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递交去查了吗？”项少桀问小林警官。
“已经递交过去检查了，下午就能出来结果。”
我不确定这把榔头会不会有问题，但是，我选择相信封渊。
一直以来，他给我的印象就是，要么不出手，一出手，绝对没有任何的问题，全部都能够搞定。
“下一个问题。”项少桀摆明了还不愿放过我。
“你说，你看到水泥开裂，请问开裂的口子多少大小？”
“挺大的吧。”
“请准确回答。”
“一根手指那么粗吧。”我看了眼鬼眼，按照他的比划回道。
项少桀冲鬼眼他们的方向看了过去，眉头紧皱，或许是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往那个方向看。
“所以你就直接砸开了？”
“是，哦对，主要还是因为那个气味，很难闻。”我补充道，因为我清楚，只说裂缝，我就砸开水泥，未免太过于牵强了。
难不成，我以后看到水泥墙上有裂缝就去砸吗？
不现实。
“什么样的气味儿？”项少桀环抱着手，继续问我，一个细小的问题都不放过。
“臭味。”
“笨蛋！说臭味他是不会买账的！”鬼眼又在旁边嘀嘀咕咕地教训我。
“臭味有那么多，你怎么能确定里面有尸体呢？”项少桀嗤笑一声，很显然，他对这个答案，的确不买账。
“你得这么描述！”鬼眼在一旁给我出主意道。
而我，按照鬼眼说的那些话，重复给项少桀听，“嗯……是一种**腐烂，伴随着水泥粉的混合味道，因为尸体是封在水泥墙壁里的，所以期初没有任何的气味散出，谁也不会发现。”
“而且还会大大减慢腐烂的情况，如果不是墙壁裂开大口子，那种特殊的臭味从里头散发出来的话，谁也不会知道里面有尸体。”
“因为气味散发太弱，大家不会察觉，洗手间本就不是什么异常干净的地方，很容易忽视这种气味。”
我按着鬼眼推测的话复述出来。
说完之后，看到小林警官跟项少桀打量我的表情时，我后悔了。
后悔说了那么多！
鬼眼把警方的推测结果都说了出来！
我肠子都悔青了，这鬼眼童子，是过来给我捣乱的吧？越描越黑！
“晏安宁。”项少桀半晌才开口说话，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我，“你编故事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
“我没编故事……”我撇撇嘴。
这个项少桀，从来就没有信任过我。
这时候，外头传来敲门声，小林警官去开口，似乎拿了一叠资料进来。
然后，小林警官轻咳了一声，“项警官，那个……晏安宁同学没有编故事，这是最新的现场调查报告，推测下来的结果，跟晏安宁同学分析的几乎相同。”
项少桀的脸色忽青忽白的。
“项警官，你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没有的话，我得回学校上课了。”我捏了把汗。
项少桀不吭声，小林警官作为打下手的，更是不敢说话放我走。
“晏安宁要被扣留下来了吗？”千年竹眨巴眨巴眼睛，蹲在项少桀的脚边啃着玉米。
隔着一米远的距离，我都能闻见奶香玉米的味道。
个吃货……
知道我没吃早饭，还来引、诱我……
我忍不住狠狠冲千年竹瞪了一眼。
千年竹乐呵呵的没动，反倒是项少桀突然站起身来了，发话道：“审讯结束，有什么问题再联系你。”
我不由在心里白了一眼，他本来就没什么可以问的了。
“散场了？”千年竹晃头晃脑问道。
“安宁没事了。”百骨女走在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不用担心，你身后还有我们。”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我听得很是窝心，莫名感动得一塌糊涂。
“喂喂喂，别哭啊，一会儿那姓项的警察又拿你问话了！”鬼眼提醒我道。
我吸吸鼻子，赶紧收住快要溃堤的眼泪。
“给，啃口玉米吧，花花烤的奶香盐焗玉米，特别好吃！”千年竹将嘴里的玉米棒子塞过来，一副好心好意的模样。
我狠狠白了一眼，知道我吃不到，还故意刺激我空空如也的胃！气人！
“咕噜噜……”我走出审讯室的那一刻，肚子叫唤起来。
是真的饿了……
半夜整出这件事儿之后，我就一直没睡，等到警方那边派来人的时候，已经是三四点了。
再等到现场封锁完，各自取证，拍照什么的弄完，时间已经是五六点了。
之后所发生的一切，就是这样，项少桀在现场问话，问完，没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就把我给带走了。
这个期间，我没睡觉也就罢了，关键也没吃饭。
这会儿，闻到一点香味儿，肚子就受不了。
“啊！”我脑袋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干什么你？”我抬头一看，是项少桀挡在了我的前面。
“跟我走。”他声音沙哑，估计也是一晚上没休息，又得负责案件。
除去他这个人不怎么讨喜之外，是个尽心尽责的好警察。
“去干嘛？”我紧张起来，“审讯已经结束了，你不能擅自带我离开，更不能对我动用私刑的！”
我就怕项少桀因为内心的好奇心作祟，想要逼迫我说出地址或者秘密。
周围来往的警察也都朝我们俩看了过来。
他脸一黑，“瞎说什么！带你去吃饭！”
我一怔，这么好心？
还没等我答应他，就拽着我的胳膊往外走，跟看押犯人似的。
我对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放开她。”一个穿透人心的声音响起，拦住了我们俩的去路。
封渊就仿佛从天而降一样，衬衫革履地站在我们面前，冷漠的脸上满是不爽之色。
我两眼放光。
因为……
我的救星来了！
项少桀对上封渊的目光，“你觉得，我一个警察，能对她做什么？”
封渊拉过我的手臂，狠狠将我拽了过去，护犊子一样护着我的身体，“不会做什么，不过带她吃饭这件事情，我来就可以。”
项少桀眼神中微微透露出惊讶。
封渊直接帅气地转身，带着我上车，扬长而去。
我坐在副驾驶上，“你这样会让项少桀起疑的！”
“你的疑点在他那儿，已经够多了，不差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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