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睁大眼看头顶的床帐, 睡意全无。身边两个均匀的呼吸此起彼伏，若琴箫和鸣——只不过是小学生初学、全无音律的那种。
“秋水。”她试想着唤了自己的名字, 听起来并不赖，再试想着让沧海唤自己的名字——似乎也没那么奇怪。
可这明明是不应该的。
许是因为这些时候应该不应该的事情做得多了, 才觉得这也不奇怪罢？
可若是一步一步、推而广之, 则人真的会一点底线都没有了, 女人和女人可以在一起, 三个女人可以在一起, 师姐妹可以在一起连叫“秋水”都可以。
秋水。李秋水这样想，转过头，看着身边巫行云的侧颜, 视线下移, 又看到趴在行云身上睡得正香的沧海——不知是不是视野的关系，她此刻看上去格外成熟，若非神情上还残留着些许孩子气, 俨然已是一个李秋水自己。
却不知自己触碰自己，会是什么感觉？
李秋水长久地凝视沧海，原本乖巧地按在腹部的手轻轻一动，指尖缓缓地擦过自己小腹上柔软的筋肉，再一用力, 点在那分明的竖线处, 顺着线下划, 便到了胯骨, 沿着胯骨向外, 便到了身侧，身侧再一挪，搭到了巫行云，巫行云“嗯”了一声，小小地翻身，惹得趴在她身上的沧海也发出茫然的婴孩般的嘤咛声。
李秋水盯着她，手悬在空中，半晌，才又向那边一探，颤巍巍、带着许多迟疑与兴奋，最终落下时却干净利落地将沧海的脸一碰，这孩子又发出婴孩睡不愉快时吐出的那种声音，一如她小时候睡不愉快的时候。
秋水不记得自己带了沧海有多少年了——似乎早在这孩子出生以前，她这做姐姐的就已经在带着她了，然后父母辞世，并不年长的秋水跌跌撞撞地带着牙牙学语的沧海在逍遥派求学，又当爹又当妈地将她养得如此出色，满心里以为自己真的便是沧海的娘。
只有在白日床上交缠的一瞬间，李秋水才意识到，沧海并不是自己的孩子。她是一个女人，一个大人，一个曾经自己的手抚养却又脱离了自己掌控的人。秋水塑造了大部分的沧海，却未能控制沧海真正的思想。沧海是沧海，秋水是秋水。她们是姐妹，是最亲的人。她们却也是陌生人，两个完全独立的不同个体——尤其是在做出这种种事之后。
而这样的若即若离的关系，竟令李秋水有些着迷。
李秋水的手停在沧海的颊边，手指微微用力，将那小脸颊按下去一个小酒窝——李秋水记得自己小时候是有酒窝的，不知什么时候起就没了，沧海却一直没有，但她觉得有或者没有，都是同一征兆：她们姐妹，虽曾殊途，却终将同归。
李秋水将手指又移了半寸，沧海似感受到了她的抚摸，爱昵地将脸凑过来，贴在她的指上，也不知是有意还无意，小嘴微张，几乎像是要咬出来，李秋水心念一动，将手指收回来，又伸出去，碰到沧海的嘴角，沧海自然而然地将她的手指含住了，仿佛婴儿在睡梦中吮吸母亲那般，还露出了婴儿含到母亲时的那种笑。
李秋水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一切种种或愉快或不愉快的念头，都早已随这婴儿般纯洁的面容飞逝，眼中心上，都只有一个念头。
永永远远地在一起。
林曦总感觉林鼓瑟没有说实话。但是无论她怎么问，林鼓瑟都没有露出任何破绽，林曦也只好认命地闭嘴，转头思索任务大事——诶，任务是什么来着？
“让她们谈恋爱咳不是，是让巫行云成为掌门顺便让她们三个谈恋爱。”
“那她们已经谈了，我们算是任务成功了吧？”
“还没有，她们还没正式确定要在一起，再说，还有‘让巫行云成为掌门’这一条呢。”
“你不是跟课程小秘书非常友好吗？请她通融一下好不好？”
“第一，上一个任务能通融是因为夙瑶的确有很大的当掌门的机会而且我们顺利地消除了望舒曦和的隐患能够让琼华派传承下去，第二，课程小秘书帮忙通融也要看时间点的，我们已经进入第三个任务了，委员会那里已经开始关注这边了，再要通融恐怕很难，第三，你忘了就算成功了我们还是要在这世界待到巫行云真的成为掌门了么？”
林曦怒了，握拳道：“我们能不能找到逍遥子杀掉然后回去？”
林鼓瑟一脸无辜地看着她：“你可以我就没问题。只要你下得去手，你杀人我递刀，你放火我教你怎么制造火焰或者烧得更彻底，你下毒我帮你找药，实在不行我还可以远程申请知识储备支持。”
林曦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像你多支持我一样。”
林鼓瑟认认真真地点头：“你是我的任务人，我当然是无条件支持你！”
林曦无奈了：“你是不是对你的所有任务人都这么二，所以才导致任务总是完不成？”
林鼓瑟眨眨眼：“那还是有区别的。”
林曦突然不怀好意地一笑：“什么区别？”
林鼓瑟歪着小脑袋，露出一笑：“我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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