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事实上,她就是罪魁祸首!展佳木郁闷。

    叶彤轻缓的声音道:“你哥都和我说了,我都知道!有时,想想,这个世界对女人真的很不公平。我妈,做了一辈子家庭主妇,我们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人,那么多事,都是她一个人操持,怕是两三个家佣都做不过来的事情。还给我爸生儿育女。可没人肯定她的价值,她的付出一钱不值一样。

    我爸呵,男人,有时很让人失望。做家庭主妇的妻子,连男人在外面找女人也得到太多同情,好象,那样的妻子不具备完全拥有丈夫的资格。悲哀!看着我性子柔,其实我从小好强,骨子里有很强的女性意识。我不愿为了男人将自己变成附属,因为我怕将自己变成附属后也一样守不住自己爱的男人。男人会更有理由轻视你。

    我其实也不是不能回来,是不愿回来。我感觉美国性别压力小一些,人,特别是女人,相对生活的简单,平衡。我有时羡慕我身边一些朋友的太太们,他们的太太也不工作,可他们的家庭主妇就像一项职业,甚至比医生,律师,教授更令人尊重。

    我身边那些朋友,都感激他们太太的付出我真的好希望研锋可以和我一起呆在国外,我也愿意为他做家庭主妇。可前提是,我想做有起码人格尊严的家庭主妇。而不是,奉献了所有,还是袱认为一无适处的家庭妇女”

    叶彤惨淡笑下,情绪有点激动,“我是不是心理很阴暗?我也感觉我这样,可我有时,真的,忍不住讨厌我的国家!这个国家其实对女性真的很虚伪!贤妻良母在他们眼中一钱不值,可这个以男人为主体的社会又鄙视女人成为强者。

    这个国家赋予女性的标准太高!那些并不比妻子工作更繁重的男人,可以憎恨妻子不做家务,不做家务的妻子无论外面多有能力,失败的婚姻里也得不到社会同情”

    展佳木心里涩,把她揽到肩头,安抚。不可否认,是的,她们的国家有这样令女人发指的恶习。只不过,她从小成长生活的家庭氛围可能不同于叶彤,所以,比叶彤更容忍和接受一些。

    展家。

    展研锋安抚下叶妮,又要回单位。展母阴脸将儿子拽进另一房,问:“怎么回事。”

    展研锋沉吟下,回答:“我想离婚。”

    果真!“你,为什么?”

    “我和叶彤早说好了的。这次去美国,我们一块回来的,回办离婚手续。”

    “离了?”

    “叶彤,可能还需要段时间。”

    “你这”展母恼。虽然儿子自小不让操心,可也有时让她有些堵心。当初,儿媳妇也没先让她看看,就直接告诉她说,要结婚。今天更是什么也没和她说,就差点办了离婚!当她作娘的不存在嘛。

    “妈”展研锋又要说什么。

    展母气恼地打断,“不用说,你爱干什么干什么。不用说!你放宽心,就当我一老妈子就行,我一点不介意。吃你的喝你的,不给赶出去就不错了,还敢管你啥事!不用说。”

    展研锋听出来,母亲这是真生气了。坐近母亲一些,认真交流道,“妈,我是不想你为我操心。我不小了,也不是喜欢鲁莽行事的人,都是考虑再三的。还望妈谅解。这婚,其实我早想结束,可一直没下得了决心。妈,和叶彤的婚姻,我并不开心,我不想一辈子就这样子过去。”

    “那,你当初结婚干嘛。”

    “是啊。可有些事情总是不多走些弯路,过不去一样。我当初也没想过,会是后来的样子。”

    是,也不是没道理,要都想得到以后,世上哪还会有那些婚离!对儿子这桩婚姻,展母本就有些不如意,更心疼儿子受这两处分居的苦。可哎,就感觉堵得慌。干脆一块问出来:“那,妮这儿是怎么回事?”

    展研锋知道母亲问的什么。可,既然他还不能给予叶妮什么,也不会提前给她带来太多困扰。道:“妈,没她什么事,你别多心。她目前状态不好,别在她面前乱说乱问什么。”

    展母从女人的角度几乎有些鄙视儿子。感觉儿子有些不厚道。喜欢的怕她受一点点委屈,那叶彤,可是碎着一颗心走的!不禁语气生硬道:“她为什么状态不好?”

    展研锋没答。

    “是不是还有祁的事?”

    祁?展研锋眉峰聚拢上一丝疑虑。问母亲:“他那天来说什么了?”

    展母却不晓得儿子对祁白若与叶妮的关系还是浑然无知着。气得不愿再与儿子多说话,转身走开。暗恨:出息的,和自己的朋友争女人!

    展研锋目送母亲的背影进入卧房。也暂放下这边,去单位。

    挺晚回来,先走进叶妮的睡房看了下。叶妮躺床上很安静,似睡。他没打扰。

    一晚无话。

    第二日,展研锋上班不久,叶妮便穿好自己的衣服,提了包,出来。展母望着她,眼里犹豫。

    叶妮告辞,“伯母,谢谢你和展大哥老这么照顾我。我上班了。晚上,我就不过来了。

    ”

    展母动动嘴唇,有些不知说什么。最后点头,“好,自己照顾好自己。有事,往家里打电活。”

    “嗯。伯母,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你和展大哥不要不放心我。”

    展母不禁眼里涩。叶妮水样稀薄滑透的眼神,真的是让人很不忍心放走的感觉。可是展母心里乱得毫无头绪,不如该如何做好。任她离开。

    叶妮没去上班,上了出租车,心内辗转半天,还是回了广城国际的住处。离开展研锋家,除此,她也无多处可去。

    叶妮希望家里没有祁白若。叶妮认为也不会有祁白若。现在是上班时间,而且,已经和她结束了的祁白若还会在她的住处吗?

    室内很静,门口没有祁白若的鞋子。可室内另一份气息却令叶妮心跳瞬间加速。有股浓烈的酒气。

    她门口踯躅片刻,还是往里走去。

    惊愣在卧室门外。

    祁白若靠床尾坐在地上。鞋还穿在脚上,身上,衣带零乱。头,枕在床边,闭目,没有动静。

    叶妮忍不住一声唏嘘,忙手捂到嘴巴上。

    祁白若酒吧里泡了一晚,凌晨刚回。心,刚在身体里安稳下片刻,有点游离入梦。却又给什么敲到心门,扭脸看去,惺忪醉眸望到一张伤痛的脸。

    他盯着,眼珠许久没动。一会儿,哼的一声嘲笑,哑涩的声音呢哝:“走开,谁想看你!笨猪相,笨死!有一天你求着,我也不会让你回来。这是我的房子!我为什么不能来笨猪,陪男人上床,连房子都陪给人家,你笨不笨”

    他声音一颤,眼光又转到对面墙上。“笨死!还有一天呢,你这笨猪就等不了吗”

    墙上的挂历,依然是叶妮划过的模样,还剩一个黑色的数字,醒目的孤立着。

    叶妮一行眼泪下来。再望到祁白若脸上时,见一珠泪水,正滑过他痛叶抽动的脸颊。

    叶妮惊痛。祁白若在为她哭吗?“对不起”

    “对不起”祁白若不知是重复耳边听到的话语,还是一声心灵追诉。尚不知觉,那浮在面前的脸,此时不是梦幻。

    叶妮跑走。房门砰地又给关闭时,祁白若合上的眼睛,蓦然睁开。惊觉。他撑着床一下地面上跳起身,往外追。

    “青?青!叶妮!”祁白若跑出楼外后并没有看到叶妮的影子,放开声音大叫。

    有车过来,有人从车上下来,回应他:“妮呢?”

    展研锋。祁白若盯着也焦虑迷惑望着他的展研锋,数秒钟。回答:“刚才回家了,又跑了。”

    展研锋眉峰更拧在祁白若脸上。

    祁白若知道那儿已经聚结了什么,却,排斥伸展开。可他冷虐地一笑,手伸向门,“上去坐坐?”

    展研锋脚步不由自主地跟上去。一路升高的电梯,却似在沉陷。很静。

    祁白若跑出来后没顾上关门。“请进。”

    展研锋望着大敞的房门,听着祁白若的邀请,木然地拖着脚步进去。

    祁白若又为他打开另一扇房门,并里面的所有门。所有门里都盛满了与一个人有关的东西。“这是我的衣物间。这是你送的房子。”

    祁白若走进去几步,拿起床头,展研锋送给叶妮的公主小相框。那里面盛着祁白若的照片。

    展研锋盯在他手上,满脸抽动。一切都明白。叶妮的阴晴不定,叶妮泪水和笑容,叶妮痛苦和忧伤,叶妮固执和回避,叶妮那些不明原因的消失都因为一个祁白若!

    特别近来,展研锋不是一点没想过叶妮可能心里默默喜欢着什么人,也可能就是,祁白若。但,认为,也就限于她有点偷偷喜欢。

    展研锋只要将婚姻给叶妮,他相信,他将是她的全部。那些浮云般的情愫,终,将消失在情感记忆里,或者,只剩一点回忆。

    可,无论如何想不到,叶妮,竟是,早就与祁白若同居!不用说,自然是眼前这个能一眼就勾住女人的酷男帅哥的手段!

    “明白了?”祁白若一声嘲弄没结束,展研锋愤怒的拳头送上来。

    祁白若没有像当初忍让罗长平一样,爱展研锋的打。他往旁一闪身,将手中的相框狠丢到墙上,破碎。祁白若照片飘落下来,伴着一样冷傲的声音:“那是你送她的,便就是她的东西!她的东西只有我可以动,可以处置。”

    展研锋抽动一下嘴角,浮出丝深冷的笑意,“是嘛。”

    “是!”

    “可看来你也只能像只老鼠样将皮毛藏在这儿,不敢光明正大地放进她的衣橱里吧?”

    “这是我们的方式,我们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方式与任何人无关。”

    “你选择什么方式生活与我确实关系不大,但,她,我不会让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祁白若摸一下有些烧烫的额头,努力提取自己的理性,和软了些口气,“对不起,我酒劲还没过去,有点不冷静。研锋,你也是我哥,我其实很敬重你”

    “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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