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保罗看着阿列眼里透露出很满意的目光，再没有成为被人类驱除的幽灵前他是一个享受着贵族待遇的学者，他的学生都是贵族的子女，所以对平民和贫民他和那些贵族一样，不屑和唾弃。
经历了十几年的磨难和逃亡，已经是老年的保罗再次等到了心灵和灵魂的成长，成为幽灵之后，他看过太多太多的冷暖，记忆里最深刻的是某个人类帝国的下水道里，某个瘦弱的小孩用世间最纯净的眼睛看着他，并且把自己怀里那个脏兮兮的硬馒头递给他的时候，老保罗哭了，他在忏悔着自己的前半生。
阿列是他第一个贫民学生，他的求知n和努力上进的精神比起以前那些贵族学生要多很多，这也是他愿意尽心教导的理由。
老保罗看向阿列，收起了慈祥的眼生，严肃地看着他，说道：“阿列，今天考核你这个月的所学，开头学的很简单，考核通过后你要摆正自己的内心，不能骄傲，懂吗？”
“懂！”阿列重重地点头。
阿列是一个初学者，头个月学习的无非就是新芬克语的文字，所以这项考核的内容很简单，只要是头脑发育健全的都能通过。
书房里陷入了安静，阿列身子正坐在临时架起的课桌前，老保罗则动笔亲自列出一道道考题，喵斯洛没有打扰他们，靠坐在椅子上随手翻起一本书籍。
不一会，老保罗把sn放在了阿列面前，说道：“时间只有一个小时，开始。”
阿列赶紧拿起笔投入考题中，手中正正规规地捏着铅笔，努力的把答案写到最好。
喵斯洛瞟了高度集中的阿列然后声音不高不低地说道：“老保罗，过来一下。”
突然想起的声音不仅打断了阿列的集中，也让泰米拉暗自皱眉。
老保罗愣了愣，看了一眼阿列后去到了喵斯洛身边。
喵斯洛仿佛不知道阿列在考试一样，声音依旧，“前段时间让你进行的征召怎么样了？”
老保罗大概猜到了喵斯洛的用意，尽可能地压下声音回应道：“回大人，征召进的不是很理想，但第一批农民和植物学者已经前往了试验田。”
“尽可能满足那几个植物学者的需求，让他们研究出让水稻在瓦塔罗生长的方法。”喵斯洛说道。
“是。”老保罗点头。
大卫带回来的黄金水稻遇到了第一个门槛，这种水稻生长的环境需求并不挑剔，但偏偏瓦塔罗不行，因为瓦塔罗缺少阳光，重用那几个偏门的植物学者绝对有必要，食物贸易可是瓦塔罗未来不可缺少的一环。
喵斯洛接着说道：“征召继续，不能停，想办法在两年内收服他们、培养他们，如果他们抵触的话可以采取一些相应的手段，比如让已经被征召的人在平时帮助你们发放食物和衣物，给他们一定的相处的时间，过不久应该会陆续有人动摇。”
老保罗听到这儿眼睛一亮，他心里立马为喵斯洛叫好，他怎么就没想到用柔怀方式呢，这段时间他和艾伦每天都在不断重复地做着这项基本毫无进展的工作，早就想完工的老保罗来了兴致和喵斯洛讨论起来，声音不知不觉高了几分。
喵斯洛和老保罗讨论的声音不断回荡在书房里，不远处正在做考题的阿列就难受了，他此刻紧紧捏着手中的铅笔面色发白，额头也开始冒出汗水。
这次考核对阿列来说是走向未来重要的一步，哪怕这些考题内容再简单，可是一想到三个月后未知的结果和自己的母亲就紧张到不行，他必须要高度集中，要努力，要合格
阿列不敢想象考核失败的结果，但又不得不去猜想，于是压力随着时间一秒一秒增重，随后，喵斯洛和老保罗的声音像钟声一样狠狠荡在他的脑海，注意力随着声音一次又一次被打散。
不知道过了多久，声音还在，阿列已经不知道自己写了多少，蓦然惊觉回去看着自己这下的那些答案，他想要查阅一遍答案是否正确，可发现脑袋很沉重。
阿列抬起头，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视野一片模糊，他立刻狠狠甩了甩脑袋，他必须赶快答题，他害怕下一分钟就是最后的考核时间。
不知道又过了多少时间，就在阿列微微颤抖地写下最后一个答案的时候，老保罗出现在他课桌前，说道：“时间到了。”
阿列手中铅笔滑落，他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不敢抬头看老保罗，呼吸不但没有轻松反而粗了几分。
老保罗把阿列的状态看在了眼里，他有些不解，然后立刻对这才考核打分。
考题上的答案一开始还很工整、正确，后面的开始变的有些凌乱，最后甚至出现了不少错误和字迹模糊，阿列的心理变化被这场考核完美拓印出来。
老保罗放下sn，说道：“这次考核总共一百题，一题一分，阿列最后的得分是七十六分，合格。”
浑身都在颤抖的阿列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得了多少分，听到最后合格两个字后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气球瘫坐在凳子上。
那种恍惚悄然的感觉快使他失去意识了
喵斯洛不温不火地说道：“这次考核结果我不是很满意，不过既然合格了就回去吧。”
“是”阿列迷糊地起身离开了。
老保罗把考题放在了喵斯洛面前，苦笑道：“大人，您这么做可能会把他压垮的。”
喵斯洛摇头道：“不会，阿列就是心理素质差而已，打磨打磨就好，不过看他今天的表现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出乎您的意料？是满意还是”老保罗问道。
喵斯洛说道：“当然是不满意，这么简单的考试最后却只有七十六分。”
老保罗依旧苦笑着，说道：“这孩子经历的太多，和同龄人不一样，压力自然不一样。”
阿列经历了一段人生最黑暗的时间，等到和家人相聚时却只剩下孱弱的母亲，而且生活的地方和方式也完全变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没有崩溃已经是意志强大的表现了。
喵斯洛不可能没想到这些，他沉思了一会，目光锋利道：“想要紧跟未来的脚步就不能松懈，把他所有的潜能逼出来，破而后立才会得到真正的新生。”
“破而后立”老保罗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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