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在想什么呢？”伸个懒腰将困倦之意赶出体内，舒适感令得顾虚顺带打了个哈欠，把眼角溢出的泪水揩去，他有点不明白已经破案了，慕空为什么还是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什么，想明天上台说什么呢。”一贯的和煦笑容，与破案时的冷峻截然不同，平常慕空看起来就像邻家大男孩，而且还是暖男的那种。
“你们看它好可爱”唐若涵两眼泛着星星，似乎女生天生就偏爱这类毛茸茸的萌物。
强行压住想要说“既然你喜欢，就带回去养吧”的冲动，慕空弓下身，伸手轻抚狗脑袋，眼含深意的望着流浪狗，笑容温暖：“对啊”
“呀，我忘了！咱们还有任务要完成呢”难得见到唐若涵如此活泼的一面，在那种如此恐怖沉重的案件中，怕谁也不会心情轻松。
唐若涵笑容恬静清澈，配以和煦温暖的阳光，像画卷中的洛神，翩若惊鸿，清纯可爱。慕空有那么一刹失神，之后便再也无法移开目光了，这一幕，他想永远印在心中，沉入血液里。
案件已经结束，这起案件让他得以出狱，顾虚顶着压力与质疑把他从酆都监狱中解救出来，协助破案。可罪未消，在这个社会上他是没有身份的透明人，任务已完成，他该何去何从？像谁也看不到的幽魂那样游离人间？亦或者是回到那地狱，在无边际的黑暗中走向死亡，迈向腐烂？
照在手上的阳光努力挽回体温，慕空愣神，这或许是他最后能享受的阳光了，酆都监狱内终日不见太阳，完全封闭，似乎每次呼吸他都能清晰感觉到空气中密集的细菌，如此环境，哪怕是人，也变成鬼了。
“咱们走吧我是不是耽误太多时间了”唐若涵拍掉手上灰尘，站起身。同时也打断慕空的胡思乱想。
“没有啊。”其实也就过去五c六分钟，所以慕空这话倒也不算安慰姑娘。
三人拿着照片询问将近半个时才问到许瑶的临时住址，钥匙是整理遗物时从许瑶身上发现的，拿着钥匙来到那人所说的地方，慕空他们略有些忐忑不安，如果不是这家可就尴尬了。
“幸好这里面有房门钥匙，否则还得等几天才能过来”很幸运，他们试的第一个钥匙就成功打开了房门。
房间收拾的十分整洁，整个屋子大约70多平，屋内有淡淡的茶香味，应该是上次许瑶离开时喷的绿茶香水所致。打开窗户，让屋内空气流通，三人带上白手套，检查屋内的各类物品，慕空负责检查书房，书房布置简单，蓝色窗帘拢在窗户两侧，屋子一侧放置着老旧的木质书柜，粉红色书桌上有本极厚的书放置在那里。
圣经？拿起桌上沉甸甸的书，封面上两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慕空盯着手中的书若有所思。拉开椅子坐下，随手翻着。
“咦？这是”百无聊赖的将书翻到某一页时，有张照片夹在里面，照片内容让慕空眉头微皱。
背景是某个学校门口，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两名女生笑容满面，青春靓丽，美丽的面庞透着几分青涩，奇怪的是这两人慕空恰好都认识。
这两名女生正是三年前跳楼事件的女主赵沫和于昨天畏罪自杀的许瑶，从背景来看，这所学校应该不是第六中学，两人容貌衣着皆如大学生，看起来都是副涉世未深的样子。
难道她们俩早就认识？可从云雪那里得到的信息却是许瑶和赵沫是在第六中学工作时才认识的，她们俩为什么要隐瞒原先就认识的事实？这案件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隐情？慕空忽而自嘲的摇摇头，现在已经结案，这其中复杂的人物关系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何必再庸人自扰。
前后翻看，慕空总感觉这照片似乎有哪里不对，仔细观察背景纹理走向和照片大，似乎这照片有一部分被赵沫剪掉了。将圣经翻了个遍也没找到被剪掉的那部分，书柜里的众多书中也没有。
或许是直接扔掉了吧，将照片随手放在兜里，慕空检查完书房，去另外的房间里找其他两人。两人经过一番查找，也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包括林宇案中的证物，他们也没在这房间里发现，或许做完案许瑶便将其直接销毁了。
“你们有什么发现吗？”三人在客厅汇合，最后赶来的顾虚问道。
姑娘摊开手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没找到，卧室里都是些正常的生活用品。顾虚拿出绿茶香水，他所发现的也只有这个贯穿案件始末的雅顿绿茶香水了。
“我也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呐，只有这个”拿出照片，慕空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两人围聚过来，与刚才慕空反应相仿，皆是疑惑不解，不过案子已经破获，三人也没过多追究。时间临近中午，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他们决定先去吃饭，将门锁好，下楼时，慕空拿出照片端详，上面许瑶笑容干净，仿佛就是个没有丝毫心机的傻丫头，此时他突然回想起当时告诉他们许瑶住址的老太太说的话。
“你说这个姑娘啊，我认识，这孩子又漂亮又善良，看到区里哪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拎着重物，她都会主动过去帮忙。还有区里那条流浪狗，数她喂的次数最多。而且每次见到我都主动打招呼，还亲切的叫我“奶奶”，唉我孙女能有她一半懂事就好了”
慕空隐约想起宗教用品店里的和蔼老人也曾说过同样的话。
“这丫头人挺好的”和蔼沧桑的声音犹在耳边回响。
许瑶确实罪不可恕，但似乎也是个有故事的人，说起来，自己也是杀人犯，而且身上背负的罪孽比许瑶还要沉重。
似乎，她曾经也是个天真烂漫的女孩
不能说同病相怜，无论因为什么都不该去犯罪
风吹动照片，那上面两个女孩笑容清澈不含丝毫杂质，手紧紧握在一起
没人愿意堕入黑暗，很多事身不由己，也许，她也曾善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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