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山p
对于钟情于皮肉到极点的人来，这座山当的上极乐二字。p
从画儿里走出来的少男少女，佳人美妇全都赤条条的待在那山上，香艳至极。p
那山顶之上是金碧辉煌的宫殿，殿前豢养着百兽，殿后是酒池肉林。p
这地方被绝域江湖的人视为圣地，绝域江湖之外的人对此地忌惮无比，称其为炼狱。p
不管有多少叫法，这里面的主人只认为这里是极乐的享福之地。p
这里住的是那在祁连山脉中一手遮天，十大恶商之，在所有的归墟商人里也能排的上前五的欢喜佛爷，道不平。p
尼姑被蒙面人带入了一间装饰奢靡的卧房之中，她现在恢复了些力气，那面具人一放开她，她便往后退了几步“我知道你是谁。”p
“哦”面具人目光流转，似笑非笑的道。p
“你就是欢喜佛”尼姑冷声道。p
尼姑一见这山的模样，便猜到这蒙面人是谁了。p
面具人道“如果我是欢喜佛，那你现在应该跪着。”p
“什么佛装神弄鬼的佛”尼姑冷哼道。p
面具人不予置否，他伸手将脸上的面具揭了下来。p
尼姑一看面具下的那脸，顿时倒吸一口凉气。p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一张光滑白净的脸上，无鼻，无耳。只有一双寒冷异常的双目，鼻子处是两个黑孔，嘴也只是一条黑线。p
这脸蛋倒像是孩儿随手在剥光的鸡蛋上，随手画出来的。p
他嘴一张道“你看我是不是欢喜佛”p
尼姑木然摇头，“你虽然长得怪，但那欢喜佛要比你恶心十倍。”p
他笑了笑，取出一张脸皮往自己那鸡蛋脸上一贴，一副丑陋至极的和尚相貌便展现出来。p
这张脸不像鸡蛋，倒像是一个长扁了的土豆，奇形怪状。他一张嘴，那半尺长的舌头便耷拉下来。p
尼姑皱眉，将头歪到一边。其实，她最厌恶的还是那张脸上的眼神，仿佛天下间的淫邪全装在了那两只绿豆眼里。p
她突然转过头直视道不平双眼笑道“我明白了，你其实就是条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可怜虫”p
道不平取出张剑眉星目的中年人脸皮换上，他看着尼姑一脸桀骜笑了，他放声大笑，笑的尼姑心里毛。p
道不平想着，这尼姑的名字还是他起的，无芩，无亲。p
“等后日，成亲。”p
道不平此话一出，尼姑心如死灰。不知为何，她极为厌恶这个道不平。就算死，她也不愿意与他成婚。p
可死过一次以后，她现，自己更怕死。p
道不平浸在酒池里，几个身着佛衣的美艳少妇正伺候着他。这些少妇被道不平称为菩萨，正为道不平敲背的女子是个心思通明之人。p
她觉得这道不平今日有些古怪，往常只有姐在极乐山之时，道不平才会化做这张面孔，今日怎么p
“力气大了。”p
道不平幽幽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立刻将双手探到道不平胸前，娇声道“佛爷今日怎么换了这幅面孔。”p
“那你是喜欢哪个”道不平抓住她手问道。p
“奴婢，自然”p
还没等她完，道不平便一把将她沉进了池里。p
她死命挣扎了片刻，便不动了。p
道不平松开手，任由那少妇的尸体飘在池子里。p
剩下的几位“菩萨”面不改色，道不平喜怒无常，杀人也只是家常便饭。p
“去挑几个细皮嫩肉的少男少女送到我的卧房之中。”道不平吩咐完便闭上了双眼，他这是要睡了。众女子都熟知他的习惯，便识趣的都退了下去。p
过了子时，便是新的一天。p
尼姑无芩立在屋内也不坐，她想着那功法，现在每日都要吸食至少五人的血肉才能维持命灯不灭。p
但想来，今日便是她自己的祭日了。p
她心中默念“死吧，死了也好。死了，便不用与那欢喜佛成亲了。”p
这时，房门大开。p
一位美妇人领着十来个长相俊秀的少男少女走了进来，那妇人看到无芩先是一惊，随后微笑道“这些是佛爷让奴婢送来的，姑娘请慢慢享用。”p
无芩看这些男女最大的应该也不过十一二岁，还都是些孩子。她虽然这几日杀了不少人，但也都是挑着她认为的恶人去杀。看这些还半大的孩子，她哪儿下的去手。p
无芩在心里骂了欢喜佛千遍万遍，她皱起秀眉，对那少妇道“把他们都带出去，我享用不起。”p
“这我可做不了主。”少妇吟吟一笑，便要出去。p
无芩自觉身子已经恢复了个七七八八，她瞅准那少妇低头关门时，一个箭步冲了过去。p
那少妇虽是道不平的侍妾，但到底是个普通人。她结结实实的挨了无芩这一掌，霎时便倒地不起。p
在外面着的众人看到从屋里闯出来的无芩，竟全跪了下来。p
无芩不知她们在演哪一出，但看现在没人拦她，她自然狂奔而出。p
当她一跑到外宫则停下了脚步，那外宫大院里满是狰狞的恶兽。p
这些恶兽一闻到生人气，顿时起了狂。p
百兽咆哮，露出狰狞的獠牙向着无芩走来。p
无芩顿足，她瞅了瞅四周，除了回去，再没有退路。p
道不平此刻便在无芩身后的高墙之上，他一挥衣袖，百兽退散。p
一个时辰后，道不平的喜帖便广绝域江湖之外。p
绝域江湖的地势宛如一个天然的大铁桶，除了中间的山山水水之外，周围都是千丈之高的悬崖峭壁。p
那些住在绝域江湖中的人，就算是知道外边有着大千世界，也走不出去。p
祁连山脉中，顶尖的归墟商人有二三十位。其中与道不平交好的屈指可数，但道不平这喜帖可是挨家挨户了过去。p
绝域江湖极西处，是百流汇聚之地。p
驾一叶扁舟，流泊于江湖之上。p
那乌篷的船头坐着位身着白色衣衫的少女，这少女长得极美。一颦一笑之间，可见倾国倾城之姿。p
她将双脚浸泡在河水里，夜晚的河水冰凉刺骨，她却丝毫不在意。p
这时，一位面容慈祥的老妪端着一盏油灯从乌篷里走了出来。p
她来到船头，迷离的灯火映照着少女的脸庞。p
粉面朱唇全都氤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之下，美艳动人。p
老妪微笑道“丫头，你长大了定是这天下间第一的美人。”p
她甜甜笑了起来，把头往前一探，接着灯火看到水中那张脸庞。她已经好久没见过自己的这张脸了。p
“婆婆才是天下最美的人，如此心善，怎会被人称作恶商。”她轻声道。p
老妪叹息一声，没有言语。忽而，一只信鸟从夜幕中飞来，落在少女肩上。p
老妪将信鸟托在手心之中，她取出那封信。看完，摇头道“还是来了，丫头，等明天老婆子就带你去寻你的情哥哥。”p
一听老妪情哥哥，少女脸色微红。她想起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庞，便又焦虑开来，呢喃道“他，真的在这绝域之中”p
老妪轻抚少女乌，“放心丫头，在这归墟之中还没有道不平找不到的人。相必，他也能给我这老婆子三分薄面。”p
少女点头，她拿起身旁放着的漆黑短刃轻抚，呢喃道“一曲离殇，经年难忘。”p
这少女，是曹良人。p
应该，是曹听雨。p
曹听雨与曲经年分开之前曾经约定，每隔一日，便要在青澜帆前碰一次面。p
可到了约定的时候，曲经年没来，她有些慌神。这时，方希汉又出了避货烟火。p
曹听雨情急之下便来寻曲经年，可在峭壁之上，竟来了几条恶蜥。p
曹听雨与其争斗之间不心跌进了这千丈悬崖，幸得这老妪相救才保住了一条命。p
后来得知，这老妪竟是十大恶商中的慈悲老妪。但这老妪虽然号称十大恶商，但心善的狠。p
不仅救了她，还要帮她去寻曲经年。p
曹听雨开始还是有提防之心的，但这两日现，这老妪是真的心善。p
她不仅每日吃斋念佛，还去附近的镇子买鱼放生。p
她，她是在赎罪。p
老妪的罪是什么，曹听雨没问，她只需知道，这位婆婆是位好人，便够了。p
这时，老妪突然开口道“丫头，我们这十大恶商的名号虽听着吓人，但其实都是些苦命的人儿。p
但苦命的人儿，做起恶事来，是最可怕的。”p
曹听雨依偎在老妪怀里，轻声道“婆婆，我能感觉出来，你心里苦。”p
老妪将灯放在一旁，轻轻拍起曹听雨的后背，“丫头，老婆子我虽然没什么事。但学了点相面之术，你未来的路，比婆婆更苦。”p
曹听雨抿抿嘴，笑了起来。p
以后不论有多苦，身边有个知心人，那也就不苦了。p
老妪看着傻笑的曹听雨，心中叹息，无论是谁，这一生，都逃不过一个情字。p
曹听雨躺在老妪怀中感觉莫名的心安，十多年的良人听雨变换之间。她累，她太累。p
老妪的怀抱，像是她从未体会过的母爱。又像是孩童时，依稀之间记得的，曹轩德的怀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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