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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峰顶端的争锋，莫伶和黑衣青年都爆发出了全部之力，无论是莫伶的不屈服，还是黑衣青年的自信，都是让两人不断向前的根源，只是这些事情，山半腰石台上的众人都不清楚。
但此刻，随着山顶上的争锋达到了最激烈的程度，石台上的众人，他们的情绪同样到了巅峰，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在石台上此起彼伏。
“龙争虎斗！这才是真正的龙争虎斗！”
“黑衣青年从九千九百三十阶直接走到了九千九百九十八阶，而这莫伶同样紧追不舍，从原本拉开了几百阶，到现在追到了同一阶的位置上，离最后的终点也已经不远了！”
“他们两人，到底谁能争得第一！？”
议论之声，哗然之声，惊呼之声，呐喊之声，在这石台上不断交织，不断掀起阵阵声浪。人群中的所有期待与激动，在这一刻早已掩盖了事情的复杂，忽略了莫伶与黑衣青年的舍命付出，而是成为了他们脑中仅剩的一个念头，他们想要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第一！
谁，是第一！这个疑问不仅仅是石台上的修士在关注着，就是石梯上第三位以后的修士也都掀起了一阵风暴。作为亲身攀登上面石梯的人，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石梯的威压和恐怖之处，越是如此，对于两人谁能争得最后的第一，哪怕再自傲的人，心中也不禁期待起来。
“想不到，他的实力更甚以往了，只怕现在的我，在他的手下也走不过百招！”作为唯一熟悉黑衣青年的人，排在第三位的窦迟威脸上露出惊叹，看到前面两人的龙争虎斗，也不禁折服了。
“不过，这个叫莫伶的也实在太强了，竟然逼得他到如此地步，恐怕这么多年来是第一个！”
与窦迟威的叹服相比，许长敬的脸上就敬佩多了。
“莫兄弟究竟是哪个宗派的，恐怕谁也没有料到，这一次居然被两个不知身份的修士争得了第一！”
“该死的，这一切都是幻觉，第一是属于我的！”血无泪脸色苍白，却仍然坚持着向前冲，只不过他站在第九千六百阶的位置上却仍旧离莫伶两人很远的距离。
西小湖在乎的却是莫伶的修为和实力，看到他与黑衣青年并列在第一上，他不时的小声嘀咕着，“有了莫伶这修为，我看以后谁还敢追着我打！”
月魅脸上异彩连连，整个人的眼神全都瞩目到莫伶身上。
周青云与玉开颜的脸色却是最难看的，他们两人全程阴着脸，尤其是看到莫伶走上了并列第一的位置，更是抑制不住脸上的戾气，他们彼此之间不断地交换眼神，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此时的山峰上，乌云缭绕，顶上的石梯散发出浓郁的威压，扭曲了虚空，就连磅礴的乌云也不敢靠近。
莫伶全身颤抖，巨大的威压将他的身子压弯了下来，身上的疼痛早已让他麻木，他整个人像是没有了知觉一样，神色透露着疯狂。
他想抬起右脚，想要向着九千九百九十九石梯踏去。
然而，和黑衣青年一样，他的脚始终无法抬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住了他的双脚。无论他怎么努力，也无法再抬起半步！
“哼，不自量力！”
黑衣青年冷哼一声，尽管他的脸上有些狼狈，但看到莫伶想要踏出那一步，忍不住讽道。
莫伶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内透露着更加疯狂。他的眼神，似癫狂，似哀吼，似不屈，即使是黑衣青年这样冰冷无情的人，看到这样的眼神也不由得心中一震。
莫伶的识海内，如山崩地裂般，无尽的源海之力如狂暴的巨兽，嘶吼着愤怒的冲击着莫伶的识海，似要挣脱禁锢在身上的枷锁。
事实上，在莫伶的识海内还积累了大量当初从洗髓液中吸收的源力，只不过这些源力，因为他已经足够突破到源海大圆满了，因而这些源力全部被他压在了识海内。
如果不出意外，这些源力将会在他突破到源象境界的时候起到关键作用的。
但，如今，这个打算已经被莫伶彻底的抛到心底了，如今的他，或许已经执着到不顾一切，成了一个彻头彻底的疯子。
“嗯？”
黑衣青年眼皮一跳，只见在他的眼皮底下，莫伶的气息居然还在不断地攀升，一个巨大的漩涡缓缓凝聚在他头顶。
甚至在这暴涨的气息下，莫伶的脚居然慢慢的抬起了一点。尽管只是微小的一点点，但却让黑衣青年整个人面色大变起来。
“怎么可能！？”
没有人比黑衣青年更清楚这一阶的恐怖之处，所说九千九百九十八是天，那么最后一阶则是不可逾越的万丈深渊。
可如今，这道万丈深渊，却被一个莫伶逼近了。
黑衣青年的神色有些慌了，多少年来，从没有人能把他逼到这个地步。
黑衣青年的眼神闪烁不定，尤其是看到莫伶如此疯狂的暴涨气息，他的双眼也渐渐的泛红，一抹癫狂之色从他赤红的双眼中流溢出来。
“莫伶，这是你逼我的！！”莫伶所带来的紧迫感，让得黑衣青年也变得疯狂起来。尤其是他作为宗门的第一人，无论是在宗门还是在外界，他都有自己的骄傲。
他的骄傲，不允许别人超越自己，他的尊严，不允许别人践踏，他的身份，使得他哪怕付出所有一切，包括性命，也要维护他存在的意义。
他面貌近乎狰狞，青筋暴起，双目充满了血丝，那冷酷的样子已不在了，而是化作了狠戾，他抬起右手，低吼一声，猛地朝着自己的天灵盖上狠狠拍下去。
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这一拍之下撕碎了一般，黑衣青年的身体里发出断裂的声响，随即，四周浓郁的源气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一般，疯狂的向黑衣青年四周涌来。与此同时，在黑衣青年的额头上，浮现出一个暗红色的纹络。
那是一张青面獠牙的脸，它面目狰狞，似笑非笑，一双漆黑的眼瞳深处饱含着戾色，在这双眼睛的深处，浮现出尸山血海的景象。
此刻随着这张纹络的浮现，黑衣青年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的涨动起来，那纹络，似乎蕴有无穷无尽的力量，融化到黑衣青年全身各处后，使得他仿佛获得了一股新的力量，慢慢的抬起了双脚。
噗嗤！
黑衣青年喷出一口鲜血，石梯的威压全部笼罩在他身上，即使是其额头上的纹络，也逐渐黯淡了几分，仿佛随时要消散而去。
莫伶也同样抬起了脚，虽然他的神色一片疯狂，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却保留着一丝丝的冷静，只不过，这丝冷静在感受到一边的黑衣青年，准确的说是黑衣青年身上的气息后，他那仅存的冷静也变得荡然无存。
“这气息是…”
莫伶的心头闪过一个念头。
只是还不来不及再去思考，黑衣青年的脚猛的踏出，重重的踏在九千九百九十九阶石梯上。
而也就在黑衣青年的脚步刚刚落下的瞬间，莫伶的脚也踏在了这一阶石梯上。
但，莫伶却依旧要比黑衣青年慢了几分。
“哈哈！第一终归是我的！”黑衣青年在笑，仿佛要把心中的抑郁喷发而出，他转过头，癫笑地看着只比他落后几秒的莫伶，“莫伶，你可以骄傲了，你是唯一一个逼得我不得不动用魔腾的人，虽然这对我损伤极大，但是我终究还是动用了，你，可以自傲了！”
莫伶没有说话，脸上无悲无喜，只是一双目光凝重的看向黑衣青年道：“你…是圣魔岭的人！？”
黑衣青年的笑容猛地凝固，一抹杀意从他身上慢慢散发出来，“你怎么知道？”
莫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嘴角一动，脱口而出道：“石翼！”
刚说完，莫伶就反应过来，顿感不妙。
果然，这两个字一出，黑衣青年的脸色彻底的变了，一股寒光直射莫伶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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