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修真小说 > 白眉后传之恩怨情侠录 > 正文 第153章 别来无恙
    蒋平来到灵堂,手扶着棺椁说道:“云瑞,你别怪四伯父讲话狠毒,我是在替你抱不平。我与你父是结拜弟兄,他现在这个样子,我也很心疼。现在你父已经服下了九籽莲花,他的旧疾一定能够治愈。云瑞,你的心愿已了,如果你英灵不散,只等到我们捉奸王时再助我等一臂之力。”

    蒋平说完之后又到各处巡查了一遍,叮嘱众人如今襄阳王赵爵仍在蠢蠢欲动,一定要小心谨慎,多加防范。

    等蒋平回到跨院时天色已经发白,他挑帘栊进入里间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而后一抹嘴,打算靠在椅背上休息片刻,可是他发现牧云天盯着他父亲的脸,左看右看,于是便问道:“云天,你在看什么?”

    牧云天皱眉说道:“四伯父,我记得我父额头这里有几条皱纹,为何现在不见了?难道是药不对症,才使我父的容貌起了变化?”

    蒋平急忙来到床前,仔细端详牧放之的脸。

    他发现牧放之眼角、额头上的皱纹变浅了,而且鬓边的白发也变淡了,脸色也不似刚才那般苍白。

    蒋平扭头问道:“云天,你父服过几次药了?”

    牧云天答道:“从昨晚到现在共服过三次。”

    蒋平转着眼珠思索片刻,恍然大悟道:“云天,刚才郎中讲过这九籽莲花不仅能起死复生,而且还有返老还童之功效,这肯定是九籽莲花发挥了神奇的药效,你父才会有此变化。”

    “这是真的?”牧云天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蒋平点点头,手扶着牧云天的肩头,意味深长的说道:“云天,你父能有此变化都是云瑞拿命换来的,该怎样作,你应该明白。”

    牧云天沉默不语,陷入深思之中。蒋平并未理他,而是转身出了房间。

    直到日落西山之时,牧放之的身子一动,慢慢地睁开了双眸。

    牧云天脸上露出一分惊喜,急忙弯腰问道:“爹,您醒了?昨晚都要吓死天儿了!”

    牧放之望着眼前的牧云天,安慰道:“天儿,爹这旧疾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每次复发你总是大惊小怪的。你放心,爹一时半刻还死不了。”

    牧云天坐在床边,低着头,用小勺调着药,半日才说道:“兄长也这样讲,可到最后还是剩下我一个人!爹,天儿想问您,我们真的姓白吗?我娘是否知晓这一切?”

    牧放之坐起身子,眼望着窗外,沉默半日,最终说道:“天儿,这件事爹本不想让你知道,可是自从李元昊派你来中原刺杀瑞儿,爹就知道再也瞒不住你了。爹就是二十多年前闯皇宫、题诗杀命的锦毛鼠白玉堂,你娘自始至终就知道这一切。天儿,告诉爹,你兄长命丧何人之手?”

    牧云天答道:“前天晚上赵爵派出百余名虎狼侍卫包围了客栈,兄长与我奋力厮杀,但是敌众我寡,兄长在救颜大人的时候被一个戴青面魔鬼面具的人所伤,由于失血过多,不治身亡。”

    “天儿,你给爹准备一套素服,爹要去看你兄长。”

    牧云天拿来一件白衣,白玉堂换好衣服,父子二人一前一后来到灵堂。

    灵堂内,颜查散正在拈香祭奠白云瑞,蒋平、徐良和房书安在旁边相陪。

    房书安一看到棺椁就想起几年前白云瑞带领着他闯荡江湖的那些往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他正在擦眼泪的时候,忽见牧云天领着一人进了灵堂,房书安一见这人,顿时把他吓了一跳,失声叫道:“哎呦,老叔,您怎么回来了?”

    牧云天身后这人虽已年过不惑,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而立之年的模样,他的身形、神态简直和白云瑞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眼神,白云瑞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桀骜不驯,而这人的眼神中却多了几分沉稳敏锐。

    颜查散一把抓住蒋平的手,激动地说道:“四哥,我们的五弟回来了,回来了!”

    白玉堂的脸色有些发红,眼望着颜查散和蒋平,跪倒尘埃,给二人施礼道:“四哥,颜兄,一别廿载,二位兄长别来无恙!”

    一句别来无恙,瞬间勾起蒋平痛苦地回忆,他不禁老泪纵横,几步来到白玉堂面前,不容分说,举起拳头就打。一边打,一边骂道:“你就是个混蛋,你既然还活着,为何不给弟兄们来个消息。如果我们知道你在西夏,就是丢了这条性命也会把你接回来!现在你承认你是白玉堂了?可是这一切都来的太晚了,云瑞听不到了,他也不可能再唤你一声父亲了!”

    白玉堂虎目中泛出泪花,低着头,说道:“四哥,您打吧,您狠狠打我一顿我这心里才好受些。”

    颜查散忙拉住了蒋平,把白玉堂搀起来,说道:“五弟,这些年我们都很想念你,今日相逢真是太值得庆贺了。你为何会在西夏?这些年你是如何渡过的?”

    白玉堂轻叹道:“往事不堪回首,容小弟日后再细细诉说吧。我这一生总是给别人添麻烦,前二十年如此,后二十载还是如此,现在竟然累及我儿丢了性命。我想单独和我儿说几句话,希望二位兄长成全。”

    蒋平点头说道:“你是欠云瑞一个解释,我们不打扰你们父子说话,我们就在外面等你。”说完,带领众人离开灵堂。

    灵堂内只有白玉堂一人,他来到供桌前,点燃了一炷香,插在香炉内,眼望着面前的棺椁,未曾开言泪珠已然滚落。

    “瑞儿,爹看你来了,爹又来晚了,爹对不起你,更愧对你的母亲。”

    白玉堂手摸着冰冷的棺椁,思绪飞越绵绵华山,落在二十年前襄阳王府的冲霄楼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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