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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素光到家的时候，烟花盛宴已结束，但犹自余韵袅袅。
她牵着澜下车。深秋的夜风寒意刺骨，她蹲下给澜紧了紧衣领。站起来的时候，隐约看见街角有一辆车。那辆车沉默地留在夜色里，似乎已经停了很久。然而林素光并不打算去想，牵着澜进了门。
的屋内光明温暖，终于令她心安。她洗漱完出来，看见本该乖乖睡觉的澜趴在窗户上，好奇地对下面张望。
“你在看什么？”林素光过去把澜从窗棂上抱下来。
“下面有一个人，他不怕冷，”澜指着下面。想了想又补充，“他站了好久了。”
林素光顺着澜手指的方向，站到窗边看了看。
是方才街角那辆车。有一个人正站在车旁。已近深夜，街道凄清，冷寂无声。只有茕茕的路灯的光，将他的身影拖得很长。
他正抬头看着这里。于是与林素光的目光对上。
他看着她，眸底深沉，里面的情绪多到浓重。但林素光心里并没有什么触动。
她下午才被他的女人所羞辱，现在他来到这里，不外是解释，或者请求原谅。
但谁说道歉就一定会被接受。
林素光收回目光。关上窗户又拉下窗帘，抱起澜放到她的儿童床上：“别人的闲事不要随便管。”
澜哦了一声，乖乖地闭上眼睛。
冯君展看着窗前的那道身影消失，随后窗帘拉下，那一方柔白的灯光也被隔绝了。
周围暗了下来。
他低头看了看地上散落的烟蒂，笑了一下。
很多年前他也曾经这样，深夜等在她家门外。
只是那个女人再也不会翻墙出来见他了。
可是怎么办呢，他想见她。想到全身的筋骨都疼痛，想到最末梢的神经都在叫嚣。
和她重逢以来，他每天的期待就是她出现在别墅的时候。
一整个白天，他们都在一起。
没有其他人，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
冯君展拿出手机，给林素光打电话。
她没有接。
他也不气馁，接连地拨下去。在拨到第五次的时候，接通了。
电话那头的人在沉默，但能听到隐隐的轻柔的呼吸。
真好啊。他们的呼吸在同一个频率。
“我在楼下等你。”他说，并且不出意外地，感受到对方无声中的拒绝。
冯君展笑了：“其实比起你下来，我更想上去。”
他又等了片刻，然后听到那边挂断了电话。
他知道她会下来的。
冯君展掐灭了指间的烟。回到车里打开暖气。
他不怕冷。但是她怕。
他又等了一阵，才看见她出来。
她穿着家居的毛衣，身形纤弱，在夜色中向他走来。
冯君展推门出去，拉过她的手，感受到她手心微凉的温度。他微微皱了眉，牵着她走到车边，拉开副驾的门，道：“上车。”
林素光也确然不愿意冒被发现与这个男人见面的风险，顺从地登了车。
冯君展回到驾驶位上坐下。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仿佛难以启齿。林素光也懒得说话，安静地等着。车内很暖，让她有些昏昏欲睡。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