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其他小说 > 大秦虎狼传 > 正文 第二十章 泼皮……
    赵阳虎当着众人的面,看似义正言辞的一阵说辞,把那老头气的摇头顿足,以头抢地。

    旁边那帮伙计眼见如此,都抄起了棍子板凳围了过去,要找赵阳虎说道说道。

    赵阳虎瞧见,拽着张福伯,把他拉到自己面前,指着那帮伙计叫道:“你们敢打人?好啊,天子脚下朗朗乾坤,你们不仅欺男霸女抢人田地,还要围殴乡里杀人灭口!”

    说的那帮伙计哑口无言c怎么也辩解不清,当时就有人叫道:“我不是张家人,我不是张家人。”

    张福伯眼见大势已去,围观者虽多,却没一个肯开口帮腔的,反倒都在指责百岁楼的不是;几名伙计虽有心上前,却也被说成了恶棍土匪;只得闷声摇了摇头,说道:“别闹了,饭钱我不要了”

    赵阳虎一听,立刻停下,问道:“你说什么?”

    张福伯有气无力,近乎哀求的道:“赵爷,饭钱我不要了,你们走吧。”

    赵阳虎哼道:“你当我真是来吃白食的?我是要找张老狗理论理论。你说不要钱,你做得了主吗?”

    张福伯转过身子道:“做得做得。”

    赵阳虎巴不得他这么说,笑了笑,正要离开,却又突然问道:“那百岁楼里砸坏的桌椅?”

    张福伯道:“不用你赔,我找太爷去要。”

    赵阳虎顿时不乐意了,扯开了嗓子叫道:“这怎么能行?谁砸坏的谁来陪!”

    张福伯年过半百,如何看不出来赵阳虎的惺惺假意,边喘边道:“不用赔,是我们自己砸坏的。”

    赵阳虎点点头,故作恍然道:“原来如此。那还有许多没结账的客人,他们”

    张福伯抬起头来,苦着脸道:“赵爷,您连这也不放过?得,全算在太爷头上,这总行了吧?”

    赵阳虎嘿的一声,笑道:“这可是你说的,里面没我什么事啊!”一转身,对着众人抱了抱拳,笑道:“诸位,眼下事情已经明了。既然如此,老子我,嗯,赵某人就先行告辞了。”说罢,拽着克己就往一旁跑去。

    百岁楼几名伙计眼睁睁的看着二人逃走,忍不住上前问道:“福伯,就这么放他们跑了?”

    张福伯苦着脸道:“太爷那边不让报官,你们又弄不住他,那怎么办?让大家在这看笑话?”

    伙计一听,只好作罢,起身对着围观众人嚷道:“都散了,都散了。”

    赵阳虎与克己连跑了好几里路,看看离得远了,就停下来歇了歇。此时天色已经黑透,夜风乍起,尚有些微冷。

    赵阳虎见克己衣衫破烂,满身油泥,脸上还有些红肿,就说道:“你这个样子,家是暂时回不去了,不如找个药铺拿点药,然后买身新衣服。”

    克己点头道:“如此也好,不过赵兄,你有钱吗?”

    赵阳虎皱了皱眉,摇头说道:“没有,也不知道张家有没有开药铺的”

    克己一听,连忙叫道:“赵兄,我可再也不去了。你都坑我几回了?再闹下去,只怕我老母亲就见不到我了。”

    赵阳虎一听,顿时气道:“我怎么坑你了?不识好歹!”

    他见克己捂着脸小声嘀咕些什么,就瞪了他一眼。看看天色越来越晚,唯恐夜禁之后,官兵巡街,将二人给拿了去,便带着克己来到一处桥底,和几个叫花子在桥洞里过了一夜。

    克己初次在外过夜,虽觉新奇,可四周阴冷无比,一夜不曾安睡。

    到了翌日,赵阳虎刚刚醒来,就带着克己往南城跑去,非要去张家药铺拿药。

    那坐堂的倒也警觉,早瞧出来一位是刘家小儿,旁边那位自然是大闹百岁楼的主,因此白送了几包上好伤药不说,还送了十枚大钱。

    赵阳虎见那坐堂的这么会来事,自己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拿了药接了钱,本来就要走了,忽然想起一事,又回头问道:“老弟,这丰邑县城谁家衣服做得好?我这兄弟身上的衣服被那姓张的给扯坏了。”

    话音刚落,旁边一家布衣店中跑来一名掌柜,张口就道:“赵爷,也别去别家,我给您和刘爷各做几件衣裳。求您别在小店里闹,小人的家底可全在里面。”

    赵阳虎抬头看了看,见布衣店上大大的一个张记,当即也没说什么,笑了笑,取了两件现行的成衣,与克己一起去了。

    百岁楼的掌柜,药铺的坐堂,布衣店的老板,以及其他张记店铺的管事大董,饭都没吃就关了大门,聚在一处商量了一刻钟,接着就马不停蹄一路奔到狮子山。

    到了山脚,见那群乞丐难民正自嚎的尽兴,就偷偷饶了个远路,从后门一拐,进了张家庄。

    随后,众人就扯开了嗓子大喊太爷。

    张福伯说那姓赵的叫了几桌子酒菜,还砸烂了二十坛好酒;药铺的说俩小子抢了许多上好的丹参,还拿走了几个月的收成;至于那布衣店老板,开口就哭道姓赵的带着一帮人,把店里的上好锦缎都给搬空了。

    这边几人还没说完,那边十里铺的一群人又闯了进来,逮着张老太爷就嚷道:“太爷,我们小门小户的和您比不起,家里大大小小可都指望着铺子。您要是不管,那我们就报官。总不能让我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

    张老太爷现在最不能听到的就是报官两字,一听心里就砰砰乱跳,吓得气也喘不上来。见那些人絮絮叨叨没完没了,把一个庄子闹得鸡飞狗跳没一刻安生,就呼呼吼道:“行了行了!别吵了!我来出,全都我来出!”

    众人一听,顿时喜极而泣,纷纷跪下磕头。

    张老太爷让管家账房尽快拿钱,也别管有多少虚头,先把人打发走了再说。

    人还没走,庄外那群乞丐又叫了起来。张家庄子被他们整整干嚎了两天一夜,庄丁小厮丫鬟们没一个睡过好觉,且人人自危,都恐流氓闯进家里,自己要挨打受辱。

    最后,那些短工们先扛不住了,纷纷告假请辞。只说家里老母去了,孩子病了,老婆又要生了,连工钱都没结清就往外逃。至于那些家奴丫鬟,虽然没地儿可去,却也大半躲了起来。偌大的庄子,转眼间空了一般。

    张老太爷正要让人去寻这些没良心的家奴,外面忽然有人进来,说县里的大人派人过来问话。

    张老太爷父子急忙小心接着,请入上座。

    那位大人进了厅堂,二话没说,先指着张老太爷数落一通,随后说道:“郡里的大人们都知道了,一大早把县令大人叫了过去,问他丰邑是不是有个姓刘的老汉被活活饿死了,是哪家姓张的恶霸尽出些悍匪强盗。”

    张老太爷一听,顿时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嗷一嗓子昏了过去。

    被救醒的时候,张家两个儿子正自唉声叹气。

    张老太爷摇了摇头,缓缓坐了起来,对两个儿子说道:“去,请那泼皮过来吧。就说,咱们老张家服了,心服口服!”

    张家老大叹息一声,转身走了出去。过了半个时辰,却又灰溜溜的走了回来,对张老太爷说道:“父亲,那泼皮他”

    张老太爷苦笑一声,知道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摆摆手道:“你就直说了吧!”

    张家老大接着说道:“那泼皮什么也没说,他不见我。”

    张老太爷道:“难道要我亲自去请?”

    张家老大一屁股坐了下来,愤恨的道:“父亲,我也不藏着掖着了。那泼皮放了话,说除非找一位德高望重的大人作保,否则一切免谈。”

    张老太爷心力交瘁,长长叹了口气,说道:“他这是恐我们日后报复,所以要拉个大人下水,也好让咱们张家长长记性。现如今,郡里都已经派人问话了,搞不好咱们张家就要大祸临头,哪里还敢有人替我们出头?”

    张家父子低头不语,默默悲叹。

    过了许久,张家老大忽然抬头说道:“父亲,有一个人或许肯出面。”

    张老太爷问道:“哦?谁?”

    张家老大道:“主吏掾萧何萧大人,昨天孩儿去拜访他时,他说咱们家还欠了一千五百石的军粮未缴,如果咱们把这些粮食”

    话未说完,张老太爷捂着眼呜呜哭了起来。

    那可是一千五百石,一千五百石啊

    二人急忙劝慰。

    张老太爷摆摆手,边哭边道:“去吧,请萧何萧大人出面。就说,那一千五百石军粮,不日便可凑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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