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其他小说 > 原野之恋 > 正文卷 二十九,为面子初入官场
    说着就到了九十年代中期,计划生育政策已显现出成果,学生大量减少,从小学到初中都减员严重。村办小学暂时没有撤,只是四五年级集中到联办小学。而水镇的二、三、四中干脆合并,成了水镇二中。四中校长贾中旺自然而然地去当他的水镇二中校长了。赵锐锋又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是去水镇二中,还是到小学去?这两条路摆在他的面前,当然为了所谓的面子他愿意去水镇二中,他要是去了小学那真就是三进三退了,和骆驼祥子无二了。他这个马是连吃回头草了。可是他不吃回头草行吗这能由得他吗?现在他在四中的地位,早是无足轻重,他早就不教毕业班,那里还是骨干教师?贾中旺能让他去水镇二中?显然不可能。这期间发生的一件事上,验证了他的推测。赵锐锋听说了贾中旺秘密召开了一次骨干教师会。这里面没有赵锐锋。所谓教师骨干会听说就是贾中旺选定去二中的老师的碰头会。赵锐锋被淘汰了这是不争的事实了。赵锐锋的心凉透了。自己又要被人踢出去了。幸亏赵锐锋知道的比较早,有了回悬余地。从这一点上贾中旺比康有良会玩事,他能给人留面子。道不同而不为谋,自然和贾中旺不投机,不能进水镇二中,就只有回小学了。可是怎么回,却大有学问。回小学还当一名教师人们自然认为这人是中学不要撵下来的,面子丢尽了。如果是当个什么小官下来就不同了,那是上级特意提拔下小学当领导的,面子就保住了。话虽这么说,可这领导能好当,这官好提?事实真就这么幸运,还真有人能让他当这个官,这个人就是挨过他过河拆桥的族哥赵卫飞。如今的赵卫飞已是水镇教育的实际掌门人了。他的懦弱的儿女亲家教办主任冯元清对他言听计从。实际水镇教育他说了算。找这位老哥能行吗?想想自己对族哥做的事,没有报多大希望,他是无枣打一杆,老哥不把礼物扔出来就是好事。再说这是不是巴结领导?在这关系到面子的关键时候,赵锐锋管不了许多了。他备了两份礼,一份赵卫飞的,一份是冯元清的,他先到赵卫飞家。没想到赵卫飞很大度,并没有计较赵锐锋过去的事。而是热情地接待了他。听说赵锐锋想在小学当官,赵卫飞很高兴,他用手捋着梳的铮亮的大背头,高兴地说:“好呀,你想当官我高兴,咱们兄弟不当官谁当官?咱兄弟当官怎么也比旁名外性当官强,水镇教育你老哥说了算,也就是我一句话的事,你就会去等消息吧!”

    赵锐锋对老哥的承诺半信半疑,当个官就这么容易吗他和冯元清不熟就没有去他家,礼物是让赵卫飞妻子送去的。赵锐锋回来,学校就放假了,在假期里,赵锐锋盼赵卫飞的消息,可是到开学了,还是没有等到赵卫飞的消息,赵锐锋觉得老哥是吹牛皮,根本办不了,赵锐锋觉的希望不大了。

    联小开学,赵锐锋拿着联小通知书去联小报到。联小新址就是他们四中的校址。到了四中,见水镇四中的牌子换成了武庄联办小学的字样,字是篆体,是梁军的手笔。进了熟悉的校门,只见门内的校长室外站满了来报到的教师,大都是教小学的老师,赵锐锋虽一直在中学教书,但小学的老师他基本认识。他看到了他的当初的好朋友赵阳、曾光军、刘仁光几个,还有外村的朱少亮、张高柱,也有被贾中旺唰下来的原四中教师王慧强、封贵然几个。他一进来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停止了,他们都看着赵锐锋。赵阳曾光军几个好友都涌到赵锐锋身边,赵阳微笑地对赵锐锋说:“大哥恭喜你,你当联小副校长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们众兄弟一声!”

    “是呀,怎么不告诉我们,好庆贺庆贺!”曾光军也说。赵锐锋听了心中狂喜不叠,难道我真成联小副校长了,我是盼个教导主任的,反而升的官比教导主任还大。他心中虽然高兴,但没有得到正式通知,是小道消息,他还是不完全相信的,他不置可否地哼哼哈哈地回答着大家的问话。

    “大哥,我们估计你这校长可能是管业务的吧?”赵卫阳为赵家有人当校长有了靠山自然高兴。

    “也许是吧,我还不知道。”赵锐锋正和他们说这话。就有老师叫赵锐锋去校长室去开会。

    赵锐锋一进校长室,就看见椅子上坐着他的泰州三中同学李贵荣,李贵荣看见他忙站起来笑着对赵锐锋说:“老同学,咱们又成老搭档了,你我和刘校长共同主持工作。欢迎你!”说着和跑过来的赵锐锋热情地握手,赵锐锋才知道他这个官是真的了。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

    赵锐锋这三把火烧的很旺。他首先协助年轻的教导主任余小海制定了小联小教学计划。他吸收了泰州三中的教学经验。把教师公开课列入教学计划中。列出表发给老师,让他们记住某月某日是自己的公开课。这样就促进他们平时就加强教学准备公开课了。这样自然而然地提高教学成绩了。为了提高教学水平,他还有更大雄心,他要在收取的学生的学费中提取部分钱当奖学金,他要实行月考制。他的这个想法比二十年代后个别学校实行的月考整整早了十来年。他计算着学生的学费海了。一个学生一百元联小上千名学生就是十万元,学校笔墨纸张开支那里用那么多。为落实自己的计划,赵锐锋亲自抓了收缴学生学杂费的工作。每年班里都有收不上来的,这里面有真困难的学生,但大多数是村里的渣滓头,硬抗耍赖不交的。赵锐锋仔细摸排学生情况,做到心中有数。该照顾就照顾。对那些有钱不交的学生亲自叫到校长室谈话,这办法挺奏效。一些爱面皮的学生闹家长家长没有法就乖乖地交了学费。赵锐锋是一天一次叫。慢慢地不交学费的学生队伍逐渐减少,最后只剩下几个死硬分子了。听说这几个学生的家长都是村里有名的恶霸,他们的孩子从上学就没有交过学费。

    一天赵锐锋在校长室里正和那几个顽固分子谈着话,就听外面有人吵嚷:“是谁,这么大胆收我老万的学费,谁是赵校长,我倒要见识见识这个人?”说话间校长室里窜进一个凶神恶煞的精壮汉子。

    “我就是,你是?”

    “我是北宋村的,三里五乡谁人不知我万志胆,老子的孩子从上学就没有交过学费,就是不交你还把俺吃了不成?”说着那喝酒喝的通红的一双牛眼狠狠地瞪着赵锐锋。

    赵锐锋心中一惊,这人他知道,他是北宋村村支部书记娃万志才的五弟万志胆。是有名的恶霸,此人在村里恶贯满盈,没有人敢和他叫板。他包村里的水井,西武庄人种玉米用车点水,他硬是不顾情面一车收五角钱的。这样事只有这中混账人才做出来的。

    “我就是赵校长,叫我赵锐锋就行,你找我有什么事?”赵锐锋虽知道这人不好缠,但学生上学交学费天经地义,他收的理直气壮没什么好怕的,他不卑不亢地说。

    那汉子见了赵锐锋忽然一迟疑:“你我好像认识,你是西武庄姓赵,是和赵霸天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他是我亲叔!”

    “懊,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我们交学费,明天就叫孩子拿来。”那汉子凶焰尽失,比绵羊还绵羊了。不想叔的大名竟这么管用,不想在这里派上了用场,真是奇哉!那几个村的横人一听说是赵霸天的侄子也都乖乖地交上了学费。收交学费工作圆满完成任务,比任何一年都收的齐全。联小金库盆满钵满,为实现赵锐锋的计划打下坚实的基础。但等计划落实了,实际初涉官场的赵锐锋还嫩的很,他不知道这官场水有多深。先是他的月考计划泡了汤,正校长不同意,他拿不出这部分资金,人家是正校长说了算。接着他管联小财务的事碰了壁。你管财务学校支出得有他的签字才行,可人家会计从来花费不报账,他签什么字,赵锐锋财务管理形同虚设。后来就不管财务,管了有名无实联小工会工作。

    初干小官的赵锐锋那里知道为官之道。他只巴结住了冯赵二人。却忘了他的有多高兴了。赵锐锋和韩玉兰旧灰复燃的事又成了当时的爆炸新闻。因为别人的事无人问禁,可韩玉兰的是就不一样了,每个身心健全的的男人谁不盯着韩玉兰?韩玉兰一有风吹草动,谁人不知学校老师也知道他们的事。男老师都嫉妒的很,狠不得生吃了赵锐锋。一次约会赵锐锋对韩玉兰说总想亲自吃一顿她亲自做的饭,韩玉兰听心里去了。就借着赵锐锋教王锐的机会,请王锐的任课老师到她家吃饭,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让赵锐锋吃了她做的饭了。他俩想的高妙,可瞒不过老师的眼睛。他们岂能让他俩的阴谋得逞?被韩玉兰派去叫王锐任课老师的王通仁亲眼看见了赵锐锋却没有吭声,回去给韩玉兰谎说:“赵校长去教办开会去了。”最终赵锐锋没有吃上韩玉兰亲自做的菜,成为憾事。

    暑假到了,学校要建供伙房用水的水塔,为了节省开支,水塔都是他们领导班子成员利用假期时间自己盖的。赵锐锋自然参加了这次劳动。一日赵锐锋干完活傍晚回家,他突然心血来潮,故意从韩玉兰家门口经过,看看是否看见韩玉兰。因为几次约会都没有如愿以偿。如今的韩玉兰不是以前的韩玉兰了,她不是女孩子时期了,她如今是孩子母亲又是人家的丈夫,事情多了,临时有事不去是正常的,可是赵锐锋可心急如焚,总担心韩玉兰是不是病了,还是这事被玉兰丈夫发现了什么的。所以这次赵锐锋冒险去找韩玉兰。赵锐锋骑车来到韩玉兰家门口时,正巧小街上没有人,韩玉兰没有活正依在发廊门口玩,她看见赵锐锋吃了一惊。赵锐锋飞快下车,示意要推车进大门,韩玉兰没有阻止,赵锐锋会意韩玉兰丈夫一定不在家。赵锐锋推车进了大门韩玉兰尾随过来,有些慌乱地说:“你怎么来了,这里的人都认识你,要让他们看见就坏了!”

    赵锐锋也有些慌乱,这毕竟是干偷事,一进大门,玉兰家里好象有无数的眼睛看着他,他浑身不自在,像做贼似的。他不敢把自行车放在大门底下,他怕人一进门就看见,就推进院子里,战战兢兢地插下车子随韩玉兰上了台阶,进了客厅。房子是新盖的,是农村最流行的那种,有厦平:“你亏没有在俺家过夜,那晚他真回来了,他感冒请了假。你不知道王锐爸虽对我言听计从,在家里我说一不二,就是小心眼,总怕我出轨,他戴了绿帽子,要不他也不会百里路也天天下班往家跑。他成天疑神疑鬼的,如果他知道我们的事,他不杀了我他也会自杀。以后再也不能这么干了,让他看见了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从那赵锐锋彻底打消了去玉兰家的念头。

    他和玉兰隔三差五地约会着,虽不像过去回回相约。但十回也有五回。如果玉兰有事不去赴约,赵锐锋就在集上用纸条传递信息。他们约会这么多次只限于拥抱从没做违背良心的事。一两年过去了,但韩玉兰一直没有告诉赵锐锋王锐是他的儿子。赵锐锋虽很着急但不能问,得从韩玉兰口中说出才行,他等待着。

    就在这时,西武庄就要发生让西武庄人疯狂的事了。西武庄心怀叵测的人盼望已久的那件事就要发生了。那就是蹲了十年大牢的山魁就要出狱了。韩虎的末日就要到了,人们觉的韩虎在劫难逃了。此时的赵锐锋明显地感觉到韩玉兰的变化。她已无心约会了,几次约会韩玉兰都不到。赵锐锋心里很急,他多想见玉兰,排解她心中的忧虑,更想让玉兰说出王锐的身世。此刻他不愿意韩虎出问题。因为韩虎是韩玉兰的亲生父亲,韩虎出了问题,韩玉兰一定痛不欲生,那里还有心和他好?他听说南山东头褐山子上如今修了一个庙,烧香磕头许愿的人络绎不绝,就决定带玉兰到那庙里烧香还愿。过了春节,他决定让他的一个学生把这消息告诉她。那个送信的倒霉鬼就落在韩玉兰的娘家东邻居王家老大的孩子三蛋子身上。三蛋子长的獐头鼠目但人灵活。十来岁正是对老师视若神明的时候,老师要他做的事,他不敢不做。三蛋子接了这差事,心中不悦,知道这不是事,十多岁的年纪他早知道人事,知道赵老师和韩玉兰是胡搞,是不正当关系。他们是偷着玉兰丈夫干的,不能让韩玉兰丈夫知道,要知道了要出大事。他这传纸条的拉皮条的要是让韩玉兰丈夫知道,也得打趴下了他。三蛋子一万个不情愿,但师命难违,三蛋子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可那天就这么巧王新汶正巧歇班在家,见家里出现个形容猥琐面生的男孩有些疑惑,就生硬地问三蛋子:“你是谁家的孩子,来干什么?”

    “我,我是找王锐来玩的。”三蛋子灵机一动忙说。可王锐正在屋内,他和三蛋子不熟悉也不搭理三蛋子。三蛋子尴尬地站在一边。

    玉兰早看见了他们的信使三蛋子,脸腾地红了,她知道三蛋子是来送信的,这孩子如果真拿出纸条这事就大了。她正慌乱中见三蛋子灵巧地掩饰过去,就长长地出了口气。见儿子不理三蛋子就喝叱儿子:“王锐,二三蛋子是你老娘家对门邻居,你刚从矿上回来你们还不认识,人家是找你玩的,怎么不理人家?还不跟三蛋子出去玩?”王锐子不情愿地跟三蛋子去了。韩玉兰对赵锐锋的鲁莽做法很生气,这样太冒险了不说,因父亲她这阵子也没有心情。她虽然一万个不高兴但还是找机会接了三蛋子送来的信。偷偷看了,见是赵锐锋要约她到褐山子去烧香许愿,她答应了,她正想为父亲许愿里。

    他们约的是正月初六,正月初六很快就到了。赵锐锋早早骑车来到他们约定的会面地点,东武庄村南的水库大坝上。赵锐锋站在大坝上,朝北面的村口张望。水库离村子有一里之遥。初春的田野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开春才几天,大地就变湿润了。一切都泛着白光。河边的树干吸了一冬的养分,树干饱涨地快要裂开。河边,沟畔上已经泛出淡淡的绿色了。赵锐锋坐在大坝上的一块石头上,他无心欣赏美丽的春光。他急切地等待他的红颜知己的到来。与约定的时间过了半小时了。她还没有来。按他们的约定如果半个小时等不到她就说明她有事不来了,不要等了。赵锐锋无奈地站起身刚要推车走的时候,赵锐锋见村口黄光一闪,村口闪出一个骑车的女孩。那女孩骑车如飞,长发飘飘。眨眼间就到了大坝下。那正是迟到的韩玉兰。赵锐锋赶紧下去接过玉兰的坤车。

    “来晚了,很抱歉,又是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说是从市里的,婆婆专门让我在家伺候,我才不干呢,我就找个借口跑出来了!”韩玉兰跑的香汗淋漓,嫩玉般光洁的脸上滚动着晶莹的汗珠,韩玉兰一边用手帕擦着汗,一边抱歉地对赵锐锋说。

    “你跑出来,人家可是冲你来的!”

    “去你的,还开玩笑。真气死人!”韩玉兰撅着小嘴有些生气,赵锐锋用手指刮了一下玉兰的小嘴两人都笑起来。两人都特别兴奋,毕竟他们这些年来约会不只多少次,但都在夜间,大白天约会还是第一次。两人说说笑笑地上了大坝,走在铺满春日阳光的山间小路上。小路曲曲折折通往远处的大山。路上很少行人,偶尔有野兔从枣林中窜出,在远处站定,远远地看着这对恋人。两人像夫妻一样地走着,两人靠地那样近,那样近。那偷情带来的欢乐使他们的脸比阳光还灿烂。两人边走边说悄悄话,赵锐锋多么希望那山路永远走不完。他多么愿意和美人这样走下去,一自直走到地老天荒。此时的韩玉兰早已放下了父亲的事,是骑木马戴鲜花,自在一刹算一刹。韩玉兰撒娇地把头靠在情人的肩头。她沉浸在无比的甜蜜中。人真是有前世姻缘吗?她相信有。因为这一生中只有赵锐锋给她石破天惊的感觉。从第一次看见赵锐锋的那刻起。他的影子就占据了她的整个心灵了。她明明知道再这样做她对不起丈夫对不起孩子,可是没有办法,她控制不了自己。在煤矿生活的岁月中,她思念赵锐锋夜不能寐。她虽然不回家但还是打听赵锐锋的消息,她盼望着她的神写书成名的消息。但一直没有听到。她为他惋惜,她为此深深地后悔,她知道也许是她影响了他的写作,她对他表示深深地歉意。当她知道他转成了公办教师,她为他高兴。他进了泰州三中她跟为他欢呼。只是后来他连连受挫,被赶出泰州三中,最终打回镇四中。她知道心比天高的锐锋哥那里受得这样打击,她为他担心、流泪。她知道赵锐锋还有一个心病,就是没有儿子,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多大的耻辱,他如何在人们面前抬起头来。双层压力下的他怎么受的了。她左思右想傻傻的女孩又做出了一个傻傻的决定!她要回家乡去,告诉他一个惊天秘密他有儿子他就是她的儿子王锐。她在和薛帅搞恋爱时就知道怀孕了,她那时就决定生下这个孩子,她这辈子不能和心中的神结婚,有他们的爱的结晶也满足了。为此她才对薛帅说她曾谈过恋爱的事。让薛帅掂量,薛帅退缩了。这也是好事,和薛帅结婚精明的薛帅可能识破她的计划,而率直的王新汶就轻而易举的瞒过了。这次她向言听计从的丈夫说了要回阔别十年的家乡住,丈夫也轻易地答应她的要求。回来后的玉兰真要和赵锐锋说这事,她又犹豫了,她怕这事传出去她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她想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决定在这次上山许愿时告诉赵锐锋实情。她知道心上人听了会多么高兴。今天为这次不同寻常的约会,她特意精心打扮一番,她特意到镇上做了头,拉了直发。那瀑布样的如钢丝版地垂下来更显得飘逸。她今天打扮的也很抢眼,棕黄色高跟牛皮鞋。乳白色喇叭裤,白色高领毛衣外套一件鹅黄色羽绒服。羽绒服没有系扣,敞开的胸前挺立的**如两座山峰。加上肤色细嫩如玉,从那里看她都不像是农村女孩,倒像是从城里来的那位大公司老总的千金。路上有行人了,有骑车的有步行了。他们见了赵锐锋和韩玉兰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想看西洋镜一样看韩玉兰。这样在电视里才见到的人物谁不看呢?此时的赵锐锋挺胸昂头感到无比的骄傲和自豪。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当他们走到一个向南和向东南的岔路口时,赵锐锋选择了向东南的那条更小的沙石小路。这条沙石小路通赵锐锋的外祖母家的东头村。这是条他无数次走过的小路。最早是骑驴去的,母亲揽着他骑在驴上,父亲在身后赶着毛驴,毛驴在山路上吧嗒吧嗒的走路声还在他耳边回响。后来赵锐锋大些了就和姐姐去,再后来就他一人骑车去,后来姥娘死了就去的少了。他们去褐山子小庙东头村是必经之路。舅家大表哥家就住在必经的大街上。他们来到村口时。赵锐锋、韩玉兰下了车子。赵锐锋说了他大表哥就住在一进村口大街北面的第一个胡同里,他怕他们一快走撞见了,就和玉兰分开走,赵锐锋先走,玉兰随后。过了表哥的胡同再相会。赵锐锋骑车先进了街,他边骑车边朝表哥的胡同口张望,没有表哥家里的人,赵锐锋飞驰而过,过了这危险地带赵锐锋骑车停下来,回头看韩玉兰,见她也骑车过来了,她的出现引起路北边的打牌、下棋人的注意,条条聚光灯射在韩玉兰身上。韩玉兰目不斜视箭一般地飞驰而过。赵锐锋等她过来,骑上车和玉兰一块走。几年不来了,小村变化很大。这条东西大街拓宽了,铺成了水泥路,路两边盖起了许多两层小楼,底层都是对着街的门头。什么饭庄、肉店、五金店、商店、装饰材料店应有尽有。路北还建有三层楼的学校,赵锐锋像一下子进了城里的感觉。这小山村变化这么快据说是得易于苇箔业。这里家家打箔,这里成了山东最大的苇箔集散地。因此小村才这么富裕。他们出了小村是一条向西南的沙土路。前面一里之遥路南就是他们的目的地褐山子。一河之隔就是褐山村。他们来到褐山子下的石桥边,石桥这边的斜坡是散落着几家农舍,挡住了后面的褐山子。赵锐锋觉得这褐山下的几户人家不一定有小卖部。他想买些香纸之类,你来上香许愿不能没有这些,他还想买些食品到山上吃。就让玉兰在河边等着他过河去大褐山村买东西。进村不久就找到了小卖部。就买了两条饼干,那时还没有牛奶矿泉水之类,他就买了几瓶汽水。赵锐锋回来时见玉兰不在河边,赵锐锋四处张望,看见玉兰在南边一棵树下等他。原来玉兰见过河的人多不好意思,就躲到那边去了。赵锐锋和韩玉兰见小街上没有人,不能问路。就顺一条大路往崖上爬,上了坡路是一片平地,路边是稀疏的杨树林。北面树林中有一个妇女在放羊。南面褐山子露出它的侧影。圆圆的馒头一样的小山上,稀稀疏疏的松树下是奇形怪状的黝黑岩石。可能以此才叫褐山子。褐山子东边半山腰露出一青灰色庙宇的一角。

    赵锐锋问妇女去褐山子的庙怎么走,那妇女像是看天外来客样地惊异地打量着他俩,可能是从娘胎里出来就没有见过这样漂亮的俩人,她说:“从你们走的路也能到小庙,得从西边转过去,从河边也有直接去古庙的路,你们走过了!”他们决定不回去了就走这条路到小庙去。他们往西走了一段路,小路向南而去,南边崖下正是一个水坝。他们骑车飞驰而下,越过大坝,顺山根往西爬,山路很陡已经不能骑车他们就推车走。路右边是明镜样是水湾。左边是青苍苍的山峰。景色十分美。越往上爬路越陡。沙路两边的梯田,种着苹果树。再往上爬路两边就是荒草连天了。在这林深草密的无人的山腰里,赵锐锋有些惊恐。都说南山有狼,说不定忽然从草丛里窜出一只狼来,那就坏了。赵锐锋看玉兰,这小妮子香汗淋漓,气喘吁吁,表情平静,她真不知道害怕还东张西望地观看精致里。赵锐锋什么也没有说就是赶紧往上爬,离开这危险之地。他们又爬上一个陡坡。前面是两山交界处,他们到了交界处,小公路顺南山坡向东顺势而下。他们骑上车子下坡,让惯力把车子推到东面崖上停下时,他们已经到了褐山子的东面,他们望北一看,一座青灰色的寺庙就在山腰间。去寺庙都是石阶路,不能骑车去,他们就把车子插在路边。也不用给车上锁。因为整个山腰就他们两个人。他们南面是光光的还没有耕种的花生地,东面远处一条公路从两山之间穿过,这就是省级公路零九公路,是百里内唯一的一条南北大动脉。直通北面的水镇的。

    他们停下车子并没有急着去寺庙。他们要休息一下吃点饼干补充点能量。他们俩坐在路边的石块上。赵锐锋从车筐里拿来饼干和汽水,先递给玉兰,玉兰还不好意思接:“我不饿,你吃吧!吃点吧!玉兰,咱俩还有不好意思的。”玉兰才接了。她吃的很斯文,一点一点地掰着吃。像是喂雀似的。引得赵锐锋哈哈大笑。两人吃完饼干就手挽手开始顺级而上去寺庙。石阶是从陡峭的山腰挖凿出来的,十分险要。一边是石壁,一边是百丈深渊。他们小心地往上爬,终于来到了庙门下。爬上了高高的庙门台阶。来到庙门。站在高高的庙门上东望,见不远处的山脚下有简陋的戏台,戏台边有人影晃动,远处路上也有三三两两的人向戏台走来,看来春节后为寺庙造势的大戏还没有结束里。赵锐锋在山南面时没有看到这方面的情况。他们进了院内,寺庙里没有一个人。一溜九间大殿依山而立,庙上面有苍松翠柏掩映。寺院内却光光的没有树木,可能是寺庙刚建不久还没有来得绿化。寺院依山成长方形,院中有一大香炉,炉边有一石碑。南北都有山门,东有围墙,别无他物。他们见东墙边鞭炮皮厚厚的一层,大香炉里盛满烟灰,能看出春节后来上香许愿的人一定很多,能想象那熙熙攘攘的景象。他们来到香炉边,赵锐锋在香炉里插上香,韩玉兰已经麻利地点着纸了。他们烧了纸香,在地上虔诚地磕了几个头。才站起来来到碑前。碑身正面有碑文,讲建庙来历,内容不过是古庙历史悠久,后毁于战火,今天捐资重修古庙,请回神灵,让人们顶礼膜拜。保护百姓幸福安康,让天风调雨顺之类。下面就是捐款人的名字。以捐款多少为序。两人随后离开石碑,来到大殿前。这九间大殿分为三个房间,从左到右依次是送子娘娘殿、祈福殿、武圣殿。他们先推开中间正殿虚掩的门。殿中是赵公元帅金身塑像。神像前有只能投钱不能往外拿钱的密封很好的玻璃大缸。里面堆满面值很小的硬币和纸币。赵锐锋看没有超过十元的。

    赵锐锋投出五元钱纸币。先让韩玉兰许愿。韩玉兰跪在缸前蒲团上恭恭敬敬地磕了四个头。仍跪着没动双手合一,秀目低垂,嘴里念念有词。赵锐锋听不见玉兰说的什么,但他一定是在期盼她父亲度过难关。赵锐锋还无比期盼玉兰能念叨着要把儿子的实情告诉他。韩玉兰真虔诚,足足地许了十分钟的愿才站起来,两人对视一笑。

    “默念什么呢?”

    “不告诉你,告诉你就不灵了。”韩玉兰羞涩地说。

    “不告诉我,我也知道,一定是祝情哥哥,一生平安,和请哥哥相伴一生不离不弃的。”

    “去你的,你想那啦,俺那有心想咱们的事?”韩玉兰假装气恼撅起了嘴,逗得赵锐锋笑了。赵锐锋也到蒲团上对神灵磕了头许了愿。他的愿自然是期盼玉兰告诉他实情了。他们出了祈福殿,韩玉兰意外地去了送子娘娘殿。赵锐锋不解,玉兰已有一个儿子了,生了儿子的地面煤矿工是不允许生二胎的。玉兰还去许愿干什么?赵锐锋疑惑着和韩玉兰进了送子娘娘殿。赵锐锋投了钱,韩玉兰又磕头许愿好一会才完。他们出了送子娘娘殿,他们么没有去关圣庙。他们看到殿上的郁郁青松,心血来潮决定爬褐山子登高远望,浏览一下周围美丽的风景。他们出了庙门,沿庙门内侧山岩往上攀爬。他们钻石缝攀巨石,左冲右突,蜿蜒而上,终于爬到了山顶。山顶上是一块方圆几十米的平顶巨石,山顶山风烈烈,清爽无比,正是登高望远的好去处。他们相拥着站在山顶举目远望,北望是片馒头状的山岭,西望凤仙山郁郁苍苍如长龙蜿蜒而去,而南面是一马平川的齐水地面了。东面是沂蒙山的余脉大大小小的山岭。脚下苍松翠栢在风中摇拽,发出呼呼地风声。再远处是明镜样的水面和泛着白光的万杆树木。此时山风更大了。带着春天暖意的风吹在脸上格外舒服。山风把玉兰的长发吹起高高飞扬。秀发时而掩住脸庞时而又抛向脑后,露出嫩玉般光洁的俊美脸庞。秀发飞舞,像一面旗帜在风中烈烈作响。赵锐锋突然想起了那风雨夜玉兰在风中的长发也是这样飘舞。那镜头已经定格在赵锐锋的心中。那触目惊心的一幕也嵌在他的脑海里了,他们的承诺犹在耳边回想。今天他们违背了承诺又走在一起又去玩火。俊美的女孩又冒天大的风险去为一个毫无用处的人去扑火,让赵锐锋很感动、很感动。他紧紧地搂紧了玉兰他一生的宝贝,不愿意分开。他们看了一会风景,就紧紧地相拥着坐在一块岩石上。韩玉兰依偎在赵锐锋怀中,赵锐锋的脸靠在玉兰的头上。

    此时韩玉兰心潮翻滚想着心事。这时把她父亲的事早已放在了一边,而把她心中的第一个男人的事放在心头了。她今天来就是要把她的决定告诉赵锐锋的。

    赵锐锋见怀中的女孩秀目低垂似有心事,他认为她是为自己父亲的事而担心正要劝说玉兰时,怀中的韩玉兰离开赵锐锋的怀抱,她面对面地深情地看着赵锐锋,颤声说:“我的好哥哥呀,你知道我为什么从矿上回来吗?就是因为你呀,我知道因为没有儿子你伤心欲绝,我知道一个男人心情,对有后的渴望,哥呀!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有儿子,王锐就是你的儿子!”

    “王锐是我的儿子?我有儿子啦------”赵锐锋疯狂地抱着玉兰热泪盈眶他发狂地对着山谷喊。声音久久在山谷回荡。赵锐锋紧紧地抱着韩玉兰眼泪纵横:“玉兰我怎么感谢你呢!你是我的女神,我的福星,你让我找回作人的尊严!虽然不能把我们的儿子公布于世!但只要我的血脉能传下去我就知足了,我们最亏的是王新汶,我们今后再也不会伤害他了,也不伤害你了,你就做我的心爱的妹妹吧!”“好,我也是这样想的,就让我们下辈子做夫妻,如今做兄妹吧!我也觉得这辈子最亏欠是王新汶,他只得到我的躯壳,连后代都没有,所以我决定为他生个儿子!”“可你再生,这是违法的呀?别出事?”“好在我已经让他下井了,按条件是特殊工种能为他生儿子了。”“那好,这样我们才会心安些!”

    他们在山上谈了很久,自然也谈了玉兰父亲韩虎的事,赵锐锋自然是说些宽慰玉兰的话,说她父亲什么风浪没有经过,还怕一个小混混,人万不得已是不会拼命的。无论如何都会有办法对付的。韩玉兰的心才放松了些。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