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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曼在睡梦中感受到窒息，仓皇睁开眼，对上如同野兽的殷红眸子。
“说，人鱼是怎么回事。”睡眼惺忪的狮子彻底苏醒那绝非是什么愉快的事，暴虐的气息刺激着他脆弱的神经。
郝惺岐能感受到来自波特曼的恐惧，令人愉悦的恐惧。
精神力肆无忌惮的压迫着男人的身体，氤氲的黑丝从郝惺岐身上蔓延，悄无声息的缠绕上波特曼的四肢，只要轻轻收拢手掌，年轻的生命就会啪的一下，瞬间消失。
真是让人可惜啊，郝惺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反应。
波特曼呼吸越发急促，从喉咙里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他的脸涨的通红，指甲深陷对方的肉里。
郝惺岐瞥了眼被他抓破的手臂，超出一般人类数倍的细胞活跃度使伤口迅速愈合。
扒着郝惺岐的手不懂他在发什么疯，缺氧，呼吸困难，濒临死亡的感觉让他的挣扎逐渐便的迟钝。
他的身体在死亡的压迫下产生剧烈变化。
郝惺岐眼底露出点惊讶。
肉质鳞片从波特曼脸上蔓延，耳朵变尖同样覆盖上一层不显眼的鱼鳞，并且长出透明的鱼鳍，整个人就变得和楚言妖化时差不多，只不过没楚言那么妖冶。
更像是……半人半妖，进化未完成一般。
“差不多了。”
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楚言依旧温文尔雅，脸上挂着那副温和的笑容，他拍了拍郝惺岐的胳膊，示意他松手。
对于波特曼惊恐的表情，微笑点点头。
“切，虚伪。”对于楚言这副人模狗样的假君子姿态抱以鄙视，郝惺岐撇了撇嘴。
伸手松开细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的手划过他波特曼长满肉鳞的脖子，而后任由他瘫软倒地。
这个人类看样子隐瞒了他们不少东西。
“咳咳咳――咳咳。”逃过一劫的波特曼捂着脖子拼命咳嗽，脸上的鱼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下去。
“……你们，咳咳，你们知道了？”自嘲的笑了笑，波特曼此时冷静的不像是即将面临死亡。
他摊摊手：“我也注射了第六代原液，能够被同化为人鱼，没什么好奇怪的。”
风轻云淡的想要把这章接过，话还没说完，他又一次被郝惺岐掐住脖子，下颚被捏起，他被迫抬起头，对上充满血腥的眼睛。
“嗨人类，你想死吗？”并不吃这一套的郝惺岐眼底尽是暴虐。
他会杀了自己！
波特曼清晰的感受到杀意。
他垂下脑袋，终于老实了：“你们是谁派来的……”
“告诉我，原液是什么，肉虫又是什么。”充满诱惑的声音自他耳边响起，轻柔的，充满了无法抵抗的诱惑力。
不好！
波特曼想要捂住耳朵，他立刻反应过来这个男人准备做什么，只不过到底还是晚了一步，被禁锢住的双手无力垂下，整个人就像个提线玩偶。
眼底渐渐失了神。
“……原液是让人类能够变成人鱼，可以在海底生活的药剂，肉虫是原液伴生物，无法被杀死的失败怪物……”
楚言皱了皱眉，目光从波特曼脸上移到他身上：“你身上为什么没有肉虫？”
“……我服用的是从一代人鱼身上肉虫中提速的六代原液。”这才是上流人士们最大的秘密。
成为人鱼固然可以在海底生存，但余生只能在肉虫的折磨下苟且偷生。
而从一代人鱼身上提取的那些肉虫原液可以让人变成人鱼，并且可以不受肉虫之苦。
所以……所谓的阵营其实是：普通人家，一代人鱼，二代人鱼。
“最后一个问题，这艘船为什么不能被破坏。”随着楚言最后一个字问出，波特曼开始剧烈挣扎，眼底透出一丝亮光。
没想到自己的妖力还能被抵抗，楚言微微诧异，随即加重自己妖力的输出，轻飘飘的柔美嗓音回荡开，带着海妖特有的魅惑之音。
波特曼的抵抗越来越微弱，到最后几乎化为死寂。
“……这艘船是预言中解放人类的预言之船。”
真是让人猝不及防的答案啊。
突然又成来了个预言？
没等楚言解除幻象，船体又一次剧烈晃动起来。
……
两方人类僵持不下，他们手中拿着刀枪，还有的更是夸张，直接拿着菜刀之流，目光呆滞的看着海面。
本该火热的内拼此刻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死寂蔓延。
海面上布满了一条条青色人鱼，并非童话故事里漂亮美丽的生物，浑身被白色肉虫包裹的“人鱼”更像是恶心的异形。
拇指大小的肉虫在它们的鳞片内钻来钻去，腰部以下全部是恶心的肉虫，有的连脸上都是那些恶心的东西。
胡子男吓得倒在地上，他第一次见那么恶心的东西，完全克制不住自己胃里的翻腾，一手扶着集装箱，弯着腰干呕。
眼镜女表情也不怎么样，脸色刷的下变得惨白，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苏行舟从怀里拿出手榴弹，РГН进攻型手榴弹，从主神空间一积分就能够兑换一个，廉价到让人怀疑人生。
手榴弹在空中划出优美弧线，坠入那群被肉虫环绕的人鱼身边，准头十足，精确的砸在了人鱼脑袋上。
“啊――”
水花四溅。
被砸中脑袋的人鱼并未像预料中的死亡，鲜血在海面蔓延，无数肉虫从尾部攀腾，拥挤着堵住人鱼被炸开的脑袋，不出几秒那人鱼又晃晃悠悠的爬了起来。
除了脑袋成了肉虫窝看上去并无大碍。
苏行舟皱了皱眉。
进攻型手雷对威力的要求反而比较低，因为在进攻时使用经常没有掩体的掩护，所以需要安全界比较小的手雷，杀伤半径不需要太大，而且主要以人员杀伤为主。
但所谓的威力低，也不可能是毫无效果！
“恶心。”他碎了口，表情绝对称不上愉快。
船上的领头人忽然指着其中一条人鱼，惊恐大叫：“魔鬼！魔鬼回来了！”
其他人僵硬的转动脑袋，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被他们杀死扔下海的人此刻正露着尖锐锋利的獠牙，瞬也不瞬的盯着他们！
恶魔！
“我们……回来了。”来自恶魔的低吟响起。
海面上的人鱼忽然全体暴起，疯狂的扑向船体。
恶魔从地狱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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