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巨大的爆炸声和突如其来的热浪冲得一众人扑倒在地,兆筱钰只来得及抱住头蹲下身子,紧接着,她身后的厨房连同顶棚开始大面积的垮塌,整个屋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燃烧起来。
怎么会有火弹
匪徒们惊呆了,吴大当家要他们绑的究竟是什么人啊
“三哥”被炸伤的喽啰们叫苦不迭,被喊作三哥的贼头子快速从地上爬起来,“人呢”
“在那儿”喽啰指着不远处的颜傅,“别叫他跑了”后面是一长串骂骂咧咧的脏话。
“筱钰”颜傅爬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兆筱钰,就在他快要跑到兆筱钰身边的时候,突然发现兆筱钰身后的废墟扬起一大股尘土
“老颜我”兆筱钰刚伸出手,在这儿两个字就被刀疤脸的虎口生生掐灭在喉咙里。
“臭娘们”刀疤脸吐了一口连血带泥的唾沫,捏着兆筱钰的脖子将人举到半空,“三哥”
贼头子闻声看过去,不等“心”二字喊出口,刀疤脸就被颜傅手中的火棍狠狠砸倒在地
“操”贼头子抹了把顺着鬓角留下的鲜血,招呼手下围攻颜傅。
“筱钰”颜傅用力拍打着兆筱钰的脸,心脏骤然漏跳了半拍。
短短的几秒钟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就在兆筱钰以为自己又要见阎王的时候,她的脖子和身体终于得到了自由,空气重新回到胸腔,硝烟的味道呛的她连连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老颜”兆筱钰艰难地撑开干涩的双眼,就见她家老颜又跟贼人战在了一起
“快跑”趁着将对方打倒的间隙,颜傅捞起兆筱钰的胳膊就往外跑。
兆筱钰耳边呼过一阵劲风,贼人又追过来了
“汪汪汪汪”
“阿福玉”
就在这紧要关头,赵大带着纸片儿赶到了
“大哥”
“阿福”赵大背挂弓箭手握长棍,两人护着兆筱钰且战且退,忽然,兆筱钰脚边碰到了什么东西,她低头一瞧哈
眨眼间,兆筱钰敏捷地拾起摔在地上的铁锅,曾经无数次颠勺失败的她,这会儿不但感觉不到铁锅的重量,还敲得响彻天际
“走水啦”
兆筱钰这么一喊,对方的攻势更猛烈了,顷刻间颜傅的胳膊就被划了三道口子
“走水了”灵魂歌手兆筱钰声嘶力竭地发出最强魔音。
“走水了”颜傅也在喊,他深知此时喊救命是绝对不会有人理的。
果然,很快就有村民拿着盆子蹿了出来,而这时颜傅他们家已是一片火海。
“撤”领头的贼人见村民越聚越多,他吹了个响亮的花腔哨,追赶颜傅和兆筱钰的那帮人立刻调头往回跑,颜傅粗略估算,今晚来了至少有三十人。
还真是看得起他。
“老公”
颜傅顺着兆筱钰指的方向看过去,残破不全的屋地上还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匪徒。
他想都不想就直接跳进水缸,接着便冲进了火海。赵大二话不紧随其后
“老公赵大哥”
“汪汪汪汪汪”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好在下半夜没起风,火势及时得到了控制,每家每户之间又修了排水沟,没造成太大的损失。
黎明时分,大火终于被扑灭了。
除了他们家,其中烧的最严重的当属隔壁何家,半个院子都被烧掉了,不久前才翻新的五间趟房也熏成了腊肉色。
何家人的脸色很难看,可这也不能完全怪兆筱钰和颜傅,谁能料到水匪会突袭青源村呢
没错儿,在颜傅卸掉两个贼人的胳膊之后,对方终于吐露了自己的身份。
颜傅阴鹜地盯着被绑成蚂蚱的水匪,“,谁派你们来的”
其他救火的村民都离得远远的,只有何家男人如怒目金刚一般守在一旁。他们倒是想将水匪爆打一顿,可又怕事后遭报复;想找颜傅和兆筱钰赔偿,又心虚的开不了口。
毕竟那么大的破门声他们也是听到了的,当时何家男人都一致地保持了沉默。
“啊别,别,我,我,”一个水匪无力地垂着两条毫无生气的胳膊,像失去了提线的木偶。“是青帮青帮的吴大当家”
颜傅和兆筱钰面面相觑,吴大当家
谁啊
“”何婶子一拍脑门,“吴吴是不是向金他二舅吴,吴吴畑”昨天下午桂芝刚跟她过向梁去了临水镇的吴家,晚上玉他们就遭了水匪,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肯定是他”兆筱钰气的摔了手里的水瓢,一脚踢翻了离她最近的那个水匪。“你他让你们来干啥杀人灭口”
“不没,不是,”年轻的水匪第一次出来做事就与火弹来了个亲密接触,这给他的职业生涯带来了巨大的阴影,“俺们三哥只把你们一家子带回去”
一家子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赵大主动提出要替两口子走一趟赵家堡,就在这时,村长杨甫终于带人赶到了。
他已经派人去县衙报了案,一个时辰之后,五花大绑的水匪被官差带走。
围观的村民早已离去,颜傅搂着兆筱钰,坐在燃成灰烬的屋前安慰她道“你不是一直想盖个结实点的房子么,你看现在咱们有地,想怎么盖就怎么盖”
熬战了一夜的兆筱钰实在是无力吐槽,此刻她无比庆幸临来时把银子和孩子都留在了赵家。
不过,很快她就不这么想了。
“爹,你咋来了”
赵老爹赶着骡车,车上只有赵大一个人,想来二人是在半道上碰见的。
赵老爹面色发青,他颤抖着递给两口子一个纸包。
兆筱钰狐疑的打开纸包,心头那股不安愈发强烈。
纸包里是一双孩子的虎头鞋。
兆筱钰的眼泪立时就飚出来了,“老颜”
颜傅也认出来了,这种虎头鞋刘氏一共做了六双,他们家的五个孩子还有关祥一人一双,而这双鞋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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