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玄幻小说 > 烟云错落烬白衣 >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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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间,归云从木犀阁回到春台院,进了自己的屋子。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肩膀,归云站在窗前,抬起头看了看屋外的圆月,啊,原来今日是十五啊。

    心里微动,脑海里忽的闪过某个人的身影,不知道他如何了?可是行到京城了?可有找到歇脚的地方?身上带着的银两可还够用?有没有,有没有想我?想到最后一点,归云忍不住有些羞红了脸颊,抬起手,捂住自己发烫的脸颊。

    可是,心里对他的思念还是那么深刻。忍不住遥遥对着高高挂着的月亮轻轻的祈祷:月亮啊月亮,你可要保佑我的他一切顺利,高中状元,然后,回来,娶我。说到这里,归云有些害羞的又红了脸颊,只觉自己真的是恬不知耻,竟然对着月亮这般祈愿。

    对着月亮拜了拜,归云微微的点头,月亮啊月亮,你可不要觉得我啰嗦啊,也不要觉得我恬不知耻。我只是,只是真的有些想他了。

    忽而一阵清风,归云难得好心情的眯着眼,“你同意了吗?”

    随着风将自己的思念倾诉,归云慢慢的等着月亮渐渐的陷下去才关上窗,歇息了。

    谢飞花偷偷的溜进沈府,却只见到自己的云姐姐的屋子已经熄了灯,微微有些失望的撇撇嘴,谢飞花只好转身离去,自己拿着的一坛子酒只能等着下次过来遇到云姐姐再喝了。

    转身一动脚,瞬间飞出去很远的距离。

    落于沈府一处屋檐上,谢飞花百无聊耐的取来自己抱在怀里的酒坛子,随意的掀开遮住酒坛子的布条,打开了酒坛子,如同江湖儿女一般豪气的仰头一倒,冷冽的酒汩汩的涌入自己的口中。

    谢飞花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想着与云姐姐一同喝酒,却在没有寻到云姐姐之后自己一个人站在沈府的屋檐上偷偷的自己一人喝着闷酒,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自己有些烦闷,不由得有些想起了自己的哥哥。

    这在自己眼皮子低下的人不是说没就没了吗?那远在他方的哥哥,你会不会安安全全的好好活着,总有一天,你会平安的归来?

    我不期待你能够做成什么大事,我只祈愿你能够平安归来,我还在韵令城里乖乖的等着你,哥哥。

    忍不住又往自己的嘴里灌入一口烈酒,也许是一时有些猛烈,竟被呛住,忍不住捂住自己有些刺痛的心肺使劲的咳嗽。

    “咳咳咳——”

    不想自己的动作太大,竟惹来一些下方某些人的注意。

    “屋外的不知是谁?还请莫要遮遮掩掩,下来罢。”

    谢飞花终于止住了自己的咳嗽,猛地听到这声音,有些稳不住身形的抖了抖。最后,细细分辨开来,这不是沈大哥吗?他怎么还未歇息?

    思绪翻飞间,谢飞花飞身下屋。

    沈浣溪推门而出,便看到了飞身而下的谢飞花。忍不住有些疑惑,发声问:“飞花,你怎么?”

    “沈大哥,你可不要生气。呐,我只是想来寻云姐姐,与她说说话,不想云姐姐已经睡下了,我就随意找了一个地方休息片刻。你若是不喜,我这就走。”说着,谢飞花运着身法,打算离开沈府。

    沈浣溪赶紧出口,喊道:“我没有不喜。”

    谢飞花停下动作,转过身看着沈浣溪。沈浣溪眼里有密密的红色血丝,身形也有些不是很稳,有些孱弱的身子只堪堪的裹了一件单薄的外衫,脸色苍白无比,似乎一阵清风便可以将眼前的人吹走。

    谢飞花不由得心里一紧,这李大哥的逝去与沈催雪的疯魔竟是对沈大哥的打击这般的大。

    转过身,谢飞花想着这沈浣溪与自家哥哥也是有几分交情的,若是自己猜的不错的话,哥哥必是在走之前好生交代一番。否则沈大哥这么忙的人才不会有功夫搭理自己。

    “沈大哥,你没事吧?”谢飞花有些担忧的询问道。

    沈浣溪看着一脸真诚的谢飞花,慢慢的笑了,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我还能有什么事?没事的,你放心吧。”

    谢飞花将搭在自己头顶的手拉下,“沈大哥,你这样我才不放心呢。”

    拉着沈浣溪朝着屋子里走去,谢飞花一边走着一边念叨着:“沈大哥你这个样子哦,我告诉你,没有什么是一顿酒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顿。你看看你,现在这般憔悴的样子,李大哥的逝去我们大家都很伤心,可是,你也不能为此便伤心欲绝啊。这日子还是要过的,你看看你在这样,云姐姐该多担心啊。”

    “我跟你说哦,你这样是不行的。”

    将沈浣溪安置在桌前,谢飞花一转眼四处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竟是不知不觉间跑到了沈浣溪的房间。但谢飞花从小父母双亡,自己的哥哥又忙于奔波查案,自是没有太多的时间来管自己的妹妹,故而,谢飞花对男女授受不亲的这些虚礼并没有太多的在意,相反,谢飞花身上却有一股浓浓的江湖侠客的豪气。

    无所谓自己所在的地点,谢飞花拍了拍自己的手,转身去到屋檐上,将自己刚才匆忙飞身而下没有带着的酒坛子取下来。

    飞身进屋,抬起头看了看一脸茫然的沈浣溪,谢飞花晃了晃自己拿在手中的酒坛子,微微一笑。

    沈浣溪微微的缓过神,看着一脸笑意的谢飞花,竟有些像如同她一般,今夜便放纵一番,什么也不要去想了。

    笑着走到屋外,很快便回来。只是手中却是抱着一件东西。

    谢飞花凝神望去,竟是一个酒坛子。

    咧开嘴微微一笑,“沈大哥今夜是打算陪着飞花一起不醉不归吗?”

    沈浣溪并没有说什么,只晃了晃自己抱在怀里的酒坛子。

    “好,今夜飞花我便舍命陪沈大哥了!”

    坐在桌前,谢飞花取来自己的酒坛子,沈浣溪坐下,这一刻两人就像是多年的好友一般。

    遥遥一举酒坛子,谢飞花豪气的将酒倒入自己的口中,沈浣溪眨了眨眼,看着谢飞花如此豪迈的动作,竟微微有些动心,脑海里忽的闪过某个人的身影。

    不知他过得如何?不知他身在何处?不知他可有再受伤?不知他是否还记得自己这个深陷囹圄的人?

    思绪翻转,沈浣溪竟是如同谢飞花一样,豪气的一仰头,将酒倾进自己的喉间。

    只觉得喉间火辣辣,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涌上心头。眼尾洇出淡淡的泪珠,沈浣溪忍不住急切的捂住自己的嘴大声的咳嗽。

    “咳咳咳——”

    谢飞花放下酒坛子,恰好看到沈浣溪这般模样,上前拍着他的背,“沈大哥,你没事吧?”

    沈浣溪一手捂住自己的嘴,一手抬起来,微微的摆动着。

    抽空,深呼一口气,说道:“我没事。”

    待沈浣溪完全的缓过神,谢飞花竟是忍不住哈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这还是飞花第一次见到这般狼狈的沈大哥。”

    沈浣溪抬起头,看了看自己放在桌上的酒坛子,又看了看对面笑得开怀的谢飞花,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狼狈模样,忍不住也是放声大笑,“哈哈哈哈,的确是从未有过这般模样。”

    这一刻,沈浣溪心里的所有的不愉都似乎消散不见。拿来酒坛子,如同刚才那般,狠狠的灌下。

    这一次,许是刚才已经呛到过一次,竟是安稳无事发生。

    谢飞花停住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不同灌入烈酒的沈浣溪,微微的有些担忧。

    粗神经的她竟是从沈浣溪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浓浓悲伤。不知为何,谢飞花竟有些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诺诺的抬起手,谢飞花知道若是不制止他,他会一直喝下去。拦住沈浣溪,惹来沈浣溪一脸的疑惑。

    “沈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事?你不要埋在心底,你不知你这个样子除了增加云姐姐的担忧之外,其他的什么也不会有。”

    沈浣溪停下自己的动作。

    看着自己的手,沈浣溪压在心底的事太多了,真的太多了啊。

    抬起手,沈浣溪捂住自己的脸,不说什么。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只静静的听着烛台里的烛火在轻轻的燃烧,发出呜咽。

    两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斜斜的停留在一旁的墙壁上,随着微微吹动的风而轻轻的摇摆。

    沈浣溪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也不知自己该从何说起,只能默默不语;谢飞花则是感觉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解。

    抬起头,看了看屋外斜斜插在娇娇白月中的树梢,谢飞花转动眼珠。“沈大哥。”

    “嗯?”沈浣溪抬起头,看着谢飞花。

    谢飞花冲着沈浣溪微微一笑,“沈浣溪你等等。”说完,飞身出了院子。

    随意的折下一根树枝,谢飞花竟是以树枝做剑,在这院子里舞起了剑。

    月色随着谢飞花的动作慢慢的倾斜,将自己的光泽洒在谢飞花的身上,她握在手中的剑上,她凌冽的眉眼上。

    沈浣溪站起身,挨着门框,细细的看着谢飞花舞剑。

    谢飞花一飞身,将站在一旁观看的人当作自己的亲生大哥,舞得越发的卖力。

    最后,以一个花俏的剑花收尾,谢飞花将剑收在自己的身后,抬起头看着沈浣溪。

    慢慢的走过来,谢飞花才舞完一套动作,忍不住有些微微的喘气。

    “沈大哥。”微微一笑,谢飞花接着开口,“我哥哥每次不开心,我总是给他舞剑。每一次结束以后,我哥哥便会开心。沈大哥,我也希望你可以如同我的哥哥那般,当我结束舞剑的时候,一切的不开心都烟消云散,可好?”

    抬起头,期盼的看着沈浣溪。

    沈浣溪感受到了浓浓的期盼,心里微微一动,忍不住揉了揉谢飞花的头,“好。”

    得到沈浣溪的答复,谢飞花一笑,随意的一丢。自己收于身后的树枝竟是直直的朝着院子的一处飞去,最后斜斜的插在石桌前的大树上。

    转身,谢飞花进了屋子里,拿来自己的酒坛子仰头一灌。

    沈浣溪稍作停留,还是回到桌子前,也如同谢飞花一般,将自己刚才喝过的酒倒入自己的喉间。

    仰头喝下烈酒,沈浣溪道谢道:“谢谢你,飞花妹妹。”

    谢飞花咧开嘴,摆摆手,随意的道:“沈大哥,谢什么?飞花可是什么也没有做过呢。”

    看着明媚的笑,沈浣溪不知不觉间被感染,也跟着笑了笑。这一刻,心里的那些不快真的消散不见。

    沈浣溪不由得有些嫉妒谢秦川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妹妹,忍不住轻声嘀咕。

    远在京城的谢秦川感觉鼻尖发痒,竟是不受控制的连着打了几个喷嚏。身后的乐正一脸紧张的望着他,“你没事吧?”

    转过身,谢秦川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是我家那丫头在偷偷的骂我呢。”虽然还是冷着脸,但乐正却从他的眼里看到笑意。这谢秦川也不似看到的这般不近人情啊。

    沈府,木犀阁。

    沈浣溪与谢飞花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自己坛子里的酒。很快,两人都有些醉意,谢飞花是一个不受束缚的人。

    这微微的醉意,竟是忘了自己处于什么地方,还以为在自家的屋子。摇晃着身子朝着一旁的床走去,可是现下竟是有些迷糊,不知道自己挪动的方向根本不是床而是另一张桌子。

    摇摇晃晃,最后还是坐在桌前,谢飞花有些小脾气的摆着自己的手,一个不小心,竟是运用着自己的内力。

    胡乱的摆手,一张飘动着的纸缓缓的落下。谢飞花眼神有些模糊,仔细分辨的看了看,嗯,不认识发的东西。

    走过去,将落到地上的纸捡起来,仔细辨认。这一刻的谢飞花不知道自己将看到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沈浣溪也迷糊着眼,不知道即将发生的大事。

    待举起纸在自己眼前看了看,谢飞花有些疑惑,自己家中怎么会有信函,难道是哥哥给自己寄来的吗?

    哦,哥哥寄来的。

    谢飞花如是想着,便不由自主的打开了信函,拧着眉细细的看信。不想开头便是自己没有看过的字眼。

    归云吾念。归云吾念?归云!谢飞花忽的酒醒,细细的将自己拿在手里的信函看了看。

    看完以后,谢飞花很是后悔,自己不该看这信函的。一道霹雳狠狠的砸在自己的身上,谢飞花久久的不敢动弹。

    沈浣溪眼瞅着自己书桌前似乎站着一个人,有些晃动着起身,想要分辨清楚。

    走进,谢飞花转过身,看着沈浣溪,有些难以置信,动了动唇,“沈大哥?”

    沈浣溪眼神朦胧的看了看谢飞花,忽的一道霹雳打在他的身上,酒竟是醒了。

    “你!”看着谢飞花捏在手中的被打开的信函,沈浣溪如坠冰窟,抖着手指,上前几步抢过谢飞花手中的信函。

    “你怎么能私自看云姐姐的信函?”谢飞花质问道。此刻的她还没有分清楚这封信若是被归云看到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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