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上大刑一样,泠崖只觉得身体的每一寸都被撕裂拉扯,疼得浑身紧绷着颤抖,大张的唇舌却发不出一个音来。
连意识都变得模模糊糊的,泠崖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玩具,被纸人拉扯着在凉竹七身上起起落落,只有无尽的苦厄,让他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直到所有属于黑巫的精气都排出来,纸人这才将泠崖随手一撇丢在一边,宛如丢掉一块蹭满了油腻的抹布,毫无半分怜惜。
疼。
我好疼。
凉竹七,救救我……
眼泪和血液交织在一起,他侧躺在冰冷的石板上,周围的世界是一片冷硬的黑暗。
他很冷,冷到浑身打颤,冷到一颗心莫名的鼓噪着,叫嚣着他的愚蠢。
她不会来了。
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比往日更迟钝的大脑,想不出这是什么——比眼前的疼痛,更令人难以抑制的感觉。
不过他想,他该自己多穿件衣服的,这样也许就没有现在这样冷这样疼了吧,即使暖不过她的怀抱,至少也让人有个安慰。
凉竹七,你睁开眼睛再抱抱我吧,今天冷的有些过分,我要受不住了……
渐渐被染黑的神魂深处泛出点点金光,在泠崖一片漆黑的视野里,金光聚集成一只无比巨大的乌鸦,她整个身子伏在地上,脖颈动了动,试图扬起沉重的头颅,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折断的第三足被沉重的身躯压在腹部,隐隐透着白色的断骨。
她的羽毛宛如玉石一般,泛着温润的华光,让这片空间感觉柔和了几分,泠崖看她眼皮鼓动片刻,下一秒迷雾中显露出一双金灿灿的瞳孔。
似乎是历经了无数的时光,它的颜色显得有些许黯淡,那眼睛慢慢看向他,几近令人窒息的疲惫中浮现出半分温情。
他看着它一点点闭合下去,过了许久又缓慢的睁开,好似一个行将朽木的老人,用尽力气只为再看这世界一眼。
她说,“你不听话。”
旷远的苍茫声音,宛若一声叹息,带着无法抹去的悲凉,打在他的心头,让他疼得厉害。
他想反驳,可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疼吗?你这淘气的小家伙,这次算是长个记性吧,下次要听话知道吗?
算了,我也管不了下次的事了,来,过来,有我护着你,别怕。
对了往后啊,别总对别人那么好,我很小心眼儿,看不得,会嫉妒的。
罢了,反正我也看不到,你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吧,让你受苦了,对不起……”
脱去黑袍露出满是伤口的身体,姜漓小心的扶着凉竹七,让她靠在纸人身上,拉着她的手抚上自己的小腹,永远狠戾阴鸷的眼眸浮现出几分温柔,沙哑的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
“主子,这是我们第二次了,你说我会不会怀上两颗?女孩儿一定长的像你,不对,男孩也要长的像你,他们都像你才好。”
拉起她纤细的指尖放入自己口中,姜漓温顺的俯下身刚要吻上她的唇瓣,下一秒炙热的气息却将他逼退。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