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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困,放个之前写得男主番外,明天凌晨5点起来,就换成正式章节)
皇帝很重视”四学馆”的建设,玄学大家丹阳尹许尚之对“玄学馆”的建设自然是无比重视。
丹阳郡城在建康城南,许府尹在丹阳郡城旁边新修了一个诺大的院子,用作玄学馆。
今日便是这学馆的开馆之日。
尽管玄学馆的规格很高,却没有什么繁琐的形式,搞玄学的都爱追求个形式上的飘逸。
陆元斌跟着大哥陆元钧一道来了学馆,许尚之是山长,还有很多慕名而来的教习。
兄弟两进了丙厅,却不想已经有人等着了,和两人一般大小的少年郎。
“二位兄长有礼了。”少年郎盯着两兄弟,眼角一挑。
“顾谯!”陆元斌盯了两眼,却是认出了故人来。
“陆二哥好。”那少年笑盈盈地再行了一礼。
“大哥哥,这是吴郡顾家吴郡长史韦长叔父家的三郎顾谯。”陆元斌赶紧拉过自家大哥介绍到,这也算是他在吴郡时的发小了。
“顾三郎好。”陆顾两家同出吴郡,虽然没见过,无形中也透着一股子亲切感。
“陆大哥哥好。”顾谯微微侧身,给陆元钧问礼,这回要认真得多。
“顾三,没想到几年不见,如今却在建康遇上了,你竟也来了玄学馆。”陆元斌拉着顾谯,三人寻桌坐下,自有书童们垫好了垫子。
“家父今迁祠部侍郎,我自也进京来了。”说到这,顾谯自有得色。
“甚好,甚好!当真是他乡遇故知。”一连憋着读了这么久的书,今儿个总算来了个高兴的事。
“没成想顾叔父也进京了,他日还当登门拜见才是。”陆元钧打小跟着父亲身边在南方长大,和顾谯没什么交情,到也知道陆顾两家是世交,打了个哈哈便让到一边,让自己弟弟和顾三郎叙旧去了。
却说这顾谯也是个玩世不恭的主,上头两个姐姐,下头两个妹妹,端是家中独子,还是嫡的。万幸家教严,最次也就是和陆元斌跑个马,放个狗,斗个鸡,也没学到勾栏瓦舍那一套套。两个发小互相诉说着许久未见的故事,东拉西扯地也不知聊的什么东西。
厅内却是又进的一人,身后跟着书童,提着好大一个书箱。
来人也是一般年纪,看着一表人才,透着少年郎们没有的沉稳劲儿。没参与聊天的陆元钧先看见了。
他是外来户,不认识。只得对着来人笑了笑,那人也只是笑笑,没有其它表示,寻着空位坐了过去,收拾起笔墨来。
热脸不贴冷屁股,陆元钧也没再言语。倒是聊的火热的陆二和顾三总算注意到旁边坐下一位新来的。陆元斌也没多想,转过身来,笑嘻嘻地道:“在下乌衣巷陆家陆元斌,添为同窗,甚是欣喜,敢问兄台名讳,家归何处?”说完颔首一拜。
“在下顾谯,兄台有理了。”旁的顾谯也是笑嘻嘻的。
“乌衣巷不是王谢子弟吗?”那人停下了手中整理的书籍,看着陆元斌,挑了挑眉。
“吾乃吴郡陆氏子弟,家父新迁入京,也是新近搬入乌衣巷的。”陆元斌报出家室,省得人误以为是哪的蝇营狗苟。
“莫不是父丧庐墓陆大人家公子,在下谢承锦,有礼了。”那人一听,赶紧起身对着陆元斌躬身行了一大礼,敬的却是陆家老爹,果然是人的名树的影。
陆元斌和顾谯见人家行这么大礼,也赶紧起来,旁边的陆元钧迟疑了一下,也起来了。
“承蒙谢兄大礼,为祖守孝不过为人子孙的伦常罢了,当不得如此相看。”陆元斌也还了一礼。
未及谢承锦答话,旁边的顾谯却是哑然:“敢问可是忠武候家长子,文武双全谢伯达?”
“区区不才,正是在下,不过是家父管得严了,痴长了两位岁数,当不得什么文武双全。”谢承锦这也看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的答着,却是又对着陆元钧拱了拱手:“未知这位仁兄名讳?适才多有怠慢,还望仁兄勿怪。”
“在下陆家大郎陆元钧,想是应比伯达岁长,有礼了。”陆元钧也是工整地行了一礼,虽是只闻其名,也知道这位不简单。忠武候可是本朝开国功臣,当今圣上跟前也是红人。忠武候没有嫡子,眼前这位庶长子却在这建康城搏出了文武双全的美名,不简单,当真不简单。
“哦!原来是陆家兄弟,陆大人是我辈楷模,能同陆家兄弟同窗,是我的荣幸啊!”这谢承锦也是退了两步,又是长身一礼,这位侯爷长子是给足了陆家兄弟面子。
还没完,谢承锦起身又对着顾谯再行一礼:“顾兄也是吴郡人杰,有礼了。”当真是面面俱到,滴水不漏。
“能同伯达兄同窗才是荣幸,往后还请伯达兄不吝赐教。”
一时间四个少年郎聊了吴郡风情又说建康风韵,说了投壶又聊步打,乍看之下,当真是气氛融洽,其乐融融。
其实也不过小半个时辰,眼尖的书童发现了厅门外的白衣飘飘,公子们赶紧坐好。
进来的却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
当头者身高堪堪七尺,然剑眉骈目,土木形骸,不加饰厉,而风姿特秀。
陆元斌了解过,想来这就是夫子,颖川玄学大家荀子攸。
其后还跟着一位公子,再后还有一位公子。前者面容寻常然气质凛冽,后者圆脸细眼,按现在的说法,倒是个标致的福娃脸。
荀子攸不理睬坐着的几位,径直到了厅前。跟着后面的两位公子也自寻空位坐了下来,却是都不认识。
“爱坐的坐,爱站的站,爱躺的躺啊!”荀夫子一屁股坐下,一开口,那声音当真如那老鸹聒噪,得!飘逸不在。
没人敢真躺下。
“玄学,汝等以为何如啊?”荀夫子轻轻敲着面前的桌面。
陆元斌抓瞎了,家传的是儒学,这都还没背两本书。这玄学才突击了不足一月,便是《老子》都还没看完。这夫子一来就抛这么大个问题。
心思千回百转,不过瞬息之间,一少年郎已是长身而起,声音清朗:“玄者,道也。道,可道,非恒道也。名可名,非恒名也。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厉害啊!这读着都拗口,居然背出来了。元斌一看,可不正是跟在夫子后面进来的吗?莫不是夫子先前的学生?
“你叫什么名字啊?”夫子看了一眼,又耷拉下了眼皮。
“夫子在上,学生荥阳郑湔圯。”报起名字来,那少年郎却煞有气势。
“哦……荥阳郑家啊!”荀夫子长声一叹:“大家都来说说,学馆之内,畅所欲言。”
“玄者,道也,死生事,道为生之根,命可命,非恒命,定可定,非恒定。”发言的是谢承锦。
“哦…你是忠武候家的谢承锦?”夫子瞅了谢承锦两眼。
“不才,正是区区。”内容谦虚,神色颇有得色。
“小小年纪竟敢参生死之事,不自量力。”荀夫子不再看吃苍蝇一般的谢承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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