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玄幻小说 > 东魔传 > 正文 001 神树衰败怨稚童 儿童打架见武功
    洒宜村,赵国境内一个不起眼村庄。村东不远处有一颗老树,其身粗需五人环抱方可围住,其叶繁可抵瓢泼大雨而地不湿。树高百丈,枝桠横陈若华盖。连村里的最老的老人也说不清楚这棵树的年纪,他们总说,打从他们出生起,这棵老树就一直在这里。长久以来,村子的安宁和谐也被老人们归功于这棵老树,于是老树成了这个村子的神树,守护者。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村子里的人开始设香案,摆祭品,供奉此树,逢年过节都来拜上一拜,祈祷来年风调雨顺c庄稼丰收;甚至于祈祷疾病祛除c娶妻生子

    多少年来,神树好像真的听得见他们的祈祷一般,祈祷者的祈祷大多都在不久后实现了,很少让人失望,于是人们更加笃定了对神树的祭拜,坚信只要有什么问题,虔诚的对神树祭拜一番,总能达成所愿。

    可是就在七年前,这棵被村人视为守护神的树被发现枝叶好像没有去岁繁茂了,而且一年一年过去,神树竟然一年比一年枝叶少些。虽还是可抵瓢泼大雨,然而这些许的变化却不是早已将树奉为神明的村人可以接受的。

    村里的老人总会聚在一起,来查看神树的境况。细心的老人都发现,七年前,这里新增了一户人家。

    那户人家只有一母一子。初来时,那孩子还,还在他母亲背上安静的睡着。他们本是游历四方的漂泊者,然而当孩子的母亲背着孩子路过此处,一种莫名的安定感让这位母亲结束了她一年多的游历生涯。她对于自己突然在此改变想法也是深感奇怪,每每忆起,她总会苦笑着摇摇头,然后轻轻地告诉自己一声:就这样吧。

    可是在此定居的生活并不如意。自从那天村中那个胡子发白的老人来说了一通话后,他们在村里就被孤立了。后来才知道,若非村长仁慈,大利阻拦,他们怕是早被驱逐走了。

    那老人说:“你们的到来触怒了神明,才让我们的神树繁茂不如从前!你们是魔鬼,不该留在这里!”

    那时孩子还,他只是扑闪着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白胡子老爷爷,却根本听不懂他在讲些什么。母亲很有礼貌的听完,却并没有哭泣,也没有选择离开,因为她已经认定了要留在这里。

    别人都喊她赵氏,她没有名。她的儿子,叫赵天。

    七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当年那个胡子发白的老人已然于两年前辞世而去,当年那个还趴在娘背上的孩童也出落到稚~嫩模样。除了家常便饭似地的闲言碎语和村人固执的排斥,以及神树每年都会被发现少些枝叶,一切依旧是那么平淡。

    这一天,一群孩童聚在神树下玩耍,不多时便不知缘于何故而打起架来。只见其中一个满脸泥垢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孩子双手胡乱扑腾着,嘴里还不停的咿咿呀呀,竟是闭着眼睛挠一圈的人。

    很显然这个孩子惹了其他孩子的不满。

    他胡乱扑打着,很快一个更的孩子被打了个正着,眉头平白多了一条被挠破的血迹。那孩子双手捂住疼痛处,当即哇哇大哭起来。

    “你敢打我~i~i,看我不打死你!”一个年纪稍大点的见状喊道,并即刻冲上前来,双手用li一推,打人者趔趄着后退几步,一下子坐在地上。

    “做赖不认账,还打人,鸢,你还知不知道羞!”

    “谁让你们说天坏话的,你们都是大王~八!”鸢义正言辞的喊道。

    “你还骂人,再骂句试试!”

    “大王~八,大王~八大王~八大王~八”

    “打!”说话的孩子被激怒了,于是一群孩子蜂拥而上,对鸢拳打脚踢起来。适才还在哭泣的女孩也停止了哭泣,在后面从人群缝隙中伸进一只脚,向鸢踩去。

    鸢一边胡乱打开他们的手脚,一边挣扎着往外爬,脑袋不时的被拍到地面,嘴里也没少吃泥巴,不一会整个脸混着唾液汗水更看不出什么模样了。

    毕竟是一群淳朴的孩子,下手再狠力量还是有限。鸢没有受什么重伤,他终于还是爬出了人群,在迅速的站起来后跑开了一段又停了下来,用满是泥土的袖子擦了擦鼻子流的u,眼睛一直盯着对面的七八个孩子,那群孩子并没有追上来继续打。

    开始那说话的孩子又开口了:“鸢,你服不服气,以后还敢不敢骂人赖账了?”

    “我不服,你们都是大王~八。”鸢仍是一副倔强的神情。

    “哼,我今天非打得你服气为止!”那孩子说话间向鸢跑去。

    鸢见状,这下却没有继续逞~强,而是转身退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喊道:“你们一群人打我一个女孩子算什么本事!”

    “你不说天可厉~害了么,叫他来帮你啊,讲大话!”人群里另一个孩子立马接道。

    “你们等着,我这就叫我天哥哥来打si你们,你们有本事就别跑。”鸢果然向村中跑去。

    “鸢,你要不回来你就是大王~八!”

    “你们才是大王~八!”

    那名叫鸢的女孩子姓柯名鸢,七岁年纪。

    柯鸢一路快跑,不一会跑进一个院子,还没站稳,便不停大声的喊“天!天!”

    柯鸢与~人不和,性子倔强,却唯对赵天亲和无比。赵天自幼随母亲游走四方,后定居在此,却不知道是何原由而被其他孩童看不起,常不得一处玩耍,问其母赵氏,赵氏总是不言,久之赵天也习惯了。唯一还和他经常一起的便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柯鸢,故而赵天也待其如亲~i~i一般。

    此时柯鸢已经跑到赵天院内,屋里迎出一个妇~人,那妇~人一身粗布裙子,淡雅如菊,园园的脸庞不算姣好,却干净无比,如云发丝挽在脑后,虽在这世外乡村,仍隐隐透着一些贵气,最怕额前那缕青丝,更添风~韵。

    这妇人便是赵氏,她也很喜欢这个丫头,或许是亲情缘故,因为只有她愿意和自己的儿子一起玩耍。

    赵氏见柯鸢这副摸样,心思通透,立时猜了个十之八~九,因问道:“鸢,又跟雨他们打架了吧。瞧你这模样,快来,我给你洗洗脸。”

    柯鸢停在当院,伸出袖子又擦了一下鼻子流出来的u,口中兀自带着适才的气性道:“婶子不要管我,我只找我天替我报仇去,我天呢?”

    赵氏见柯鸢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她又怎能不了解这女孩的脾气,只是这孩子倔强无比,此刻都受了些伤,脸都脏成了这样,还不服气,倘或自己阻拦,那也是万万没有用的。

    “先进屋,我给你洗个脸,上点药,你这样我看着怪~心~疼的。”赵氏伸手去牵柯鸢,口中满是怜爱的说。

    柯鸢挣脱赵氏的手:“我不上药我没事,我找天给我报仇。”

    她蹦着往屋里大声喊:“天,天,你快出来呀!”

    赵氏还是失败了,她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柯鸢说道:“天儿早起带着阿布上山去了。”

    “我去山上找他!”柯鸢转身就往外跑。

    “你这孩子,你找他能做甚,你们俩人能打得过雨几个!”

    “能!”柯鸢坚定的回了一句,“上次天带我去山上给我看了”

    “鸢!”柯鸢话为说完,院外突然有人喊她,打断了她。

    柯鸢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赵天回来了,紧绷的~脸立马舒展开来,前一刻还是霜冻的冰人,这一刻瞬间融掉了冰雪化成了含笑的~女~孩。~女~孩蹦跳着跑到赵天面前。

    赵天和他母亲一样穿着粗布衣服,身上多处还打着补丁,头上只一条束发带,发丝散落如根根没有依靠的的丝藤被同伴抛弃在风中。那一张零星的点缀些泥巴的脸瘦而。

    赵天的身后是那条被赵天唤做阿布的狗,跟它的主人比起来,它的身体显得胖多了。这是一条刚成年的狗,灰褐色的毛又多又厚,四肢粗~壮。阿布是赵天除了柯鸢以外最主要的玩伴,它跟柯鸢也很亲近,见是柯鸢来了,跑上去对着柯鸢的脸一顿热~ia。

    柯鸢的脸经阿布一添,终于显出模样来了,倒是个很好的~美~人胚子。稚~嫩的面容上,一双水灵的眼睛说着话,这一刻,一点也没了刚才的倔强,肉呼呼的脸庞上写着可~爱,可~爱。

    赵天边往院里走,边用责怪的语气对柯鸢道:“又跟他们打架,还想拉我去挨揍,不去!”

    赵氏见儿子脸上带泥,关切的问道:“天儿,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脸上的泥巴是怎么回事?”

    赵天道:“我在山上看见了两个奇怪的人,他们没有看见我,我跟阿布都躲起来了,我偷听到他们说话,他们在找什么东西,还互相怪对方,好像是他们把什么东西弄丢了,在山上找,找不到,他们就互相责怪。后来我看他们朝我躲的地方走来,我还看见他们手中都拿着母亲你以前告诉我的剑,对,就是剑,母亲,那肯定是你以前告诉我的剑,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我知道那就是剑。你曾说剑可以杀人,不会武功的人要离开远点,我怕在山上在遇见他们,就带着阿布回来了。”

    “剑?武功?”柯鸢从没听说过这些是什么,他好奇的拉着赵天问,“都是什么东西啊?”

    赵天没有回答她,因为赵氏开口了:“不要打听这些了,天儿,以后不许你再去山上了!”

    赵氏说完就进屋了。留下赵天二人留在当院,不知所以。

    “天,走!”柯鸢拉着赵天出了院子。

    “天,到底什么是剑啊,什么又是武功啊。”

    “剑我听母亲讲过,但我没有见过,所以我也说不清楚,武功就是上次我偷偷给你演示的那些动作,说好不能讲给旁人,今天要不是我回来的早你就将给我母亲了。你再这样瞧我再理你不理。”

    “好啦好啦,我以后保证不说。还有咱俩的秘密我也绝对不说。走,去打雨他们,他们竟然说你坏话,我才骂他们的!”

    “少拿那个秘密吓唬我,我不怕的,雨他们爱骂让他们骂吧,反正我早就习惯了。”

    “哎呀,走了---”柯鸢连拖带拽,拉着赵天到了那棵神树下。

    还没靠近,适时刮起了一阵风,树叶哗哗作响。孩子们只是回头看了一下这棵奇怪的树,立马转身来面对来犯的“强敌”。

    见赵天果然来到,并且还带着他那条形影不离的狗,雨等人不禁又开始了对赵天的嘲笑。

    赵天本来想你们怎么样都无所谓,但看他们这个样子,多年来聚在心里的苦和委屈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他往前走上两步,狠狠的说:“你们欺负我就罢了,还欺负我~i~i!今天要让你们记住,我赵天,不是好惹的。”

    雨等一见赵天这副模样,心下不由得想起柯鸢说的天可厉害了这句话,他们虽然人多,但也顿时都有些发憷了。他们总是嘲笑赵天,说他不和自己同类,但具体如何不同,却是不知道的。这些孩子们都淳朴到天真,对于未知的人和物,见到前,可以无知无觉的嘲笑,但真的见到,却又有了对之的恐慌。

    在他们心里,赵天和他母亲都是异类,都是天生该任人欺负的。而这一切,都缘于村里大人们对赵天母子的成见。

    他们从没见过赵天发火,他们也从没想过赵天也会发火,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雨是那群孩子中年纪稍大些的,刚才也是他带头打的柯鸢。此刻不得不自己站了出来,或许是为了掩饰内心的对于未知的事物的莫名的恐慌,他故意用自己高于赵天一个头的身高挡在赵天面前,脸孔朝天道:“别说是她找事,就算我真的欺负她了又咋样,一个鳏~夫的女~儿!还有你天,一个寡~妇的儿子,别以为我们都不知道你和鸢的那些事,还有你那寡~妇妈和她那死了老婆的爸的事。”

    这些恶毒的话从一个并不太懂事的孩子嘴里说出来,当真太有杀伤力,尤其是听者也是年纪相当的孩子的时候,赵天的手不断的攥紧。

    雨鼻孔望天,一点没注意到赵天的脸色变化,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样子,继续道:“你和你那寡~妇妈都是咱们洒宜村的不祥之物,你们这外来的魔鬼,神树有知,会保佑我们,我们绝对不会怕你!”

    柯鸢在后早已气愤不已,扑上来就打雨。

    赵天的拳头已经握到最紧,他的怒火被彻底点燃了,多少年了,打从懂事起,他就受尽村里人的冷眼,他已经忘了母亲曾经对他的不许学武的警告,他忘了自己不可以在人前显示自己偷练的武功。他都忘了,现在的他只恨不得把雨狠狠的打一顿。他也这么做了。

    很潇洒的一拳递出,雨被打的后退数步,赵天接着又是一拳,雨尚未站稳,又受一拳,再也支持不住,立时倒地,赵天扑上来,qi~在雨身上,开始了一顿暴风骤雨般的乱拳。

    其他的孩子早就吓傻了,一哄而散。

    雨的ii唤作玲儿,他们是村中本姓,姓漆雕。漆雕玲儿才四岁年纪,见其挨打,她一边哭还一边用那稚~嫩的手拉赵天的衣服。柯鸢见状,伸手就把她拽倒在地,漆雕玲儿哭的更甚。

    漆雕雨的脸不一会便被打的肿了,他哭着求饶道:“别打了,我错了,别打了,我错了。”

    赵天打的累了,也停了手。漆雕雨爬起来就跑。漆雕玲儿见走了,也起身追上。

    柯鸢在后面大喊道:“看你们服不服气!”又转过身来对赵天道:“天,你真厉害!”

    赵天并没有回答他,而是低着头,紧握着拳头,虽然解了气,可他心里的那个结始终还是没有去掉。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认为自己和母亲是魔鬼。赵天决定无论如何要问母亲,让她告诉自己。

    二人还未离开,但见得不远处林间道上尘土飞扬,马蹄翻滚,起初尚远,不一会便进了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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