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上。
霓凰和白笙正一前一后边走边说着话,突然不知从哪儿窜出一辆马车来,那马车的马仿佛被惊了般,冲着霓凰和白笙飞驰而来。
霓凰一个粲然回头,眼看这辆马车就要撞到她身上。
“殿下心!”白笙惊呼出声,猛然上前一步,将霓凰牢牢抱在怀里,退闪到一边。
事毕,霓凰对上白笙那张焦急和忧虑的脸,“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
“没事。”她心中略感歉意,含笑示意白笙自己无事。
明明是一件事,可是白笙实在担心,懊恼自己没有照顾好她,负罪感满满的他,遂向霓凰提议道:
“不如我送殿下回去吧。”
霓凰怮又不过他,只好答应了,可是这一幕落在旁人眼中,就不是那么单纯了。
“公主!你看”是朝阳公主的侍女,扯了扯凤铃儿的衣袖,指着不远处的两个人,示意她看过去。
正在一摊贩前拿着风车糖人兴高彩烈的凤铃儿,感觉到侍女扯她的衣袖还略有不满,却未想扭过头来就看到了凤霓凰和白笙两人。
两人亲密的举止,果然让朝阳公主想偏,笑容凝滞在她的脸上。
只是因为从被嬷嬷灌输的公主风度和礼仪,导致凤铃儿这才没有当场发作。
“那不是白笙国师吗?他怎么会跟长公主殿下在一起?”那侍女仿佛还嫌身旁凤铃儿的火燃得不够烈,一边挑唆着凤铃儿,一边心里暗暗将凤霓凰骂了个半死。
“走,回去!”凤铃儿装作没有看见,可是早已丧失了出来玩的好心情,遂示意身边的婢女回宫。
长公主府。
霓凰坐在案几前,兀自从茶壶倒了杯水,只见一旁的翠嗫嚅着,呑呑吐吐的,似乎有什么话要跟霓凰说。
终于,在霓凰眼神的逼问下,她还是开口了:
“公主,有一件事,翠想了想,还是要告诉你的。”霓凰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个丫头能说出什么来。
“今天下午殿下不在,长公主府来了好多朝中大臣。”翠一边心翼翼地说着,一边观察着霓凰的脸色。
“然后呢,找驸马的?”霓凰抿了口水,语气是说不出的闲适。
“是,公主你不生气?”翠愣了,谁知她以为的狂风暴雨并没有到来。
“丫头,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生气啊?”霓凰被翠气笑了,难不成她是洪水猛兽,见个不寻常的事就要生气?
要是真这样的话,她恐怕要气死
皇宫。
回到宫中的凤铃儿,坐在凳子上,冷冷的盯着茶杯,眼神阴鸷。
突然,一声清脆的瓷器破裂声在殿内响起:“凤霓凰,是不是只要我看上的,你都要抢!”凤铃儿已经嘶声力竭。
“长公主之位是,父皇的宠爱也是,现如今你竟然连我看上的男人,也要抢?”花瓶,茶杯,凳子,带着满腔的怒气,这个少女将所有能砸的都砸了,还不足以平息她心中的怒火。
她不能朝凤霓凰发火,还不能朝白笙国师发火,但是她此刻无比的恨凤霓凰。
直到现在,她多么希望凤霓凰没有出生,母妃说的果然不错,凤霓凰一生下来,就是注定要跟她抢东西的,所以她不必对她手下留情。
朝阳公主的侍女看到自己主子这么难受,不禁上前劝解道:
“公主,您不必动怒。长公主殿下已经有驸马爷了,他们就算再亲近,也是没有结果的。”
“你这倒是提醒我了。”谁料这侍女一句无心提起的话,却让凤铃儿眼中一亮。
的确,他们关系再好又怎样?一切没有到最后,还都是未知数,她就不信,凤霓凰会一直好运下去。
“我们的备受敬重的苏丞相,要是知道自己的殿下,竟然跟别的男人有染,会作何反应呢?”说着说着,风铃儿兀自冷笑起来。
“哈哈哈”整个殿内,都是凤铃儿响起的笑声,那笑声带着阴毒,带着可怕,单单听着就令人胆寒。
“公主?”殿内的侍女见公主狂笑不止,压着内心的担心和害怕,心翼翼上前询问道。
“去,给本宫的皇姐准备一份大礼!”凤玲儿此时也不生气了,如今的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能够将凤霓凰折磨致死的方法。
长公主殿下又如何?和白笙关系好又如何?她总有一天,狠狠的把嚣张跋扈的凤霓凰踩在脚底下。
黑夜,长公主府。
屋顶上,朔风一个人在独自喝闷酒,几个稀稀拉拉的酒壶从那上面掉下来,成为一块块的碎片。
而下面石桌旁,是昂首这样看着朔风许久了的霆霜和风寂。
霆霜昂头仰得脖子疼,伸手揉了揉脖子,一边扯了扯风寂,半嘟囔道:
“风寂,你劝劝他,让他不能再喝了,这再喝是喝出人命啊!”
谁料风寂瞥了霆霜一眼,摇了摇头:
“他这是情伤,又哪里喝酒可以治愈得了的,旁人再劝,只会火上浇油。”
“你看出来了?”霆霜脸上一喜,简直了,他还以为就他一个人看出来了呢。
“你不是也看出来了?”风寂往嘴里猛然灌了口酒,继续悠悠道:
“这事不能告诉殿下。”
霆霜虽然赞同,但是这件事又不是瞒能瞒住的,日子久了,殿下又不是傻子,肯定会发现异常的。
“可是纸总归是包不住火的,你又能打算瞒多久?”
“能瞒多久瞒多久!”风寂手一扫,重重地把手里的酒壶摔在地面上,足尖一点,上了对面的屋顶。
“哎,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刚刚还说着劝不动,这不眼巴巴地还是去了。”霆霜看着上去的风寂,眉间闪过几分释然,一边自己屋里走,一边又扭头瞥了那两男人一眼,无奈道:
“走喽,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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