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都市小说 > 白染 > 问世 【梦非梦】上
    墨煜浅秋国3958年新都城刘府野古(2月9日)风时

    刘府西苑阁楼上,一个少女脸上写满了落寞与恐慌。她的心儿在此时,片刻都不敢松懈的提到了嗓子眼上!随着远处各院中奔跑的身影。似是给了她心中最不愿意承认的答案一般。

    “终是这样吗?”她的自问带着浓重的不甘与绝望,‘不,她不要这样!’她在内心这样告诉自己,转而倾斜着身躯,想就这样了结了自己的一生。

    “小姐,不要啊~~~”不知哪个眼尖的丫鬟这样呼喊的叫喊了起来,众奴随着人群开始聚聚散散,各自奔走了起来。有的慌乱的抨击在地,有的紧张的摔碎了手中的东西,有的冷静的仿佛早已看穿了一切,还有的忠诚的几个,为此忍不住湿润哭红了双眼。

    但不可否认的是,大家都为了这抹身影扯动了思绪。

    “嗖~”一阵劲风扫过,一身铠甲的少年怀中多了一抹翠绿色的身影。

    然而那翠绿身影的主人却极不合作的想要挣脱救了她的人,不但如此,对于翠绿衣裳的少女而言。

    此刻内心对于拥抱住她的男子是抵触的。所以;她才会厌恶的瞪视着对方,用眼神厌恶的瞪视他的救赎。

    “放开我,谁让你救我的,你凭什么救我~”

    少女一边愤怒的吼叫,一边人性的捶打对方不愿放开自己的手臂。虽是打着别人,可是她却哭的更小是被打了一样。

    但女人满脸的梨花带泪,并没能博得到男人的一丝同情,他的眼神如冰一般冷漠的扫视了怀中的女人一眼后,转而似是没有听到一般,继续朝着小院的出口而去。

    少女被男子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冷漠神色所惊,她的内心有些焦急,可嘴巴上却依旧不服软的固执喊着。虽是如此;但在喊叫的音色中却再也掩盖不了她内心的恐惧。

    “啪~”一声巨响,连出手打人的少女都惊了起来,她傻傻的把目光放在自己的手上,颤抖的眼神已不敢再看向他处。她想;他生气了吗然而久久等待后,未听到一言半句责备的话后,她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看被她打过的地方。

    男人的脸上有很深的五指印,谁说小个子的女子力气小的!这一点显然不能用在这个女人的身上,男子在心中一闪而过这样的想法。

    但对于这样的插曲,男人反而自己来时的目的,并且加快了自己的脚下节奏。

    众人疑惑着二人之间,看着自家小姐似乎并不像不认识此时的模样,所以虽然有几个离他们很紧,却犹豫不知该拦还是不该拦时。

    一声“贤婿~”唤回了众人的胡乱猜疑。

    说话的老者名叫刘湖,他的脸色苍白,嘴角虽是带着笑,可那笑却不达眼角便散了去。尾随刘湖声音落地,而出现的“沁儿”温柔音调,让人忍不住转身看了看。

    面对于大家猛然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刘夫人仿佛丝毫感觉不到一半,她一改平日里温婉贤淑的模样,像个疯子一般冲到男人的面前,死命的要把少女抢回自己的身边。

    这让众人错愕之余,也不免又把男人打量了一番。若是从哪衣着来看,此人非富即贵,若真是那传说中的‘未来姑爷’,为何要提前一千来府中呢?他难道不知道新婚之人,男女双方在浅秋婚前半月是不能见面的吗?

    显然;男人并未感受到众人对他作风有些许意见,反而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任由自己夫人对自己撒泼的刘湖。

    刘湖似是感觉到什么一般,快速的走至男人的身边开始安抚自己的夫人道;“夫人呀!您莫要伤心,女儿以后便是白的人了,相比贤婿会替我们好好照顾芯儿的。”

    刘湖的话音未落,被称作贤婿的男人冷冷的目光便射向了怀中想要挣脱自己的刘芯儿。嘴角笑若满堂花开般的温柔回道;“岳丈大人说的是,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芯儿的,她可是我们白家的大恩人,尤其是;我唯一妹妹的大恩人”

    后面的话,男人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那一字一句似是在提醒对方,不要忘记不该忘记的事情。

    显然;听着都是明白人。所以;刘夫人‘你~~~’未说完便昏厥了过去,一阵仆人忙乱的拥了上了,把刘夫人扶在一旁可以休息的木栏边上。

    刘湖也因此脸色难看了许多,他脸上挂着一幅不自然的干笑,嘴角却忍不住的嘀咕咒骂男人的卑劣。

    男子是谁?为何这般在婚礼前一天忽然而至,难道他不知道浅秋新婚之人不能在半月婚期前,提前相见的规矩吗?

    不、他知道,并且是有意选在婚礼的前一天,不是为了忍不住对新人的相思之苦,而是他白轩韫恨不得刘芯儿被万人唾骂。

    为何他对自己的新娘有那么大的仇意,难道二人不是为了爱情或者是某些利益而结合的吗?

    若是你这样的话,那么只能告诉你‘想太多了’,他白轩韫并非新郎,而是与新郎同父同母的同胞兄弟,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哥哥竟会想出这种糟糕的想法来惩治这个‘贱人’,难道他忘了吗?这个女人是怎样的害他们唯一的‘妹妹’,进入那牢笼的吗?

    白纆,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因为每个人都会害怕她是吗?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就真的是太不了解他白轩韫是什么样的家伙了。

    刘芯儿没有想到白轩武竟会这么恨她,她因为;这个男人娶她不过是因为奉了白纆的命令,所以才会拆散她与太子的。

    但是今天看来;不是这样的,她似乎忘记了,她的妹妹是怎样被她与白纆送进去做替代品的,若说;后悔过当初做过的事情吗?

    刘芯儿的回答绝对是‘没有’,若是可以的话,她觉得自己当初还是有些仁慈了,若是没有仁慈一些的话,今天;那个人便不会对自己不闻不问。

    然而;十六年了,她与他相识十六年了!从他一出生时,她的姑姑便时常告诉她,她会是他的人,他也会爱上她,然而;一切的一切全都妖怪白染那个臭丫头,她凭什么与她争抢,凭什么与她争抢。

    她该死,纵然她对他没有半点男女之情,但是她也该死!她刘芯儿得不到的东西,谁也不可以得到,比之白纆那个刁钻的贱女人都不是她的对手,更何况一个靠山也没有的白染。

    想到这儿,刘芯儿似是不在哭闹,她恢复了以往外人眼中的温柔乖巧,很是自责的道;“爹爹,是芯儿不好!都怪芯儿让爹爹与轩武哥哥担心了,明日本是女儿与轩武哥哥的好日子,按照咱们浅秋的礼俗,不是不能见面的,可是;竟然这般,不如便把婚礼改到今日如何?”

    刘芯儿的话还未说完,一句划破這份宁静的“你做梦~”男高音突然响起,随着声音发出的来源,真正的白轩武身穿将军袍在众人的拥护之下,疾步走来。

    他恶狠狠的先瞪视了一眼又在胡闹的胞弟白轩韫,一边极其有礼的向刘湖拜了一下浅秋国的晚辈礼。

    在他做着一切的时候,院内众人却炸开了锅,他们一会儿把目光转向刘湖与自称白轩武的男人身上,一会儿又把目光投向被放在地上,满脸通红的刘芯儿与白轩韫身上。

    那一个个脑海中,瞬间出现了无数个‘草泥马’的惊愕画面,让人不禁莞尔大笑。

    当然;前提是,笑的那人脑子是进浆糊了,才会这般不会看局面。

    这不,说男子进浆糊的人儿,还真有一个,那人便是尾随白轩武而来的副将耿兴虎,耿兴虎性格本就直率,平日里也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主,今儿个看到这画面,不说出个一二三,三二一,还真对不起他的外号‘直肠子’。

    “啊呀,大武呀!你看你看,我方才就说了嘛!你要是突然与阿韫一同出现,他们脑子里肯定会出现无数只草泥马!看看现在,他们都变成啥样了,你俩这一身衣服穿的,若不是我方才是跟着你进来的,我他妈脑子里都会出现无数只草泥马来。”耿兴虎一边兴奋的说着,一边丝毫没有看到众人听到他话后,瞬息万变的脸。还意犹未尽的一边拉着白轩韫到刘湖身边打趣道;“小子,你看看你老丈人,这脸都快能靠火鸡啦!就算替我染妹报仇,你这第一招出的也忒损了些吧。”

    白轩韫似是不甘心被人破坏了自己的大计,正主儿不敢得罪,偏来了个直流子(5)往火炉上状,不烧死对方都对不起自己。

    便冷哼二声,一句碎骂道;“损,我他娘亲还没您老损呢!听闻你替我阿妹踢了刘家在‘新都城’的十二家铺子,你们耿家倒是家大业大的厉害,连白家我七叔让我们多学学您呢?”白轩韫这话说的可真够恨,凡是能有一点脑子的人,都会知道矢口否认,但显然;耿兴虎就是那种脑子从出生就被丢在娘胎里的人,哪里会知道这人在跟他下套。

    便傻呵呵的点头回道;“七叔真的这样夸我的?”

    白轩韫表面点头差点没笑坏自己肚子,在心里补着,七叔夸你是真的,但让我们跟您学学,可别做事儿把自己先卖了,还替人傻傻数钱。

    耿兴虎哪里知道白轩韫心里想的啥,一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乐坏了,赶快走到白轩虎面前炫耀道;“哼,大虎~看到没!以后对我好点,别动不动就骂道力大无脑,你七叔是啥人你比我还清楚,所以;他能这样夸我,只能说‘太有远见’了。”

    说着,这直流子便又嘚瑟起来了,他真的很不会看人脸色,这会儿人家刘湖内心原本进钱的小九九们被莫名其妙的袭击了,还在纳闷是谁搞得,这会儿正主儿倒是不打自招来的正好,可他多少也懂些察言观色这事儿,他也能假意大度一下笑笑,不与晚辈一般计较。

    可耿兴虎那是这样的角色,他得意的像是猎到一只肥妹的羊羔,却在吃了过后嫌肉少的跑到刘湖面前,拍着人家的肩膀抱怨道;“刘叔啊!真不是我贪心,您那十二家铺子的肥肉还真不多,痩的吧~我都觉得对不起我浪费的那些时间,您还雇佣了那么多人,您说说~那一个个废物一般,除了一个个每天多吃您几口干粮,还能干啥!我去挑事时,您知道有个大傻个说啥吗?”

    耿兴虎一顿,转而一副不敢苟同的模样砸着嘴巴、忽然笑的前俯后仰道;“他说;俺娘说了!要有谁闹事,你就告诉他,俺是出来打酱油的,与我无关~然后那人就不打你了。”

    耿兴虎说着,眼泪都笑出来了,听完他的化后,院里的几个仆人没忍住,也笑了除了,但为了不显示耿兴虎这个笑话说的有些失败,白轩韫搭着话儿笑着问道;“后来咋样!那个出来说是打酱油的被你收拾了没?”

    耿兴虎闻言,原本豪放的笑意收敛了许多略显尴尬的搔了搔头发,降低了些音调的不好意思回道;“阿娘说过,出门在外不能欺负听话的人儿,那人问我打不打他的时候,我真的抬了好几次手、可~~~~可~~拍了几次,就是拍不下去~~~”

    白轩武闻言满脸黑线、白轩韫闻言一愣随即笑弯了腰,刘湖面色红白交错,刘芯儿原本扯了扯嘴角,在听闻众人言论又是关于白染那贱人后,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在昏厥中缓缓醒来的刘夫人,却因为自己个儿一下子见到了两个白轩武这个恶魔,没醒多久,又昏厥了过去,嘴里还念叨着;‘天呢~这是什么噩梦?’

    但刘湖却因为她的话语,忽而想到什么一般,有些为难的走进白轩武身边,结结巴巴面有愧色的希望白轩武可以请求皇上取笑他与刘芯儿的婚事。

    这话让刘芯儿的嗓子眼一下子提高了,她一改方才眼里对白家人的嫌弃,转而我见犹怜的看着白轩武的双眼,希望他可以答应。

    可白轩武虽不如白轩韫脑子里的花花肠子多,但多少也是知道这刘家父女为何如此,对于白家的男儿来说;娶谁与不娶谁,根本不可能让他们自己决定。

    若这事情有所转机的话,那日;娶她的人便不是她白轩虎,而是白莫容了。

    在白家很多事情,在外人眼中或许是令人羡慕不已的,可是真正生在白家,死在白家的人儿却知道,你不争取,别人便会逼你争取!只有强者,才有权利掌控自己的人生,而弱者除了被掌控,便再无其他出路。

    人人都说能生在白家,是几辈子做梦也不敢俢的妄想,但是对他与一些被掌控的白家儿女来说,这种妄想就是噩梦,只是;他们在噩梦里被人看做是美梦罢了。

    注(5)直流子;直肠子,不懂看人脸色,像山上溪流下来的水一样。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