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深深地看了沈蓁蓁一眼，好笑地说，“你妈妈的眼角膜在我眼里，我能对你不好吗？”
沈蓁蓁神色未变，又问，“那你就是把我当成女儿了是吧？”
傅斯年脸一僵，“我才比你大十二岁，哪能生出你这么大的女儿，彤彤今年才五岁？”
“才十二岁？”沈蓁蓁感觉了一阵莫名的喜感。
傅斯年脸色臭地不行，说，“你赶紧走吧，我要工作了。”
“我到底是不是我爸的女儿？”
沈蓁蓁突然发问，傅斯年猝不及防，脸上的表情有些呆愣，回不过神来。
“不是吧，我和我爸我妈的血型都不一样。”沈蓁蓁又说。
看傅斯年的表情，就知道了，她猜到对了，养了她十七的沈刚不是她的爸爸。
沈蓁蓁心里是真的难过，难过地想哭。
“我也不是我妈的女儿，对吧？”
“不是。”傅斯年语气坚定，说，“沈阿姨就是你妈。”
沈蓁蓁仰头往天花板，伸手抹了把眼泪，问，“你怎么知道的？”
傅斯年抿唇，说，“很的时候就知道了。”
“很？至少也十二岁了，不了。”
沈蓁蓁嘲讽傅斯年。
傅斯年嘴一抽，站起来，越过办公桌想替她擦眼泪。
沈蓁蓁躲过去，又问，“除了这，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没了。”
“凡凡呢？”
“他是沈叔叔和王姨的孩子。”
沈蓁蓁苦笑一声，“他跟我没有血缘关系是吗？”
“没有。”傅斯年回答地有点艰难。
沈蓁蓁眼泪越流越多，傅斯年绕到她旁边，想伸手抱她。
沈蓁蓁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侧身躲过，又问，“所以你是为了我妈的眼角膜才对我这么好的好吗？”
“不止。”
“还有什么？”沈蓁蓁声音里有对傅斯年的埋怨。
其实傅斯年没有做错什么，可沈蓁蓁就是觉得他虚伪。
沈蓁蓁知道，是她自己在无理取闹，哪怕换成傅斯瑾知道真相，却不肯告诉她，她也会怨傅斯瑾。
“是沈阿姨出钱送我去的国，做手术。”
那时候国医术还没那么发达，傅家也没有什么钱，是沈清菀掏钱，还找关系，把他送出国的。
“所以你感激她，想替她照顾我是吗？”
傅斯年嘴唇动了几下，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是。”
是想照顾你，却不是代替别人。
沈蓁蓁重重地抹了把眼泪，说，“好，我都知道了。”
“蓁蓁”
“别告诉我爸我妈，我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沈蓁蓁扭头就走，毫不犹豫。
傅斯年抬起手拦她，却又颓废地落下。
“副局，万任经理副局你怎么了？”
秘书推门进来就看到傅斯年失魂落魄地站着，秘书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傅斯年，呆愣住了。
傅斯年扭头，轻声说，“滚出去。”
秘书吓得不轻，连连点头，一叠声地说，“哦，是是是”
“以后敲门。”
“是是是，副局我知道错了！”
秘书出去了，办公室一下子恢复了安静。
傅斯年修长的身子窝坐在狭的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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