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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夜晚，宁恪舟的声音终于从手机那边传来，听上去疲惫万分。
“展总今天叫我去签了Q*S的合同。”
“然后呢。”
荣缨叹了口气，握着电话，斟酌一阵，才缓缓开口，“他说，如果我想走捷径，可以找他。”
电话那边，宁恪舟沉默了。
荣缨按开免提，把手机往小茶几上一扔，欲哭无泪，“怎么办嘛舟老大，我拒绝来着，你说展总会不会因为我不配合就打压我啊？”
“不会，”宁恪舟轻叹，她靠在家里的软沙发上，疲惫地捏捏眉心，“展总玩女星都讲究你情我愿，没强迫过，这你放心。他的人品还是不错的。”
“这种事，我没办法要求你怎么去做，潜规则的确是捷径，可以让你离机会更近一些，但我还是更认同你的选择。”
“虽然时尚圈和娱乐圈规则共用，但以你的目前的发展趋势，没必要走这条路。你好好的，把接下来这一个月的工作做好，就没问题。”
荣缨歪在沙发上，窗外是姹紫嫣红的霓虹灯，散射出一圈又一圈的光华。她看着前面同样高大的居民楼，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再过几天就回公司，易生升工作做得怎么样？我还没看你最近写真和走秀的效果反馈你自己多关注。”宁大经纪人老母亲般的叮嘱传来，轻轻地。
“放心，都还不错。”荣缨伸长手把手机扒拉到自己身边，有些懊恼，“你还好吧？今天下午…我不该直接打电话过去的。”
“我没事，”手机那边一声轻笑，有些自嘲，“都是些陈年往事，没什么影响。”
“你早点休息，”宁恪舟顿了顿，看了眼手机里的日期，“我记得你明天还有两个写真。”
“嗯。”荣缨乖乖地，“你也早点休息，晚安老大。”
“晚安。”
宁恪舟挂断电话，长长地吐了口气，闭着眼窝在沙发里，只有从阳台里射进的光照在脸上。
还是晚上才最让人清净。
客厅很静，大门钥匙嘎哒嘎哒转动的声音被放大了好几倍，走廊上橘黄的光滚进来，沙发上的人懒懒地抬起眼。
“舟舟。”
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宁恪舟鼻头突然一酸。
“还好吗？”修长的手按开门口的小排灯，带着口罩的男人手里提着一袋子菜，眼睛里全是担忧，“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没，”宁恪舟喉咙一疼，“他们无非就是要钱，这我还是给得起。”
“你工作那么忙，没必要过来。小心剧组舆论。”
“放心，我只请了一天假，”高大的男人摘下黑色的口罩，走到沙发前，在那软软的唇上一吻，“吃面？”
“嗯。”
客厅里的灯被打开，英俊的男人拎着袋子走进厨房。
宁恪舟看着他的背影，眼眶慢慢模糊，眼泪水划过勾起的嘴角，她快速地擦着眼，起身走到厨房里，一把从背后抱住洗着青菜的男人。
“严歧，谢谢你。”
被宁恪舟靠着的宽厚的背微微颤动，“怎么，感动哭了？”
“是啊。”宁恪舟吸了吸鼻子，微笑。
“啊，对了，”严歧转过头，忽然想起了什么。
“王导想找一个模特出身的演员在我们戏里演一个青楼小戏子，你有没有兴趣让你的模特去试一试？”严歧笑着问，“不需要什么演技，只要外形过他眼就可以。戏份不多，就一两场长镜头。”
“真的？”宁恪舟微微一惊，“那肯定好啊。”
“一会我帮你去说，”严歧从冰箱里拿出一把面，丢进水里，“我看你那小模特最近表现还不错，我偶尔都可以听公司里的员工提到她的名字。”
“你最近工作起色挺大嘛。”
“少贫嘴，哪能和你比。”宁恪舟往他背上轻轻一拍，“要是林椤选进去了，你多帮衬帮衬。”
温暖灯光下，男人把鼻头还有些红的经纪人搂进怀里，脸上戏谑一笑，“可以是可以，只是…经纪人小姐不让我潜一潜？”
“舟舟，要等价交换。”
“快四十的人了，怎么还油嘴滑舌的。”宁恪舟脸一红，推了推把她抱得稳稳的人，“滚开，哪有演员潜经纪人的道理。”
“再怎么说，也是我潜你。”语气里恶狠狠的。
严歧失笑，“不知道宁恪舟小姐对潜规则我感不感兴趣？”
锅里的面咕噜咕噜，菜整整齐齐地切在砧板上。灯光下的严歧笑眯眯的望着她，低下了头。
宁恪舟的手越过男人的腰，一把按上灶台的开关，踮起脚吻住薄唇，含糊不清地开口，“面一会儿再吃。”
严歧的手滑入白色的衬衫，挑开里面的衣扣，专心地吻着。
一缕若影若现的银丝断开，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客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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