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玄幻小说 > 桥师爷 > 正文 第十七章:怨灵再现
    来了!

    我心中一凛,连忙朝槐先生的位置看去,却发现槐先生不见了。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我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槐先生的失踪,让我仿佛失去了依仗,心中忍不住慌乱起来。而与此同时,那个笑声落下,紧接着是一段乐器声响起,打头的一串唢呐的声响,然后有各种民乐加了进来。听起来像是旧时婚礼的曲子,但本该欢快的曲调,每个音都慢上半拍,凑到一起显得无比的诡异。

    怎么办,怎么办?

    我一时间有点慌神,很有一种扔下东西就跑的想法。但脑子里却回忆起槐先生对我说的那些话,他曾说过,鬼嫁娘会用各种方法,可能是诱惑,也可能是恐吓,其目的就是让心志不坚定的人,落入她的陷阱。

    而这个应该只是开胃菜吧。

    “乔白啊乔白,现在只是一个笑声,你就被吓成这样了,那见到正主呢?还不被吓尿啊!如果真是这样,还逃什么逃,想什么办法化解,直接死了算了!”

    我在心里这样骂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骂得狠了,激起了体内的血性,恐惧倒是减轻了不少。

    身体不再颤抖了,体内仿佛有团火在燃烧,更是驱走了身体上的阴寒,再也感觉不到寒冷了。

    鬼嫁娘,来吧!

    。

    伴随着那诡异的乐器声,雾气中亮起一抹光,然后一个黑衣黑裤的家伙,提着一盏白灯笼,从里面走了出来。这一次,他却不是新郎扮相,而是厮的模样。

    在“白灯笼”后面,是一匹大马,如第一次遇见时一样,马上侧坐着一个女人,一身红色喜服格外显眼。我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鬼嫁娘终于出现了。

    在鬼嫁娘后面,依旧是一队乐队,一路吹吹打打来到我的面前,突然乐器声一停,整队人马顿时停了下来。四下一片寂静,与刚才的热闹场面,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暗地里传来一阵女人的嬉笑声,鬼嫁娘从马上下来,缓缓地朝我这边走来。她走得很慢,但好像每一步都踏在了我的心脏上,一时间,我心跳急促起来。

    “你来了。”

    她看着我这样问着,声音还是那么软糯,但我却下意识地想逃离。好在这个时候她上前了几步,深情的注视着纸人。我这才松了口气,就如槐先生说的,她现在“看”不到我。

    “嘻嘻,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结果又自己找上门来。你这样的,真的很少见。你真的很特别。”

    鬼嫁娘对着纸人说着,话语中带着几丝俏皮。然后她伸出手,在纸人的脸上抚摸着,见“我”没有反抗,眼神变得无比的柔情。这画面,若是换在其他时候,绝对的偶像剧范。但在这样的场景之下,一个女人,竟然对着一个纸人深情款款,让人看得心里渗得慌。

    鬼嫁娘又说了几句,大多都是思念之类的话,我都懒得记了,她倒是乐在其中。只不过,毕竟她面对的是纸人,注定得不到回应,这让鬼嫁娘有些疑惑,一皱眉,目光在四周搜索了一番,最后定格在纸人后的我身上。

    被她这么一看,我仿佛是一只被蛇盯住的青蛙,吓得气都不敢出。鬼嫁娘看了一阵,并没有看出什么蹊跷,只得皱着眉摇了摇头,对纸人说:“我们走吧。”

    说着,便拉起纸人的手,朝桥的另一头走去。

    。

    我连忙提着纸人,一步不离地跟在她的身后。鬼嫁娘走着走着,时不时地侧脸看纸人一眼,深情中带着娇羞,和陷入爱情中的普通女人没多少差别。

    这让我突然有种错觉,眼前的并不是已死百年怨灵,其实就是一个活人。

    这种错觉,让我的精神有些恍惚。实话实说,这是我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观察鬼嫁娘,就如同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感觉那样,鬼嫁娘很美,美得不可方物。

    上在夸奖明星美丽或帅气的时候,经常会用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来形容。现在我看着鬼嫁娘,也是这样的感觉。即使看不见她的脸,仅仅是一个耳垂,也让人有种想要吮吸的冲动。

    这种想法一旦滋生,就如同杂草一般,在我心里疯长,我好想一把丢开纸人,然后一把抱住鬼嫁娘,好好的亲昵一番。而就在我就要这样做的时候,一个声音,突兀地在耳边响起:

    “红粉骷髅,莫要自误!”

    我打了个激灵,顿时从那种疯狂的状态中惊醒了过来,那句警示仿佛还在耳边回荡,顿时吓得我一头的冷汗。果然,鬼嫁娘的诱惑太霸道了,差一点儿就着了道。好在关键时候,想起了槐先生之前的提醒,这才惊险的逃过厄运。

    有了前一次的经历,后面我都不敢放松警惕了,连鬼嫁娘都不敢多看一眼,生害怕看多了又陷进去。也正是我的警惕心,后面终于没再出什么差错。

    又走了一段,手上突然传来一股吸力,我心中一动:是时候了!

    想到这,我连忙解开竹杆上的绳结,绳子没有了束缚,从空心竹杆中抽了出去。然后我就看见鬼嫁娘牵着纸人,缓缓地走进雾气之中。

    。

    直到最后一个送嫁人走进雾气之中,乐曲声随之隐没,四下又回归于寂静,唯有那雾气,还聚而不散。

    喔喔喔

    黑夜里,突然响起一阵嘹亮的鸡鸣,这叫声好像含着某种力量,浓雾顿时被驱散开来。我看见槐先生站在桥头,手上抓着一只雄鸡,那鸡头顶上的鸡冠很大,显得很是雄壮。槐先生用指甲,在它的鸡冠顶上掐了一块下来,疼得那雄鸡“喔喔”直叫。

    槐先生没管手上扑腾着的雄鸡,而是用手蘸了鸡冠血,屈指往东南西北各弹了一下,然后在半空中虚划了一番。做完这些之后,伸手在雄鸡的脑袋上摸了摸。

    说来也怪,刚才还活蹦乱跳的雄鸡,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成了,可以离开了。”槐先生扭过头冲我一笑。

    我心中一松,这一晚总算是熬过去了。

    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