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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沐音战战兢兢地写着作业，沈瑞梵就坐在旁边，写着自己的题目。
“我不会了。”她闭着眼睛说。
算了，丢脸就丢脸吧。
这么快？他真的没想到。
他放下作业，走了过来。
单沐音缩进了被子里，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的。
沈瑞梵不懂她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结果，他打开作业的时候，头开始隐隐作痛。
他使劲地拉着她裹着的被子。
“出来。”
单沐音还是死死地拽着被子，因为太羞耻了，一张卷子，她只写了四分之一，还不一定对。
“再不出来，我就要建议叔叔阿姨给你找人补课了。”
单沐音还是挺怕补课的，因为老师真的太凶了，她妈就给她找过。
“别。”
她露出半个脸，怯怯地说：“别骂我，我数学天赋不高。”
沈瑞梵想说，他看着很凶？
他把试卷和笔记本打开，一一为她讲解。
“明白了吗？”
单沐音怕挨骂，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一题重新写一遍。”沈瑞梵指着一题，让她写。
她战战兢兢地拿着纸和笔写，结果奋斗了十几分钟，无果。
“我……我没听懂。”她头越来越低，最后直接埋在了试卷上。
这一天把过往没丢的脸都丢完了！
沈瑞梵拉了拉她的发尾，她微微抬头，看着他。
“再不懂装懂的话，就把对应的例题带着答案一起念50遍，用手机录下来，明天给我检查。”
单沐音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还装吗？”
单沐音摇摇头。
沈瑞梵接着讲课，单沐音也不敢藏着掖着了，不会直接说了出来，沈瑞梵倒是挺耐心的，并没有发脾气。
单沐音放下心来。
因为沈瑞梵的监督，单沐音出院之后，再去上课并没有跟不上的感觉，还感觉数学的理解能力比之前好多了。
语文课上，林夕突然碰了碰单沐音的胳膊。
“平安夜快到了，你有没有什么事可做啊？”
“啊？”
“就是送谁礼物啊？比如苹果，围巾，许愿瓶啊？”
单沐音这么一想，突然意识到，以往她并没有朋友，今年和以前似乎不一样啊。
她小声回着林夕：“今年好像要送很多人苹果，比如说……”
她把该罗列的人都罗列了一遍。
“有没有哪个人你除了送苹果，还想送别的？”林夕追问。
单沐音脑袋里过了一遍，突然想到一个人。她猛烈地摇头。
“没有。你呢？”
林夕一副思考样地说：“我啊，大概有吧。”
但是，平安夜当天，单沐音觉得自己似乎无意地骗了林夕。
平安夜当天白天，学生似乎都不在听课上，很多同学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都是懵懵然的状态。
因为大家没有晚自习，所以中午是送苹果最好的时机。
“沐音妹妹，沐音妹妹。”柯见直接站在教室门外大喊。
单沐音一直在纠结手里的礼物要不要给他，所以还没有把苹果送出去。她听到教室有人叫自己，抬头看过去，班里好多人看向她的方向。
她慌慌张张地把礼物塞了回去，只带上包装好的苹果。林夕看了门口一眼，然后给她让了个位置。
她原本以为就只是个苹果，结果每个人送的不只是苹果，还有别的玩意儿，反而让她觉得苹果都拿不出手了。
“有一个是我的，其他两个是我妹和付溪让我带给你的。圣诞节的礼物圣诞节送你。”沈瑞梵递上手上的三个苹果。
单沐音也将三个苹果拿给他，他接了过来。
其他几个人将苹果和礼物拿给她，她也回赠了苹果。
“妹，提前和你说平安夜和圣诞节快乐了。”曾毅将手里的东西拿给她。
“谢谢哥。”
单沐音倒是很长时间没看到他了，除了出院的时候他和他们一起来过，其他时候没有人影。
“哥，好长时间都没看到你了啊。”
“哈哈，想哥了吧？你哥现在可是好好学生哦，看我给你拿个年级前三看看。”曾毅得意地笑。
“你怎么比我还吹？打游戏就打游戏，干嘛拿学习当借口？”柯见怼他。
曾毅回了他一个“你不懂”的眼神。
晚上，单沐音小心翼翼地拆着他们送的苹果和礼物。
“平安夜快乐，祝沐音妹妹越来越美丽动人，不“冻”人。”果然是柯见的风格。
她一个个拆，最后看到了沈瑞梵的纸条。
“或许你没有发现，现在你自身的光芒越来越强，我相信未来有天，一定让所有不曾真正认识过你的人夸目相看。平安夜快乐。”看完他写的鼓励，单沐音觉得眼睛有些热热的，她抬头看了看天花板。
她拆开曾毅的苹果，里面并没有纸条。
奇怪！这不像他啊。
她继续拆其他礼物。直到最后一个礼物被拆开，她奇怪地看来看去，竟然是一个白色小小的男性雕塑，上面写着“Zeus”。
这是谁送的礼物？她不知道这是干嘛的，不会是送错人了吧。结果，她在雕塑底座找到了一张纸条。
“你只管往前走，别害怕，哥永远罩着你――曾毅”曾毅短短的一句话让她彻底忍不住，哭了出来。
后来，她才知道“Zeus”是希腊里的守护神“宙斯”，是射手座的守护星座，寓意着一生守护。
周五正是圣诞节，单沐音不好意思只送沈瑞梵一个人礼物，但为了攒他的礼物钱，她午餐已经吃了好久的面包省下来的。
妈妈知道单沐音想回赠别人礼物，第一次给了她五十块。
好开心！
她第一次主动去教室找他们，但没叫沈瑞梵。
“这是我给你们的圣诞礼物，圣诞快乐！”她将东西依次给了他们。
“瑞梵哥的呢？”柯见发现唯独没有沈瑞梵的。
“啊，我给漏了，等晚点给他。”
她给他的礼物是一双男士的皮质手套，适合冬天骑车用，但她实在不好意思当着众人的面给，总觉得会被他们发现什么。可是她也不知道怕被发现什么。
她去初一找曾毅的时候，发现他现在是个独特的存在，大家都在嘻哈玩闹，讨论圣诞节，唯独他坐在位置上，安静学习。
她突然相信他是真的想要学习了。
“哥！”她朝着教室喊。
曾毅一看是她，就咧着嘴笑。
“圣诞节快乐。”她将礼物送到他手上。
“不愧是我妹，能想着你哥。今晚带你出去过个不一样的圣诞节。”他没忍住拍了拍她的头。
单沐音坐在座位上，发呆。
去不去呢？
她偷偷从抽屉里取出要给沈瑞梵的礼物，想：如果和他出去，那沈瑞梵的礼物怎么给他呢？难道这个礼物送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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