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塾先生虽然有了勇气，但他们意志并不坚定。一方面，他们厌恶教四书五经的自己，他们视自己为糟粕，另一方面，他们对承载自己数十年生命的国学充满感情，希望自己能一直教下去。
这种复杂心情，让私塾先生彷徨。
彷徨的私塾先生既没教好国学，也没学好西洋技术。
私塾先生彷徨时，校长喊他们谈心。和校长谈心时，私塾先生说出了自己的心声。私塾先生并不指望校长能解决自己的困惑，但和他说出心声，自己内心会好受些。
“。。”校长。
校长看着说出心声的私塾先生，久久不能说话。校长在他们眼里，看到了凄凉c也看到了勇气。
“。。”校长。
看到勇气的校长说话了，由于私塾先生对他说出了心声，他也对私塾先生说了心声。
“怎么会没用？国学是有用的，你们坚持国学的精神，对每个人都有用”校长说。
他说的时候，看着私塾先生。校长想到了这段时间屡战屡败的办学经历，所以看私塾先生时，他眼神往旁边瞟。
校长眼神里闪着光，那是泪水反射的光。
“。。”私塾先生。
私塾先生也看着校长。
他们从校长眼神中看到了崇敬。
那是对自己坚持国学的崇敬。
“。。”私塾先生。
私塾先生说不出话。
私塾先生被震撼到了。很长时间以来，教国学的他们不被肯定。不但不被肯定，还被看成糟粕。
私塾先生也视自己为糟粕。
私塾先生不甘心被当成糟粕，但身边人这么看，他们只能顺从身边人意志，把自己当成糟粕。
私塾先生，从未想过自己会被肯定。
他们没想过时，他们被肯定了。校长和私塾先生谈心时，表达了对坚持国学的他们的崇敬。
“。。”私塾先生。
私塾先生被震撼到了，他们站在那里好久。好久之后，他们才离开。私塾先生离开的时候，有了自己的意志。
他们，第一次有自己的意志。
私塾先生之前没自己的意志。科举传统受质疑时，他们曾打算顺应潮流c放弃科举c改学西洋技术。私塾先生打算的时候，他们身边的人说：“我们是天朝上国，我们的科举传统是最优秀的。蛮夷的枪炮虽然比我们厉害，但我们的传统比他们厉害。那些不尊重传统一心学西洋技术的人，是背祖离宗的叛国贼。”
“。。”私塾先生。
听到他们这么说，私塾先生放弃了学技术的打算。他们顺从身边人看法，选择了延续科举传统。除此之外，他们还认为，学西洋技术的人是背祖离宗的叛国贼。
就像身边人认为的那样。
私塾先生认为学西洋技术的人是叛国贼时，爆发了列强侵华战争，那些被他们称成叛国贼的人，牺牲在了战场。
“。。”私塾先生。
听到他们的死讯，私塾先生心里不是滋味。私塾先生最开始时并不认为他们是叛国贼，但身边人这么看，自己只好也这么看。
私塾先生这么看时，学习西洋技术的人牺牲了，他们用自己的热血证明了他们对自己祖国的忠诚。
“。。”私塾先生。
私塾先生心里不是滋味。
他们不是滋味时，身边人开始安慰他们。
“那些人是叛国贼，他们死一个少一个，我们应该高兴，”私塾先生身边的人这样说。
“。。”私塾先生。
私塾先生看着他们。
“。。”他们。
他们也看着私塾先生。
私塾先生身边的人内心并不这样想，但为安慰私塾先生，他们把牺牲的人说成叛国贼。
“。。”私塾先生。
私塾先生看着他们，尴尬的笑了笑。私塾先生内心也没把牺牲者当成叛国贼，但为顺应身边人看法，他们选择附和。
“是啊，”私塾先生附和说。
他们附和不久，战场上的幸存者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来了。幸存者回来后，把在坚船利炮下受的委屈发泄到了私塾先生身上。
他们说私塾先生是糟粕。
“。。”私塾先生。
私塾先生很难受，他们想反驳，所以看向身边人。私塾先生希望得到支持，他们以为身边人和从前一样，支持自己反对对方，但没想到，身边人倒戈了。
私塾先生身边的人倒戈到战争英雄一方（这是当然了），他们和战场上归来的人一起说私塾先生是糟粕。
“糟粕”人们边看私塾先生边说。
“。。”私塾先生。
私塾先生屈辱的低下了头，他们不觉得自己是糟粕。在随后的日子里，私塾先生对身边人把自己当成糟粕的看法进行了顽强抵抗。他们不断走向街头，不断彰显清末秀才的尊严。
他们彰显尊严时，被鄙视了。
私塾先生在街头走的时候，周围人不停看他们。周围人的眼神，就像在看糟粕，其中一位善解人意的大妈还把自己看糟粕的心情说了出来。
“这些糟粕怎么还有脸出门？我儿子就是被他们害死的。他们说跟他们学习能刀枪不入，我儿子跟他们学了，但我儿子被打成了马蜂窝”大妈边用眼角瞥私塾先生边和另一位大妈说。她说到动情处，还“呜呜”的哭了出来。
“。。”私塾先生。
私塾先生看着她哭。
私塾先生看大妈哭的时候，周围人一起看他们。
“糟粕”周围人咬牙切齿的说。
“。。”私塾先生。
私塾先生匆匆走开了。
周围人认为私塾先生是封建糟粕，他们给了私塾先生强大的压力，私塾先生以为自己能顶住这种压力。
顶不住。
私塾先生顶不住压力。随着被鄙视时间的延长，他们意志崩溃了。意志崩溃的私塾先生顺应了周围人看法，他们和周围人一样，认为教国学的人是糟粕。
自己教国学所以自己是糟粕。
私塾先生内心里，开始有了这样的想法。
为不做糟粕，私塾先生拿起了之前自己厌恶的《海国图志》，认真读了起来。
周围人读《海国图志》，私塾先生顺应周围人潮流，也读《海国图志》。
“当你走出一步路时，会有人说你对也会有人说你不对，这个时候你要相信自己的选择并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如果别人说对就前进，别人说不对就后退，那只能永远原地踏步。——私塾先生
请看下集《蒋介石的一生56c清末人的挣扎：如何在随波逐流的世界里坚持自己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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