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回应，在聂慎听来，却是另一种意思。
他却也仿佛并不感到意外。只是垂目，看着自己和她交缠的手，自嘲地笑了笑：“看，就是这种反应。”
看，自己想让她生儿育女，竟把她吓成这样。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桃绯几乎脱口而出，却又将将反应过来，及时地顿住了。
真的要告诉他小澜的存在么？
如果她说了，小澜必然要回归聂家。
但她还没有自信能与聂慎走到最后。
毕竟，谢安妤在聂慎的人生中占了浓重的篇章，而聂慎又自觉对谢安妤负有责任。
桃绯不知道他为着这责任，能做到什么程度。
如果自己最终不能和聂慎走下去，而聂家又不可能放小澜走，那么，结果只会是她和小澜的分离。
这是她不能去想，一想起来就会撕心裂肺的事情。
桃绯犹豫不决。
聂慎看着她，见她久久地欲言又止，并没有说出他想听到的愿意两个字，心中失落，却到底也不愿意逼她。
他对着她安抚地笑一笑，松开她的手，站起来道：“你先休息，我去书房处理下公务。”
他是提前从国外赶回的，一堆事情还等着他决断。他刚要启步离开，却感觉有微微力道让自己身形一滞。
他低头去看，是一只小小，细白柔软的手抓着他的衣角。手的主人正抬头看着他，目光中有某种期待。
桃绯是下意识拽住他的。她想，赌一回吧。如果他肯信她，她就把一切秘密都告诉他。她愿意赌上自己的后半生。
“怎么了？”聂慎见她表情中竟有一种孤注一掷般的孤勇，于是问。
桃绯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地，郑重地道：“聂慎，如果我觉得谢安妤有问题呢？”
聂慎没有料到桃绯提出的是这个话题。他微微皱起眉。却也没有打断她，只是静静地听着。
桃绯道：“你不觉得，很多和她有关的事，都很巧吗？”
她举起手，打断想要开口的聂慎：“如果我没发现她对你还有期望，我也会认为那些都是巧合。可是，我发现了……这不能不让我怀疑她。”
她在说什么？聂慎想。说谢安妤还对他还有期望。
一个作为堂弟媳妇的女人，觊觎自己丈夫的堂兄，这种不伦的事，让聂慎想起来都觉得背德。
他下意识地否定这种可能。
他看着桃绯，心想，她刚受过刺激，所以难免多想，他应该迁就她。
于是他俯下身，扶着桃绯的肩膀，温和地道：“我会调查的。在结果出来之前，你不要多想，好好休息，好吗？”
他在应付，而桃绯也听出了他的敷衍。
她静静地望着他，良久，忽然笑了。
他果然不肯信。
是她不甘心要赌。却忘了自己不是个好赌徒，从来就没有赌运啊。
桃绯垂一垂眼睫又掀起，唇角微勾，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轻快：“是。是我多心了。”
在刚才，她几乎就要告诉他小澜的存在了。
还好，她没有说。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