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薛懒懒也很好的发挥了他从不吃亏的优良品格,临出门还从傅子墨那里坑去了一辆轮椅。
就是腹黑犯风湿时坐的那辆。
“薛懒咳,你把这玩意儿带着做什么?”我嫌弃的看着那辆将本就不大的马车占去了足足三分之一的轮椅。
“代步。”薛懒懒以一种不算失礼又极为舒服的姿势靠做在马车上,手里还捉着一本青皮簿子,一页一页缓缓翻着。我偷偷瞄了一眼,上面净是数字,看得人眼花。
我抽了抽嘴角,不再管他。
本将军认识的人似乎都是这般怪异,腹黑不喜阴谋诡计却又曾双手染血,刘夑心里明明有一抹明月光却又风流成性,而薛懒懒连赶路的时间都挤出来对账了却连路都懒得走。
哎,也只有本将军秉性良善c表里如一,里子面子都是一样烂泥扶不上墙。
薛懒懒与我出来的并不算早,将军府和得意坊之间只隔了两条街,但马车抵达时天已全黑了。
赌坊和青楼一样,越是夜里,越是热闹,得意坊也不例外。赌坊里依旧甚为明亮,散赌的七八个聚成一桌,钱烧得慌的就带着美人儿与随从坐到正中的那几张大桌子旁,一边儿喝酒一边儿下注。
我以前也算是京城各大赌坊的常客,但今日出门之前影子特地为我易了容,得意坊的厮并没将我认出来。
“二位爷,您是想玩儿大还是玩儿,骰子c牌九c赌棋还是对子儿?”厮点头哈腰的站在我与薛懒懒身前,十分自然的忽视了侍卫打扮的秦九。
薛懒懒淡淡扫了那厮一眼,从袖里取出两块牌子,一句话也没说。
厮见了牌子笑得更加恭敬,殷勤开口:“啊,原来是贵客,二位楼上请”
忽然,他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眼前这位“贵客”坐着轮椅,怎么上楼!
那厮似乎察觉自己说错了话,冷汗大颗大颗地往外冒。
不过薛懒懒这个“假残废”自然不可能像真有腿疾的人那般敏感,甚至因为太懒,根本没有去管赌场厮的表现,只挥了下手,示意秦九往前。是以,在我与那厮的注视下,细胳膊细腿儿的秦九脸不红气不喘地拎起轮椅外加轮椅上那只百来斤的懒虫上了二楼。
对于薛懒懒身边惊人有秦九这么一个没有丝毫内力,长得文质彬彬,臂力却如此惊人怪物,我心中虽有些惊讶,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举步跟了上去。那厮在短暂的惊讶过后松了口气,跑到我们前方引路。
或许真应了那句话,“人外有人”,这个坐落在京城最繁华地段的赌坊竟在将军府众的众多耳目下偷偷经营着一个如此庞大的黑市。或者说,这个黑市竟有能力在京城经营出一家外人看来毫无破绽的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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