧。”朱由检把自己吃剩下的鸡骨头和鸡屁股推到谭文的面前,努了努嘴。
谭文倔强地扭过头,却难掩肚中的饥饿,一阵咕咕噜噜的声音从肚子里传来。他从未想过烧鸡会这么香。
“朕赏赐于你,难道你要抗旨吗?”朱由检假装生气了。
抗旨不尊,那是杀头的大罪。谭文不敢违抗了,开始拿起骨头啃了起来。就是那块鸡屁股,他也吃了个精光。
如此平安地过了一天两夜,朱由检都不敢走出船舱一步,也把谭氏三兄弟关在船舱一起守着。算算时间,朱由检估计党守素也该来了。
当第三天的太阳从长江下游的江面上冒出的时候,北岸的山头有一队明军装束的士兵冲下了山坡。
“皇上,党守素来了。”纪彪兴奋地过来汇报,他光是从旗子就能看出来,过来的明军起码有三千人。
“让所有人戒备。”朱由检冷冷地说完,然后继续用火铳。
“皇上尽管吩咐,臣必定竭尽所能为皇上办差。”张达中挺高兴,只要听到朱由检要吩咐事,那就说明他又要升官了。
“朕要撤你的官,让你老当船老大。”朱由检微微一笑。
“啊!”张达中吓得一哆嗦,他飞快的思索着,是不是自己做错什么事了呢?左思右想,他就是没想出自己有什么错。
“你别紧张。朕要把三峡航道上的这些船帮和川号子们都组织起来成立一个类似于漕运的机构,让你来担任航运督办。”
朱由检估计现在直接抛出船运公司的招牌,张达中不一定能理解。他只能举例漕运的例子来说服张达中。
张达中一听心里高兴坏了,光是历朝的漕运总督都是侍郎一级的官员来担任的,比如当朝兵部尚史可法,就曾担任过漕运总督。
这是一个肥差啊!
“你这个督办是没有品阶的哦!”朱由检转脸就说了一句让张达中丧气的话。
“微臣需要做什么?”张达中不解,既然是皇上交代的督办,为什么又没有品级呢?
朱由检现在又不能说给国企的官员们安一个品级,他还没有精力对大明朝政的制度做大改制,只能先把单位建立起来再说。
“带着这些人完成好朝廷交予的任务,同时要保证三峡航道的畅通,让民间的船运不能断。”朱由检指了指外面,那里跪着近百十个川号子。
“微臣愿意做。”张达中想了一下,这事他在夷陵知府任上也接触过,算是了解一些基本的情况。
“付老爹,你来跟张大人说说情况。”朱由检因为有付老汉交代的第一手资料,才能把这些“号子头”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张大人,三峡航道上共有号子头近三百人,纤夫七千多人......”
等付老汉说完,朱由检见张达中兴趣不大,他估计张达中是小看了这点人数,当做是普通百姓来看待了。
“张爱卿,朕的要求是你要确保这些人的吃喝拉撒睡,他们都是你手下的兵哦。”
“兵?”张达中更不解了,他感觉自己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朕要成立一个公司,名字叫“民生船运公司”你就是这个公司的第一任督办。”
“公司?”张达中更懵了,他完全不知道这个什么“公司”是什么。
朱由检一看,简直是鸡同鸭讲,他也懒得废话了。如果大明所有的事情都要他一个人来一点点教,恐怕得累死。
“过半个月会有人来跟你细说的。”朱由检想了一下,大概只能让九儿派两个人过来帮忙了。
民生轮船公司在后世可是响当当的爱国企业,它本身就是川渝本地的企业,又在kàngri战争中立下奇功。
朱由检想在这三峡航运上成立一个同样名字的企业,既是带着期望,也是想延续民生公司这个名字。
像卢作孚这样的人,是应该被每一个中国人铭记在心的。朱由检不奢望能在四十天内转运一百五十万人和百万吨物资,但是他希望三峡航道能再一次畅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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