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玄幻小说 > HP同人之阴谋与爱情 > 正文 第154章 1-165 对乐
    克莱曼汀拎着佩迪鲁上到六楼,走向走廊深处的级长盥洗室。在进门之前,她就听到一阵谈话声,其中之一无疑是伊万斯,另一个声音又尖又细,就像竖琴上绷紧的最短的那根弦。

    “你来啦,克莱尔!”克莱曼汀一出现在门口,伊万斯就注意到她了。

    “晚上好,莉莉。”克莱曼汀看向她的聊天对象,竟是一只白色半透明的幽灵,又长又直的头发昭示着她的性别。她和幽灵眼镜后面的双眼对个正着,下意识地露出礼貌一笑,才移开目光询问伊万斯:“这位是?”

    “她说她叫桃金娘,是一只常驻女盥洗室的幽灵,当然偶尔会也来级长盥洗室。”伊万斯如是答道。

    “你好。”克莱曼汀对桃金娘点了点头:“我叫克莱曼汀·卡罗,属于斯莱特林。”

    “啊!斯莱特林!”桃金娘忽然尖声大叫起来:“讨厌的奥利芙·洪贝的哥哥的学院!他和奥利芙一起笑话我长得丑!”她猛地一头扎进热腾腾的浴池里,嘭地溅起一阵水花,如同往水里扔了一大块儿石头一般。

    “有意思。”克莱曼汀沉吟着摸了摸下巴。

    “啊?什么有意思?”伊万斯疑惑地问:“这种性格?不会吧你?”

    “不,我是说,幽灵这种存在很有意思。”克莱曼汀娓娓解释道:“她没有重量,能任意漂浮,也没有形体,能穿透墙壁,论理,她不受任何事物阻碍,也就无法碰触任何事物。但刚刚你也看见了,她能对水产生影响。”

    “咦?还真是!我都没往这方面想!你有什么想法吗?”

    “麻瓜有个物理概念叫密度,我猜可能是跟它有关系吧。幽灵的密度可能比空气高,所以可见,具体也许和水近似。”

    “密度?我知道这个词,我在佩妮的中学物理课本上读到过!可是,要是幽灵的密度比空气高,那为什么风吹不过墙壁,幽灵却可以?”

    “空气未必不能穿墙,它和幽灵想比,少了最重要的一样。”

    “是什么?”

    “意识——风是流动的空气,按自然规律运动,却没有主观意向性,比如一定要穿透一座墙。总而言之,幽灵也应该是活的,并且具有一定实体,只是和人的构造不同罢了。”

    “有点道理”

    “可意识其实最难界定算了,别较真,你当我胡说的吧。”克莱曼汀又否认了自己的观点,她也不过触景生思随便发挥:“我对物理学一知半解,这种无法验证的事,你就当笑话听听得了。”

    “不啊,我觉得挺有意义的。”伊万斯反倒肯定起她的话的价值来:“幽灵在城堡里很常见,尼克就总在我们学院转悠,和他生前一样乐于助人,可我们从来没想过他是如何变成幽灵的。”

    “把原因推给霍格沃茨城堡最简单。”克莱曼汀给出一个不负责任的说法。

    “我说——”桃金娘的声音忽然插进来:“那个斯莱特林的,你说桃金娘是活的?”

    “你喜欢这个说法?”克莱曼汀扭头去看从水面的泡沫间探出半张脸的幽灵。

    “总比议论桃金娘死了强!”桃金娘嗖得又从水里窜出来:“看在你这句话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被分到斯莱特林啦!”

    “你其实是我们的同学吧?”克莱曼汀着意打量了一番她的穿着,特别是在长发间依稀显露的院徽:“拉文克劳?”

    “我当然是你们的同学!”桃金娘哀怨地承认:“发现这点没什么了不起的,尼克c胖修士他们也是你的同学。”

    “不,我其实想说,和其他”克莱曼汀心思微动,把“幽灵”一词换掉:“人——比起来,你要年轻得多吧?你应该也生在这个世纪,比我们早生至多五十年。”

    “没错!我入学的时间就是1940年。”在有关生的话题上,桃金娘轻快地坦白:“虽然桃金娘很孤独,还总被人嘲笑欺负,但我还是喜欢霍格沃茨!”

    “克莱尔”伊万斯隐蔽地拽了拽克莱曼汀的衣袖:“晚饭宵禁”她在提醒她注意时间,正事要紧。

    克莱曼汀马上领悟她的意思,向桃金娘彬彬有礼地请求:“我们还有一位同学,他一会儿要用浴池。他是个男生,我们是不是都应该回避一下?”

    “桃金娘不是女生,不需要回避!”桃金娘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你们的同学是谁?是詹姆还是西里斯?他俩的身材最棒了!”

    “咳!”克莱曼汀和伊万斯先尴尬地对视了一眼,才道:“都不是,是他们的朋友,彼得·佩迪鲁。”

    “是他啊”桃金娘顿时失望不已:“没有看头!”

    “他”克莱曼汀正要继续劝退,手帕里剧烈挣扎了一下,她捏得本来就松,不提防便失了手,变成老鼠的佩迪鲁掉到地上,又咕噜咕噜滚进了浴池里。

    “啊!你把老鼠扔到水里了!脏老鼠!”桃金娘怒号起来:“浴池进了老鼠,还有谁愿意用?没有人愿意来看桃金娘了!”

    “闭嘴!”一条人影猛然从水中钻出,趴着池沿先喘了几口气。欺软怕硬的佩迪鲁对一只无害的幽灵可不用客气:“是我要用浴池。”不过他说完,立即又把脖子一缩,偷偷看克莱曼汀和伊万斯的神色,显然硬气不了几秒。

    “讨厌!老鼠佩迪鲁!你比桃金娘更招人厌!”桃金娘咒骂着,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克莱曼汀叫住她:“你知道,那是佩迪鲁?”

    “当然知道!”桃金娘嗤嗤笑了几声:“詹姆和西里斯的也知道,是西里斯要我保密的。他承诺他们会经常来看桃金娘,桃金娘就绝对不对任何外人说。嘻嘻,桃金娘和他们有秘密!”

    “校长和教授也不说?”

    “为什么说啊?桃金娘已经承诺过了!”

    “哦,这样。”克莱曼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桃金娘要走了!第一次愉快地再见!”桃金娘招呼一声,身姿灵巧地钻进一只水龙头。

    “我们也走吧?”伊万斯走向一早放在桌子上的提篮:“你果然找到佩迪鲁了,正好,我也帮他拿了些食物。”

    “哦,对了,这些魔药也得留给他。”克莱曼汀想起了口袋里的瓶子。

    “白鲜,镇定剂,缓和剂”伊万斯俯下身一一辨认品种,接着朝佩迪鲁的方向示意:“他受伤了?”

    “说受惊更合适些。”克莱曼汀讲出和佩迪鲁约定的说法:“他被困在一间废弃的杂货间,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阿尼马格斯形态下找不到出口,变成人形却发现门从外面锁着,被困三天的经历我也想象不出来,只能把常见的伤药都给他拿一瓶。”

    “那我得替他谢谢你!”伊万斯挎住她的胳膊,回头朝浴池招招手:“佩迪鲁,我们走啦!你记得吃饭,记得喝药!”

    “我来。”克莱曼汀先她一步拎起篮子:“我们去哪儿?”

    “天文塔顶怎么样?”伊万斯建议道:“我们可以一边吃东西,一边看星星看月亮。”

    “天文塔顶四面开阔,就十月夜晚的气温,你穿得实在有些薄。”克莱曼汀捻了捻她衣袖的布料:“先把你自己的衣服变厚点再说。”

    “真麻烦那去档案室的露台怎么样?那是半封闭,你也知道的。”

    “我们已经不帮校长和教授代笔了,档案室还允许我们进?”

    “别看主席的权力嘛!”

    “好吧,那我就跟你‘公器私用’一回!”

    等到了地方,看见伊万斯准备的食物,克莱曼汀不由吃了一惊:“你怎么准备了这两样?”

    “你认识的,对不对?”伊万斯得意地提着酒瓶晃了晃:“我本来想带黄油啤酒,但家养精灵说没有,给我推荐了这种饮品,酒精含量也不算高,据说秋天——就差不多现在,在德国c瑞士那一带很流行,还特别叮嘱我在篮子里竖放。”

    “别摇!心漫出来!”克莱曼汀赶紧去抓她的手腕。

    “这又不是香槟”

    “原理差不多。”

    “哎呀!”

    克莱曼汀还是提醒晚了,酒水已从未曾封死的瓶口溢出,弄湿了伊万斯的指尖。伊万斯放下酒瓶,舔了舔手指头:“酸酸甜甜的,味道不错呀!”

    “嗯,历来最受女性和老人的欢迎。”克莱曼汀取出篮子里的一对杯子:“它叫新酒,里面的酒精刚开始发酵,也未经过滤,所以比完成的葡萄酒浑浊。”就算没有一座酒庄做家底,这些常识在德国民众间也不是秘密。

    “我来倒!我来倒!”伊万斯很是迫不及待。

    看着乳黄色的液体倾入杯中,克莱曼汀不禁有些感慨丛生。她刚记起来,这对她而言,已经是久违的记忆了。好酒却不善饮如她,新酒是不错的选择,上辈子她就热爱了十几年,直到被卢修斯养在金玫瑰酒吧,她站在阳台上极目远眺,见天地间萧瑟秋风往来,记起葡萄的成熟季刚过,异常怀念海峡另一端的故乡,便趁那段时间没惹他烦,心翼翼地提出请求,想去德国赶一场时令。

    卢修斯是怎么回答的呢?那必然少不了冷嘲热讽。他说这是低级品位,一枚金加隆能买一桶,不值得她念念不忘。他还警告她,既然做了他的女人,就不能堕了他的身份,以后那种上不得台面的玩意不许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受制于人的她只能听话,渐渐习惯的对立面,由此成了新的习惯。

    和这辈子的卢修斯一比,上辈子那个还真是讨厌。克莱曼汀失笑地摇摇头,端起伊万斯斟好的酒,和她的轻轻一碰。习惯的复苏,也许能象征一下自我的回归,其实也挺好。

    “这是洋葱饼,那些精灵非要我带上这个,连面包都不给了!”伊万斯将一块介乎披萨和蛋糕之间c表面撒有洋葱丝火腿丝的面点递给她。

    “它们没有做错,新酒和洋葱饼就是经典搭配。”咬一口饼喝一口酒,熟悉的食用和味道,克莱曼汀觉得眼睛有些热。她已在时光中渐行渐远,连重生也不是条归途,她都几乎快要忘记自己最初的模样了。

    “好吃!对了,克莱尔,是你以前在厨房要过这两样吗?”

    “没有。怎么这么问?”

    “我还以为精灵们会准备这两样,是因为你呢!我们学院有个混血儿,一半日本血统,有天忽然想吃寿司,就去厨房打探。第一次她当然一无所获,但从那以后就没有问题了,而且其他学生也能要到。我们学校的精灵还真是好学!真可爱!”

    “所以你以为新酒和洋葱饼是我忽然想吃过?莉莉,学校里和德国有渊源的学生不可能只有我,更别说还有诸位见多识广的教授。”

    “也对!无论如何,第一个吃番茄的人总归功德无量!”

    两人坐对星空月夜,吹风聊天喝着新酒,不知不觉地把一瓶喝光了。克莱曼汀碰了碰发烧的脸颊,这才迟钝地记起来,新酒酒精度数哪怕不高,但也和啤酒相当,她一样不该喝得太忘我。

    “快宵禁了,克莱尔,我们回去吧?”半瓶酒下肚的莉莉却完全面色如常。

    “好。”克莱曼汀撑着桌面起身,发现只是脑袋略微发蒙,也就放心下来,总算不必再因酒量丢人了。

    “啊!今天晚上吃得有点多,还有点晚。”伊万斯提议说:“我陪你下到地窖,再爬上八楼,这运动量就够了,不用担心发胖了。”

    “你还怕发胖?”克莱曼汀把她骨肉均亭的身材从头打量到脚。

    “谁不怕呀!每次放假回家,我在路上一见着那种一个胖成两个的麻瓜,就免不了担心总有一天也会吃成那般吨位。”伊万斯忽然扑向她捉住她的腰:“让我摸摸,你是不是偷偷又瘦了!我总觉得七年级开学以来,你走路的姿态比以前轻盈!”

    “别!痒!”克莱曼汀赶紧躲开她的手。

    “新发现啊!你腰里居然怕痒!”

    “你的话还给你——谁不怕啊!”

    “我就不怕!”

    “我不信!你让我挠挠!”

    “哎哎!别挠!你挠的话当然痒了!”

    两人一个本就天性开朗,一个借助酒兴开怀,倒为着一件事笑闹了好一会儿,期间克莱曼汀被椅子腿绊了一跤,连累伊万斯也跌倒地上,但因为都没摔疼,也就没自此消停。等她们气喘吁吁地停下,克莱曼靠着墙壁问她:“满意了吧?又给你增添了不少活动量!”

    “嗯”伊万斯懒懒地应了一声:“居然比爬楼梯累人!”

    “那换我送你回宿舍吧!”克莱曼汀拍着衣服起身,又弯腰朝她伸出右手:“来,我拉你起来!”

    但伊万斯没去搭她的手,反而十分突兀地要求:“克莱尔,我发现,自打你发色改变以后,你就不喜欢散着头发了。现在快该休息了,你把头发放下来松散松散如何?”

    “如你所言。”无可无不可的克莱曼汀抽出发髻中的发夹,任一头柔软直顺的银白色披风一样铺满肩。她扭头用手比了比,发现它已经长到腰际了,难怪最近盘着有些累人。她再次朝伊万斯俯身:“满意了吗?”

    “我就知道,这样颜色的头发,在月光下更好看!”伊万斯笑眯眯地夹住她的一绺头发:“只是你站得刚好逆光,我都看不清你的脸了。”

    “我长什么样你还能不清楚?”克莱曼汀轻快地反问道。生日至今两个月的经验告诉她,现实的月光对清醒中的她的影响并非像狼人那样直接,似乎是和传承同因,变身必须勾连梦境,因此她也不虞猝不及防地在伊万斯面前模样大改。

    她握上伊万斯抬着的手:“走吧,快宵禁了还是你说的,我们一个主席一个级长,总不好结伙违反校规。”

    “好!”伊万斯答应着,松开她的头发,手虽然没一同抽走,却是自己提气起身:“我收拾东西”

    “我让艾米刷洗完给你送去。”

    “真是方便!那就走吧!”

    在克莱曼汀坚持自己无需陪送之下,伊万斯只能同意两人一起上到八楼,毕竟她更不想在六楼楼梯口就分别。还好再上两层就是格兰芬多的公休室了,克莱曼汀在伊万斯说出口令前告辞,两人互道晚安并相约明天课堂上见。

    下到地窖的一路,遇上的学生已经很少,克莱曼汀收拢着长发,不让它挡住视线。回寝室以后,她先舒服地泡了个澡,用魔法迅速烘干头发,就吹灭蜡烛上床睡觉了。都说酒能安神助眠,此话应该不假,她能充分映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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