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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程山给清水发了早安,午安,以及关心的话,但是到了下午也没见清水回复来消息,之前清水在怎么忙也不会这样不回复程山的消息。程山觉得她出了什么事了。

    程山便随即打过去电话。

    “喂,程山,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清水接过电话哭了起来。

    “怎么,怎么了,清水,你出什么事了。你慢慢地说。”程山说。

    “我妈和大宝被车碰了,现在都在医院。我现在好担心他们,我好自责。我没有照顾好他们。”清水哇哇地哭着说。

    “现在呢,他们严不严重?你别担心,我去重庆帮你。你一个人先不要着急。”程山说。

    “我妈的脚骨折了,她都那么大年纪了现在腿还骨折了,我很担心她。大宝他没有多大问题,头磕到了地上,现在清理好伤口也包扎好了。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清水一直在哭。

    “你别急,我过去重庆帮你。别着急。”程山毫不犹豫地说。

    “不用,不用,谢谢你程山,我有闺蜜在我身边,你不用来,谢谢你的好意只是你打电话过来,我有点压抑不住自己,不好意思,我能处理好的。我还要去忙,没什么大事,谢谢你的关心。那先这样,我要先去照顾妈和大宝了。再见。”随即便挂了电话。

    程山心里着急,程山知道清水在重庆虽然生活很多年,但是重庆也只是她第二故乡,清水并没有亲戚在身边在重庆,唯一的两个亲人都出了事故,自己怎么能完整地处理好,他决定前去帮忙,他真得很担心清水,随即定了晚上去重庆的机票,他简单收拾一下行李,和公司请了假。

    清水手机突然收到一笔钱,她还没搞清是谁打钱过来的,陆宁就打来了电话。清水犹豫了一会还是接了电话。

    “你妈妈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刚才把抚养费打过去了,你收到了吗?”陆宁说。

    “陆宁,你为什么会和我妈联系到,你为什么还要打扰我的家人,我妈和大宝现在都医院,他们出车祸了,你为什么还要害我,害我妈和大宝,我一点都不再想和你又任何的瓜葛,一点点都不想要。”清水说。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妈打电话来说大宝抚养费的,你们在哪个医院,我现在过去......,我去看看他们。”陆宁说。

    “你快点在我生活里消失吧,我求你了陆宁。你不觉得你的所在之处都会让我们家经历一次大难,我不想和你有半点瓜葛。”清水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清水蹲在地上,自己大哭起来,母亲还是为了自己的生活,自己真的像罪人一样,一次一次地伤害她们,伤害自己。结婚的时候只相信爱情没想到后果,头也不回地要嫁给陆宁,离婚的时候执意选择一种最累的方式来惩罚自己。哭着跑回家,母亲放弃工作来到重庆帮她照顾大宝,自己的母亲为自己付出太多太多,而自己总让她受伤,难过。她本以为,自己就算离婚,就算有孩子,也能照顾好家庭,照顾好他们,但是事实上是她根本就不可以,对于未来她太高估了自己。

    替她办完医院手续的闺蜜杨璇,看到蹲在地上的清水,也蹲在清水旁边,把手搭在清水肩膀,轻轻地安抚她,静静地陪着她。

    病房里清水母亲和大宝都睡了过去,窗外一直下着雨,雨水顺着窗户流下,远处的大树下,初生的小鸟等着鸟妈妈飞回喂食。楼下依稀走过打着伞的病人,那伞的颜色是这冷冰冰的医院唯一的暖色。

    程山交代好他的两个孩子,让他们这段时间先去奶奶家住,或者留在家中等妈妈回来。自己需要去照顾一个人,过几天才能回来。交代完他们,程山才放心,然后驾车前往机场,飞机离开杭州前往重庆,程山并没有告诉清水自己去重庆,他想清水现在一定还在忙着她妈妈和大宝的事情,他觉得直接过去重庆就好,希望自己能帮上她的忙。一个女人,再怎么坚强,没有亲人在自己身边,难免会难办事。毕竟还要照顾两个人,对于一个女人,这实在是个挑战。

    程山也感觉自己疯狂了一次,担心一个人,便说走就走。比起说自己疯狂,更不如说他把清水当最爱的人,当亲人,实实在在地担心她,想为她考虑一切。

    每个人的青春千差万别,每个人都会遇到让你仰望的人,也会遇到自己想做的事。这些或许在别人看来根本不值一提,但对于每个身处其中的人来说,却都是实实在在的经历。

    女人也好,男人也好,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都可以有自己的风格。而所谓的好坏对错都是相对而言的,没有人可以评价你。只要你有足够的自信,那么什么样的生活都是对的。人生最怕的事情,就是又要做,又怕错。人要有坚定的信念,做之前可以犹豫,但既然做了,就一定是对的。

    清水坐在母亲和大宝中间,清水看着他们。他们都在床上躺着,还在睡着。母亲的腿固定在一个支架上防止动弹,这样的话母亲也会舒服一点,不会难受到睡不着。大宝的额头包扎着厚厚的白纱,医生说没有问题,等伤口愈合就好了,不会留下疤痕。清水就在他们中间坐着,她刚刚送走自己的闺蜜,疲惫的坐在椅子上。她想起了陆宁和程山。

    当年如果不是冲动,在重庆结婚工作然后离婚,她应该不会承受那么多苦难,自己一个人确实很难,但也不再奢望爱情,自己是离过婚的女人,还有一个孩子。想起陆宁出轨导致她离婚,她恨更恨自己没能让家人过的更好。想起程山对自己的关心,自己的心里充满暖意,不由自主地笑了。

    她想着以前的往事,想着母亲对自己的关心,以及自己对母亲的反馈,她对不起自己的母亲,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不敢大哭,怕吵醒母亲和大宝。窗外皎洁月光,乌云退去,没有一丝云彩。只有一轮明月印在清水心里。

    “我到重庆了,你医院在什么地方,发个定位过来,我现在在江北机场,我可以直接过去。”程山突然发了过来一个消息。

    清水看到程山发来的消息吓了一跳,她赶紧回复道。

    “什么,你在江北机场?,你来重庆了?”清水泪眼汪汪地看着消息。

    随即快步地走出病房,给程山打电话。

    “你来重庆了是吗,你怎么不和我说呀,我这里没事,我这里没事的……”说着说着,清水便压抑不了自己内心的情绪,哭了起来。多日的压抑使清水身心俱疲,她没人依靠,闺蜜们虽然在她身边帮助,但毕竟是闺蜜,是朋友,很多事也张不开口的。如果有亲人在的话,她能够不那么累,她把程山当做亲人,当爱人,当做自己最相信的人了。

    “你别哭啊,我来重庆帮你了,别哭了,现在有我了,你就不要难过了,好吗?清水。”程山说。

    “程山,我好累,这次意外让我觉得我自己完全不可以照顾好他们,我好难受,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清水心底的最后一根稻草压断,她在程山面前不再是那个坚强的清水,是一个困难过来自己难以承受可以向别人宣泄的清水。她相信程山对于她的重要。

    “别怕,现在有我,我来重庆了。”程山说。

    清水说了医院的地址,程山说我一会就到,清水你等我。

    清水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拿着手机,空荡荡的走廊,偶尔护士走过。从前,她无论受了多大委屈她从不给别人分享,她离过婚,受过不少别人的白眼,自己就自己承受委屈,就算别人帮助,她也拒绝,怕自己接受不起,承担不了。整整八年,全世界都对她皱起眉头,可她还是挺过来了。这次程山的出现,让她知道自己的不可以,自己的悲伤,就算是再坚强也不可以,她必须承认她在程山面前,她做不了坚强的女人,她爱他,不想在程山面亲假装。她也需要依靠,她承认她爱上程山,她确定程山也喜欢她。

    三

    重庆市区三面临江,一面靠山,倚山筑城,建筑层叠耸起,道路盘旋而上。城市风貌如此独特,形成的夜景堪称惊奇。初夜山城,万家灯火错落有致地点亮了夜空,层见叠出,构成一片高下井然、远近互衬的灯的海洋。车船流光,不停穿梭于茫茫灯海之中,依稀飞起汽笛、欢笑、笙歌之声,给夜中城平添无限生机。

    程山坐在车上,心里焦急地想念着清水,他想赶紧见到清水。重庆他来过几次,眼前虽然还是一样的夜景,却没有当时游玩重庆的那种感觉了。嘉陵江的水静静流淌,两岸行人行色匆匆。

    程山到达医院,刚要给清水打电话的时候,他发现清水就在医院大门等他。清水穿着深褐色大衣站在医院大门口的路灯下,向四处张望着,像是在找什么人。这时候清水也看到了程山,清水快步走了过来。

    “没想到你真的来重庆来,让你担心了,其实这边我已经处理地差不多了......。”清水说。

    “我来看看你,我放心点。大宝和你妈妈呢,我去看看他们吧。”程山说。

    “他们都没事了,都睡了,在病房里。”清水说。

    “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程山说。

    “我没事的,谢谢你,程山。”清水说。

    “我们不用互相言谢了,可以吗,我们都是朋友了。这是我作为朋友应该做的”程山说。

    清水和程山走在医院的小路上,这是他们第一次走的那么近,心也是第一次走的那么近。清水向程山解释这次意外的原因,程山安慰着清水。程山让清水回去休息,自己留在医院照顾她的母亲和大宝就好,程山想让清水有一个好的状态。

    “这不行,你刚从杭州飞过来,你是最要好好休息的。你回去休息吧,这里真的不用麻烦。”清水说。

    “别跟我那么客气好吗,你这几天肯定没休息好,我刚才在路灯下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感觉比在杭州瘦了不少呢,快回去休息吧。”程山说。

    “怎么可能呀,这黑灯瞎火的你怎么看的出来的。”清水说。

    “我猜的呀!”程山说。

    哈哈哈哈,他们笑作一团,这和冰冷冷的医院显得格格不入。

    清水推脱了很久,总觉得这样不妥,程山说:“你就把我当做你重庆的亲人,好吗,这次我是专门来替你分担的,亲人来照顾亲人天经地义,所以你回去好好睡个觉,好吗?。”程山说。

    清水也真的把他当做自己的亲人,也推脱不掉程山的好意。便说好,清水就要说谢谢的时候,程山捂住了清水的嘴巴说:“不要说下谢谢,你真的值得让我这样为你做。”

    清水笑了,又流下了眼泪,在她面前是一个知道她疼知道她痛的人,他理解她,关心她,爱护她,让清水觉得自己有依靠,她需要这份依靠,需要别人的关心来维持自己内心的平衡,不然她真的会崩溃。

    离婚本身对于女性来言,始终会处于一个劣势,离婚本身就让一个女性独立起来,在没有遇到下一任爱人。自己去扛本不应该承受的压力和痛苦。这是离婚所带给女性最大的坏处,每个女人结婚都不会朝离婚看去,之所以离婚是不爱了。离婚是对女性的自由地释然,当然也承担着巨大压力。

    程山一直坚持着让清水回去休息,清水和程山走到病房里,看到熟睡的母亲和大宝,清水一脸疲惫地笑着,她说好。

    程山送走清水,说让她放心,清水也是肯定了程山的能力,一人驾车回到几天都没有空回去的家中。

    深夜十二点,清水来到家洗好澡,看到程山发来的消息:“早点休息,睡个好觉,这边你完全放宽心我会照顾好阿姨和大宝的。”

    “好的,谢谢你来到重庆,程山。”清水说。

    “不言谢,早点休息吧,晚安好梦。”程山说。

    程山一人看着窗外的月亮,他知道今晚的月亮一定是为他们而亮的。他依然记得刚才月光下,和清水步行在医院的小道上,第一次那么清楚的感觉,那么近的距离,他想要照顾清水,他想照顾一辈子。

    第二天早上,清水便早早来到医院,提着母亲和大宝的衣物走出车门,她觉得重庆从来没那么好的天气,温度适宜,稍有微风,阳光也刚刚好。她特意地穿上她喜欢的高跟鞋,走在医院的小道上去病房。

    清水打开病房时,发现母亲和大宝都醒了,坐在床上,程山打开饭盒,准备给他们吃早饭。是白粥,牛奶,包子......。早饭特别的丰富,程山看到清水说:来得刚好,一起来吃个早饭。我刚才上网查一下,你们重庆人早饭喜欢吃小面一类的,我觉得受伤的话吃粥比较好消化,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下去去买小面。

    “不用,真的不用,我还喜欢喝粥的,很喜欢喝的。”清水说。

    大宝说:妈妈你不喜欢喝粥呀?

    “怎么不喜欢,喜欢的。”清水连忙说。

    “我还是去买小面吧,就在医院楼下,很方便的。你先照顾下阿姨和大宝,我去去就来。”程山说。

    说着出去去买小面。

    母亲看程山离开病房,说:“这位还真的不错,我一开始还吓我一跳,怎么有一个不认识的人在病房。不过他很懂事,很会照顾人。你们在一起了是吗?”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朋友而已。”清水说。

    “朋友?怎么不是重庆的,是外地的吧,哪里人呀?”清水母亲说。

    “杭州的朋友。”清水边收拾衣物边说。

    “我觉得挺好的一个,不错。”清水母亲笑着说。

    清水听着害羞地拿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不说话。

    母亲看着清水笑笑不说话。

    程山很快回来了,手里拿着小面,进门递给清水,清水看着程山满头大汗,拿出纸给他擦擦。

    母亲问程山什么工作,清水说你怎么还调查户口呀,母亲笑着。

    “我是做财务的,在公司里做财务主管,阿姨。”程山回复道。

    “嗯嗯,不错。”清水母亲问。

    “你是哪里人?”清水母亲说。

    “我杭州人。”程山说。

    “你是爸爸吗?”大宝突然问。

    清水说:“叫程叔叔。”

    “奥,我还以为是爸爸,我都不记得爸爸什么样子的了。”大宝伤心地说。

    病房顿时一片沉寂,孩子的伤心谁都知道。

    合则聚,不合则散,对于成年男女来说,离婚的伤害现在已经不是致命的,只要活着只要愿意,都可以从头再来。而年龄尚幼毫无自保能力的孩子,却因为没有选择的权利,被动地承受着父母分离造成的恶果。择学、升学时没有完整的家长体系陪同,家长会长期一方缺席,成长过程中各种喜怒哀乐没有双亲陪同,虽然社会已经比较宽容,单亲孩子不会再被严重排斥、欺负或同情,但如果说对孩子没有任何影响,那是不可能的。孩子的心是敏感的,长期处于这种状态下,难免会形成较自卑、自尊和敏感的个性,需要抚育者加倍的关爱。

    这是清水一直亏欠大宝的,虽然她一直很爱大宝,但是父爱的缺失是任何爱都无法弥补的,大宝总问自己的父亲在哪,清水也只能用善意的谎言来一次次的瞒着大宝,清水不想让陆宁接触孩子,她认为陆宁不配,她以为她做到万能的准备不让大宝受到伤害,但其实这样大宝对心里的伤害大过于此。

    “大宝,等你头的伤口完全愈合,叔叔带你去玩好不好,我带你去重庆你没去过的地方玩好不好。刚好叔叔也没去过,咱们一起玩。”程山说。

    “好呀,耶!”大宝立马开心了起来,病房也没有尴尬了。

    就这样,程山和清水一起照顾着母亲和大宝,大宝恢复地很快,母亲确实是年纪大了,恢复地也不是很理想,不过已经可以出院回家了。

    母亲总是说自己拖累清水,说自己这么大的年纪还给她添麻烦,清水却说:“妈,这都是我的不好,没能好好照顾你们,本来你应该在老家退休然后安享晚年的,但偏偏还要来重庆陪我受罪,若不是我离婚,若不是我当初执意和他结婚的话......。”清水说。

    “你是我的女儿,我为你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离婚并不是一步坏棋,当婚姻不再幸福,当婚姻没有当初的意义,当互相都是折磨的时候,离婚反而是好棋,但是这不能成为重新追求幸福的绊脚石,你是自由的,爱情也是自由的。清水你需要爱情,你值得被爱,被关怀,你值得更好的。不要不相信爱情的力量,爱情并不是用来相信,而是你需要相信你自己。如果自己都不相信你自己,不然别人怎么相信你,把爱给你呢,爱情是双方的。程山这个人我觉得不错,虽然我对于他还不是很了解,但是我能从他做的事能发现他对你是真心的,如果,你们现在是在一起的,我是支持你们的,如果你们还没在一起,你就快点表达自己内心真实的心意,这样,也不耽误人家。你说是吧,你要知道,你们都是自由的,爱情本身就是自由的。”清水母亲说。

    清水靠在母亲的肩膀,就这么靠着,清水摸着母亲的手,对着母亲笑得像个孩子一样。母亲摸着清水的脸也笑得很开心。半晌都没有说话。

    程山驾驶着清水的车,清水和她闺蜜杨璇照顾着母亲和大宝,从医院到家的距离一路畅通无阻,阳光也刚刚好。一路欢声笑语,他们真的像一家人一样。清水看着程山,在心里对他说,我可以和你正式交往吗?心里还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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