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都市小说 > 我见众生皆草木 > 023 竹马,你戏真多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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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陈连芝忽然冒出来闹得沸沸扬扬的丑事,白皑皑父母少不得对肖阳一阵严刑拷打。

    结果换回林琴一番苦口婆心,“肖阳是个优秀的男人,身边少不了趋之若鹜的女人。皑皑,你要把人牢牢抓紧喽!”

    白正声则是在私底下跟肖阳耳提面命,“叔叔虽然信你,但你早点把名分给定下来,不就没有这些麻烦事。”

    陈连芝故意伤人,按白正声的脾气是不会轻易放过,但意外的是白皑皑事息事宁人。

    肖阳无疑是感激的,只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些不能被揭穿的事实才能永远尘封下去。

    唯独一人意难平。

    吴奕缈气势汹汹地瞪它,“你蠢货傻B脑残啊……”绞尽脑汁用最毒的话语唾骂了她许久。

    弗陵洗耳恭听,拿着手机订外卖。

    等到某人骂得上气不接下气后,弗陵看着来信,“我去拿外卖。”

    “拿什么外卖?”

    弗陵将外卖订单给她看,“你上回不是说想吃拉丝热狗芝士棒,柠檬百香果汁,我又多加了两份泡椒凤爪和小龙虾,外卖员到了,但要自己下大厅去拿。”

    吴奕缈起伏的胸口陡然一窒,咬了咬颤抖的唇角,“这都十一点半了,你不怕吃了长肉全长脸上?”

    “我买都买了。”

    吴奕缈撇撇嘴,抓着手机起身要走,“你这腿扭伤了还怎么走,等你拿回来冰都化了,还不如我自己去。”

    看着吴奕缈蹬蹬蹬地踩着小碎步离开,弗陵抿唇淡笑,生而为人,谁还不会哄女孩子开心!

    门柄转动的声音传开,弗陵意外地瞧见了本不该出现在此的人。

    “沈医生。”

    沈净轩淡漠的眼神闪过一丝意外,“只有你?”

    弗陵,“您有事?”

    沈净轩站在门口,不进不出的位置,“渺渺说你腿扭伤了,让我过来看看。”

    补充,“顺便接她回家。”

    弗陵面色微僵,腿扭伤本就是胡造,也说过不碍事,奈何吴奕缈还真将医生给请来了,这要是把自己这白莲花面目拆穿……

    “抱歉,这么晚还打扰您,不过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沈净轩抬头走了进来,眸光在暖黄的灯光修饰下,越显轻柔,“我已经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

    “……您要出诊费?”

    沈净轩眼角的柔色微敛,瞳孔里的神色瑟缩成一片阴影。

    他要什么?

    本来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但听到吴奕缈打电话来时,心中明显闪过一丝不耐,渐渐地,那丝不耐又膨胀成了躁意。

    第一次感到心绪不宁。

    他轻呵了一口气,“你看着给。”

    第一次见到他淡漠的俊脸挑起一丝漫不经心的轻嘲,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因为下班的缘故,他换回了自己平时的衣着,深棕色的大衣垂直到膝盖以上,行走间隐约可见里面的白色高领羊毛衫,长腿修长笔直。

    即便是站着不动就给人一种画报的美感,和不可高攀的遥远差距,更别说他走近时给人产生的视觉压迫和心理冲击。

    风从窗棂吹拂进来,在房间里打了个旋,像是感知到病房内另一股低气压的存在,讪讪地从门口逃离,又将门给带上。

    清脆的关门声响起,屋子里又恢复了一室静谧。

    “渺渺她下楼拿外卖去了。”

    他嗯了声。

    “……”

    沈净轩看着她,又觉得不妥,眼睫微垂,落在她蜷在沙发上的两只脚,小脚丫子露在空气里,脚指甲上染着一层红色的指甲油,应该是新近染上去的,荧光闪闪烁烁。

    “我看看,脚踝。”他含了下舌尖,好像更不妥。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目光给烫到,脚指甲又蜷了起来,几乎都要藏进裤管内。

    “一定要证明我脚踝骨没伤到您才肯放心?”

    沈净轩忽然一笑。

    倒是让她后背毛骨悚然,好像被看穿了一样。

    沈净轩半倾下身来,金丝框架眼镜下看不出任何柔和的神色,“自己伸出来还是……”

    都逼到门口了,弗陵只能照做。

    低垂着头额发将他的脸盖住,即便遮挡住,却能够感受到在那嘴角下似笑非笑的弧度。

    在医生面前装病就是自作聪明。

    “麻烦您,不该说的别说。”

    “什么叫该说,什么叫不该说?”

    弗陵清了清嗓子,望着他,“医院闹得沸沸扬扬,我不信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说的沸沸扬扬是指那件事。”

    道貌岸然冠冕堂皇,倒是长了张巧舌如簧的嘴脸。

    不过弗陵是真的误会了。

    沈净轩压根不知道她所指的是陈连芝的事。

    他还一直以为,是她过去一天不落地往中医大楼赶,被同事揣测这女孩子醉翁之意不在酒。

    沈净轩看着她,又蓦地将视线收回,落在脚踝上,指尖触上,掌心握在踝骨的位置。

    丝丝的凉意,缕缕微麻。

    “你装的?”沈净轩抬头。

    凉薄的气息几乎都落在眼睫,弗陵看着他道,“我都跟你说了没事。”

    他一时无话,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

    弗陵动了动脚,想收回。

    他没放,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弗陵吞了下口水,不能再被他握着脚踝骨了,再这样下去会被捏碎的,她可不像再在这个医院待下去。

    “沈医生,我们这样好像有点暧昧,最近医院,有一些不好听的话,关于我们。”

    他说,“不是你引起的。”

    对,若她不跑到别人的地盘去睡觉就没有现在这档子事。

    但她也没料想他竟然当真了。

    弗陵讪讪,“暧昧虽然刺激,但你也要克制内心的躁动,清楚我们之间是随时都可以被撇清的关系,向前一步都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沈净轩垂着眼睫,嘴角轻扯,握着自己脚踝的力道渐松。

    目光却是望向了别处,是落在沙发的手机,肖阳的电话。

    沈净轩,“因为你的青梅竹马。”

    他侧着脸,挺拔的鼻梁骨上夹着一副金丝框眼睛,下颌线条精致,眼睛上方的睫毛真的很长很长。

    铃声一直在响,噪杂刺耳。

    噪声撕开了美感。

    弗陵皱眉,忽然下了一个自己都诧异不已的决定,“不了,我想暧昧。”

    肖阳能绿自己,自己为什么就不能绿了他?

    现下不能和他彻底撕破脸,至少也要恶心恶心他。

    弗陵身子微倾上前,小臂往上一勾,将沈医生脖颈揽下。

    沈净轩怔愣之间,一手按在了沙发上撑住自己的身形,一手则是按在她臂弯上,却迟迟不动作。

    脖颈后的手,热度犹如烫红的铁,温热从她身上传来,相信他的亦如是,温热将那具冰冷的身躯融化下来。

    弗陵微勾的眼角泛着一丝晕红的笑意,眼睛忽闪忽闪,零星的光斑从眼底滑过,似是盛满了醺人的酒。

    像个妖女,无声地在笑着,用牙齿一寸一寸拉开那高捂住的衣领,用手指指尖勾勒着那凸起的喉结。

    似乎是男人很敏感的部位,稍微一碰就能感觉到他身子的紧绷,幽暗漆黑的眼烙在她的瞳孔里。

    温热的气息扑在喉结处,先是伸出舌尖轻轻地舔舐着,在喉结周围密密麻麻地吮住每一个细小的筋脉。

    危险的姿势,敏感的呼吸,少女的馨香,混沌的神智,都要了人命,激发起了男性隐藏在内心深处欲望。

    “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沈净轩手臂握紧她的肩,手几乎要将她的臂弯粉碎,抿成直线的薄唇又似乎在压抑。

    从未有人敢如此对他,所有准备好的进攻退守,如今亲临当场却难以招架。

    在门框处不知道停留着什么,推着门要进来,脚步一窒。

    弗陵含入那喉结舔舐着,眼底的笑意深黯下去。

    ······

    病房外,冷峭的风也吹不灭嫉妒的愤火,像怪兽吞噬着人心。

    肖阳眼里迸射出妒忌的火,一阵拳风从身侧骤然扑过来,撞见开周遭安静的氛围。

    沈净轩往侧一闪,手握成了圈,将拳心包裹在了右手手中,用手心的力量抵消了这一拳的撞击。

    肖阳一张脸黑沉得都快出水,闻言却是冷笑:“你干什么?我问你到底对她干了什么?”

    没有回音。

    沈净轩低垂着眼睫冷嗤。

    “你和皑皑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怒不可遏地吼叫着,这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

    沈净轩徐声轻笑,抬眸:“你不是都看到了?”

    肖阳脸色扭曲着,像被侵犯的领地凶狮,扭曲的面孔随着呼吸拂动的粗气一起一伏,飞起一脚,往他下盘提去,然这一脚却像是踢在了烙铁上,五根脚指头几乎都绷紧蜷缩着,几欲折断。

    沈净轩抓过他的手,翻折在后。

    肖阳咬牙忍着疼意,另外一只拳头也撞击上来,沈净轩身形急速往左后方一退,鼻梁上的眼睛已经是被肖阳给打落在地。

    镜片碎落在地,四分五裂,一边的眼镜片整个脱落在地。

    沈净轩眼前像是起了一片迷雾,几个眨眼间,一道风贯穿而来。双肘护在身前,呈格挡的手势,一直退让着,不曾动作,直到身子被逼着倒退在栏杆和墙壁的死角。

    而这个地方,恰好也是监控盲区。

    ······

    弗陵手枕在脑袋边看打斗画面,“沈医生真是老好人,听说肖阳绿了我,知道我心有不甘,可不,这回为了我去打架。”

    吴奕缈咬了一口芝士棒,愣神地看这出突如其来的戏码,“虽然我平时都在我哥面前说肖阳的坏话,但他还骂我多管闲事呢!”看到肖阳的手被翻折在后时,忍不住瞳孔一缩。

    弗陵吸了一口百香果汁,心底痛快地舒了一口气,“沈医生性子内敛,虽然不说,但心底跟明镜似的。不过,眼镜都掉了,不会输给他吧?”

    吴奕缈自信地拍着胸口,“我是学跆拳道,他学泰拳。”

    弗陵错愕,眼前陡然闪现那种招招入肉,鲜血淋漓的冲击感,“你们家是武学世家?”

    她摇头,“我家里亲戚几乎都是医生,我原本有一个舅舅,他医学事业上的最后一个病人,因为车祸失血,到了医院抢救无效,被家属误解说是医疗事故,用刀刺中心口,年纪轻轻的就死了,所以我爸妈都很害怕现在医患关系紧张会对当医生不利,从小就让我们学这些技巧防身。”

    “既然担心干嘛还做医生?”

    “因为救心难,救身易。”

    吴奕缈感叹,“我之所以弃医从文,是因为……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看客,病死多少是不必以为不幸的……所以这厢才决定……曲线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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