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都市小说 > 爷是病娇,得宠着! > 第一卷 122:穿江织衬衫,惩治骆颖和
    这片水域水深二十米,人掉下去,瞬间没顶。

    “徐纺”

    是江织在喊。

    他喊完,没有得到回应,下一个本能动作是跟着往里跳,纯属下意识反应,他没有经过思考。

    好在跟在后面的阿晚眼明手快,给拽住了“老板,你做什么”

    江织却把他推开,继续往水域的边缘靠近。

    十几秒了,已经十几秒了,周徐纺还没有冒头,她通水性的,却没有起来。又过了几秒,水面渐渐平静,还是不见她游上来。

    会不会脚抽筋

    会不会受伤了

    会不会被什么植物缠住了脚

    江织脑子里全是这样的假设,弄得他没有办法深思熟虑,脚就已经先于大脑,迈了出去。

    阿晚立马拉住他,也慌神了“老板,您不能下去。”他头上都冒汗了,回头冲后面喊了声,“愣着干什么,快下去救人啊”

    阿晚喊完,立马有几个男工作人员,脱鞋下水。

    陆陆续续,下去七八个了,水花溅得到处都是,就这样,江织的魂还没回来,连人带魂的硬要往水里扎。

    他掰开阿晚的手“松开。”

    阿晚不松,死死抱住他一只胳膊“您不会游泳。”下去干嘛呀送死啊

    不仅不会游泳,他还有怕水的毛病。

    下去的话,就是去送死

    “林晚晚,”江织看着水里,眼底有惊涛骇浪,脸上却死气沉沉,他说,“松开。”

    阿晚不敢松,江织已经方寸大乱了,他就更不能大意松懈“您下去干什么添乱吗”他嗓门很大,试图把江织的理智嚎回来,“本来只要捞周小姐一个人,您下去了,还要分出精力捞你。”

    他听进去了,站着没有再动,眼睛一直盯着水里,开口,掷地有声“会游泳的都下去,只要周徐纺平安无事,我全部重酬。”

    重赏之下,自然不缺勇夫,前前后后又有不少人下了水。

    江织站在岸边,出了一身冷汗,唇早就抿得发白了,他耳鸣,腿也发软,手心被掐得麻木。

    脑子是空白的,也想不了事情。

    度秒如年,大概就是这样。

    下水的人陆续有冒头出来的,一个个脸色都不怎么好。

    “江导,没有。”

    “没看到人。”

    “我去了深水区,也没有。”

    “奇怪了,分明从这掉下去的,怎么就”

    一个接一个冒头,都说没有看到周徐纺。

    人没有。

    尸体也没有。

    人间蒸发了不成江织声音紧绷着“继续捞。”

    拽着他的阿晚明显感觉到了,他整个人都在抖。

    气温太低,水面原本凝了一层薄冰,已经被搅得七零八碎了,有二十几个人下了水,在落水处附近,几乎一寸一寸地找,就差把水域抽干来翻个底朝天。

    可五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捞到人。

    正常人落水五分钟不呼吸就算捞起来,存活的可能性也不大。

    下去打捞的人都在摇头。

    江织突然往前挪了一步。

    阿晚立马给抱住“老板”他死死抱住江织的胳膊,试图往外拖,但没拖动,急了,“您要干什么”

    “下去找周徐纺。”

    他说得很冷静,就像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可阿晚觉得,他像在梦游,没表情,也没思维,阿晚觉得自己都要崩溃了,憋着嗓门吼“你是不是疯了”

    是疯了。

    江织看着水面,唇已经被咬破了,有血珠渗出来“松开。”

    阿晚不松,一只手抱胳膊,一只手抱腰,拽着人拼命往后拖“你是要去送死吗你不要命了”

    “不要了。”他平铺直叙地命令,“松开。”

    不是梦游。

    这是被抽了魂,下了降头。

    阿晚脸涨得通红“我不松”要是松了手,明天的头条就是著名导演江某殉情而死感天动地。

    江织还是很平静,声音不大,交代给阿晚一个人听“让我下去,找到了周徐纺,就把我一起捞上来,找不到,也不用捞我了。”

    阿晚跟江织两年了,知道他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甚至可以说,他无情无义冷漠薄凉,很少能与人产生共情,也没有同情心慈悲心怜悯心。

    这么个玩弄俗世的人,终于被绊了一跤。

    然后,一边倒,十里塌方。

    阿晚以后都能料想到了,以后谁要对付江织,逮住周徐纺就行,只要把周徐纺抓了,江织算计不了,也谋划不了,他脑子没了,会乖乖把命给你的。

    阿晚现在要拽住这个没脑子又不要命的“你别冲动,先冷静下来,我们再想想办法。”

    “滚开”

    江织狠狠推开阿晚。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手刚好打在凳子脚上,也来不及多想,抡起凳子冲上去,用力一砸。

    江织身体晃了一下,倒下了。

    阿晚整个人像水里捞出来的,坐在地上,大汗淋漓地喘。

    水域的长度不短,但宽度并不宽,对面剧组听不见声音,只能看个大概,唐想沿岸站着,若有所思。

    周徐纺落水之前,目光的方向

    是骆颖和。

    江织被敲晕了,只能阿晚主持大局了,他也慌、也急,脚都在抖,但没办法,他捏大腿都得镇定。

    “120打了吗”阿晚问片场的统筹。

    统筹也是冷汗不断,回答“打了。”

    阿晚又把副导叫过来“赵副导,你再去找人,一定要把周徐纺打捞起来。”他语气悲痛,快哭了都,“死也得见尸。”

    “行。”

    赵副导立马去叫人了。

    阿晚忍住快要决堤的泪,看着水里的众位,沉痛地说“拜托各位了,落水的人对我老板很重要,请务必仔仔细细地找。”

    还是没忍住,阿晚掩面而泣。

    周小姐好可怜啊,她才二十二岁,她还没结婚,还没生小孩,哦,生不了小孩,江织不育。

    阿晚继续悲痛,她才二十二岁,她游乐园都没去过,福利也没看过,好多小说和电视剧都没看过

    阿晚忍着才没哭出声,可有人哭出声了,嗷嗷大哭。

    是刚蹲完厕所回来的方理想,她就去蹲了个厕所,她的挚友就

    方理想往水域边儿上一坐,就开始哭“周徐纺,周徐纺你在哪呀”她悲痛欲绝,痛哭流涕,“你快上来啊。”

    她待会儿有戏,化了个桃花妆的,这会儿哭成了小花猫,眼线晕了,眼影也花了她哭得肩膀哆嗦。

    “呜呜呜周徐纺”

    “你别死,我们老方家对不起你啊。”

    “徐纺,徐纺”

    “呜呜呜呜”

    鬼哭狼嚎,越嚎越大声。

    方理想她妈走的时候,她都没哭这么大声过,因为她妈病了多年,有心理准备了,周徐纺不同,她就蹲了趟厕所

    “我以后再也不上厕所啊。”

    “都是我害了你啊呜呜呜我应该拉你一起去厕所”

    “我可怜的徐纺啊。”

    “呜呜呜可怜啊,苍天啊

    这哭喊声,惊天动地的。

    搞得阿晚都忘记了悲伤,赶紧叫人来“先把她拖走。”免得影响人。

    两个导演助理过来了,把方理想架着拖走,她伸出手,仰着泪流满面的小脸,悲恸欲绝。

    “徐纺,周徐纺”

    她被拖到人群外面去了。

    她还停止不了哭泣“呜呜呜呜呃”

    突然,打了个嗝。

    是因为她泪眼突然看见了个人,那人浑身湿漉漉,脸被包着,就露出一双眼睛。

    这人像女鬼,像周徐纺。

    “理想。”

    声音也像

    方理想还坐在地上,嗓子哭哑了“你你你你”这舌头八成烫嘴,她结结巴巴,“你你是周周徐纺吗”

    那个像女鬼的人回答“我是。”

    群演甲说,周徐纺落水了,五分钟都没捞起来,应该没命了。

    群演乙说,没了没了,人肯定没了。

    方理想有点眩晕,她觉得她可能是哭傻了,产生了幻觉,她用力甩甩脑袋,可幻影还在。

    “你是鬼吗”方理想揉揉眼睛,虽然是好姐妹,但她也怕鬼啊,“我看到你的鬼魂了。”

    周徐纺把口罩扒了,头发贴在脸上,还在滴水,下巴也在滴水,因为穿了件羽绒服,羽绒服泡了水,下摆鼓鼓囊囊的,她把脸上的头发扒开“我不是鬼,我是人。”

    “你不是,”方理想哆哆嗦嗦地伸出一根手指,“你不是在水里吗”

    “我从那边游上来了。”

    方理想两腿一蹬,晕过去了。

    周徐纺“”

    这时,有两个特约演员在交头接耳,虽然很小声,但周徐纺都听到了。

    “江导怎么了怎么反应那么大”

    “谁知道,落水的不是个群演吗江导怎么有种死了老婆的感觉。”

    “慌了神吧,毕竟是他的剧组,要是出了人命,就麻烦了。”

    “江导自己还是个半只脚在棺材里的人呢,真怕他一口气上不来。”

    “”

    后面周徐纺就没听清,她挤开人群往里蹿。

    她落水的那个地方聚的人最多,阿晚在最前面,只穿了件毛衣,走来走去,水里冒出来一个人,他就立马问“有没有”

    “没有。”

    又冒出来一个人,还是摇头“还是没有,这一片都找了。”

    下一个,接着摇头“怎么会连尸体都没有。”

    阿晚听完心拔凉拔凉的,抹了把伤心的泪水“再往水域上面去找”

    后面,熟悉的声音喊“阿晚。”

    阿晚转过身来,卧槽他吓了一跳“你你你你”

    你了半天,舌头也没捋顺。

    周徐纺知道他要问是人是鬼,她回答了“我是人。”说完,很焦急地问,“江织在哪”

    阿晚傻愣愣的“在休息棚里。”

    周徐纺说了谢谢,然后扭头就跑去休息棚了,她跑得飞快,一会儿,阿晚就影子都看不到了。

    愣了有十几秒吧,阿晚对水里的勇士们说“都上来吧。”

    勇士问“不捞了”

    “不用捞了。”人家自己爬上来了

    因为是户外,天冷,也怕下雨,就搭了几个休息棚,搭得很简陋,只有江织是单间,这会儿,人都去瞧热闹了,没什么人,周徐纺直接跑去了江织那间。

    阿晚怕江织寻短见,所以上了锁,周徐纺两根手指一扯,锁就断了,她着急忙慌地跑进去。

    江织正搁一张躺椅上躺着,盖着毯子一动不动。

    “江织。”

    周徐纺过去蹲着,扒着扶手喊“江织。”

    他不答应,她担心得都要哭了,小心地摸了摸他的脸“你醒醒啊,江织。”

    江织还不醒。

    她不敢掐他人中,怕手劲儿太大把人掐坏了,所以,她打算给他做人工呼吸,撅着嘴巴要凑上去

    江织突然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周徐纺愣了一下,才欣喜若狂“你醒了”

    江织躺着没动,目光一开始呆滞,再慢慢滚烫,眼底零零碎碎的影子聚拢,倒映出周徐纺的脸。

    “还活着吗”他声音低,有点哑。

    周徐纺用力点头,脸上的水甩了江织一脸,说“活着。”

    一下天堂,一下地狱。

    跟做梦一样。

    江织没什么实感,盯着周徐纺,他说“你咬我一口。”说完,没等周徐纺给出反应,他伸手,罩在她脑袋上,掌心压着她的后脑勺,用力一按,她的唇就压在他唇上。

    周徐纺失重,两只手撑在了江织肩上。

    他贴着她的唇,磨着“咬重一点。”

    她眨巴眨巴眼,照做了。

    江织的唇本来就被他咬破了,这下又渗出血了,很疼,是真疼,后颈也痛,估计被林晚晚敲淤青了,他松开手,用力喘了口气“没做梦啊。”

    周徐纺有种在梦里的感觉。

    江织坐起来,一把推开了她,脸色白得吓人“周徐纺,你他妈要吓死我是吧”

    周徐纺不喜欢他讲粗话,这是他第一次对她爆粗口。

    她眼睛都红了,吸吸鼻子“对不起。”

    要哭了,她都。

    这样子,江织哪里还狠得下心训她,眼底的凶狠一下子全蔫儿了“是我不好。”笨拙地捧着她的脸,给她亲亲眼睛,“不凶你了,你别哭啊。”

    周徐纺把眼泪逼回去,她不是委屈,她是自责,很懊悔“你没有不好,都是我不好。”

    她脸上是一副要哭但要死死忍住的表情。

    江织也不管她一身水了,扶着她湿哒哒的脑袋,按到自己怀里“我都要被你吓死了,你不哄我就算了,还要我来哄你。”他戳戳她的脑门,“你再哭,不哄你了。”

    周徐纺怕把江织弄湿了,往后躲“没哭。”她吓到了他,所以,她要哄他,说,“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我是下凡来历劫的仙女,封印解除了,法力无边。”

    她在水里能呼吸。

    只是,她在水里,眼睛是血色。

    她不敢上来,所以一落水她就往深处潜,然后一直游一直游,水域不宽,但长度够了,她游到了很远的尽头,趁着人不注意,找了个避人视线的地方,才敢爬上来,等眼睛不红了,她就跑来见他了。

    还是吓坏了他。

    全是她的错。

    她很自责“对不起江织,下次我一定快点爬上来见你。”就算抠掉眼珠她都不会让他等了。

    他身体也不好,万一他一口气没上来

    周徐纺不敢想。

    “你怎么上来的”江织问。

    她老实回答“我从水域的东边游上来的。”

    怪不得了,她从南边掉下去,却游到东边去了,这水域,宽就十几米,可长度有几百米。

    下去打捞的人,也没有游那么远去捞。

    她游得还快

    她说“我水性很好。”

    江织知道她水性好,上次在海里就是她把他捞上来的,可看着她摔下去,却没看到她起来,那还管得了水性,怕什么想什么,他怕她上不来,脑子就全是最坏、最悲观的假设。

    “徐纺。”

    “嗯。”

    以前不知道,他这么儿女情长,这么不堪一击,要是她没了,他没准真会去殉葬。

    没出息的怂货

    他认怂“我还不想死,所以你要长命百岁,知不知道”

    周徐纺并没有太懂他的话,只是乖乖答应“好。”

    “你衣服还是湿的。”他用手被碰了碰她的脸,冷得跟冰一样。

    “我不冷。”周徐纺说,“我体温低,一点都不怕冷。”

    再不怕冷,也是肉体凡胎。

    她真当自己铁打的了。

    江织把她推开,不抱她了“你身上太冰,抱着你我冷。”

    也是哦。

    周徐纺拧了拧袖子上的水,都拧不下来,可能要结冰,她不知道怎么办“可我没有衣服换。”

    江织掀了毯子起身,去翻了件备用衬衫出来,只有一件,林晚晚放这的“只有这个,你先换上,躲到毯子里去,我让人给你送衣服过来。”

    周徐纺纠结了几秒,接过去,然后瞧了瞧这个一眼能望到头的休息棚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

    她有点别扭“你转过去。”

    江织笑着说行,背过身去了。

    她攥着衬衫,躲到躺椅的后面,探头出来,瞧江织的后背,非常严肃地跟他说“你不可以转头。”

    江织好笑,抬手挡住了眼睛“不看你,你快换。”

    “哦。”

    周徐纺蹲着,边四处张望,边剥掉身上的湿衣服,她手忙脚乱的,但动作很快,套上衬衫后,她把鞋袜也脱掉了。

    换好后,她看了江织一眼,偷偷摸摸把内衣包在湿衣服的最里面,然后一股脑塞进一个塑料袋里。

    就穿了一件衬衫,空荡荡的,周徐纺从来没有穿这么少过,很没有安全感,她赶紧钻到江织的毯子里,团成一团,缩在躺椅上。

    “江织,我好了。”

    江织把手从眼睛上拿开,转过身去,下意识扫了一眼地上的湿衣服,以及躺椅里的一坨,然后又立马不自然地挪开视线。

    周徐纺发现了“你脸红了。”

    江织走过去,坐她脚边的地方“嗯,被你弄的。”他把纸巾拿过来,抽了几张,压着她滴水的发烧,轻轻地擦,说,“纺宝,你要记住,男人大多是禽兽,就算不用手、不用眼,也能用脑子扒光人的衣服。”

    “”这下轮到周徐纺脸红了。

    江织把她衬衫最上面的扣子也扣住,脱下来自己的外套,从头给她兜下去,全部罩住了“谁撞你下去的”

    他要算账了。

    周徐纺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很客观地说“不能怪那个人,是我自己走神了,他喊了我几次,我都没有反应过来,还在看别人。”

    这件事,他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在看谁”

    “骆颖和。”周徐纺皱着眉头,“她用玫瑰花抽她助理。”她最讨厌别人用玫瑰花抽人,以前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看见骆颖和这样毒辣,她脑子里有点印象了,她猜想,她可能以前也被人抽过,有阴影。

    这些,周徐纺还不确定,就没有告诉江织。

    江织没再问,桃花眼里有冰冻三尺。

    这时,外面有个人拖着哭腔在喊“徐纺。”

    “徐纺。”

    是方理想。

    周徐纺推开江织“理想,我在这里。”

    江织站起来,把她身上的毯子、衣服都裹严实了。

    方理想人还没到,悲恸的哭声先到了“呜呜呜呜徐纺呜”她冲进来,一把抱住周徐纺,妆全花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啊,“我还以为要跟你阴阳相隔了,那就太悲惨了,人鬼呃”

    打了个嗝。

    她继续悲痛“人鬼情未了啊呜呜呜”

    情绪正到高潮点,接下来就是教科书式的哭泣了

    “理想,你别哭了。”周徐纺把她推开一点点,说,“鼻涕别蹭江织毯子上,他有洁癖的。”

    突然哭不下去了的方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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