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西决擦完了汗，林羡鱼在郑西决身旁坐了下来。
练舞室的地上铺了一层缓冲用的海绵垫子，同学们都是脱了鞋进来的，所以郑西决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腿向前张开，半曲着。
此前林羡鱼都是去休息室里休息的，现在郑西决坐在这里，她也不好一个人去休息室。但是她作为一个女生，用郑西决那样的坐姿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只好用了一种含蓄的坐姿。
郑西决往边上一看，林羡鱼竟然用了传说中只有女孩子才会的“鸭子坐”，两只脚在身体两侧弯曲着，屁股坐在了垫子上。
他不由有些笑意，没想到看起来清清冷冷的林羡鱼竟然会用这样的坐姿，而且看起来还有一种格外的萌感，像是一个只应天上有的女神突然下凡了，化成一个可爱的小女生。
“你笑什么？”林羡鱼刚才坐得有些靠后，她双手在地上一撑，然后整个身体向前一挪，就挪到了和郑西决并排的位置。
她这样萌萌哒地举动让郑西决的笑意更加无法克制。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天赋很差。”林羡鱼的声音有些失落。
“怎么可能？”郑西决摇摇头，“你比我厉害太多了，就算一门剑法暂时学不会也不能说明什么。”
“可是我现在所有的成就都是靠时间和精力一点一点积累出来的，如果其他人像我一样刻苦的话，恐怕成就……”林羡鱼又想到了剑道上真正的天才尹诗，即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仍旧比自己厉害那么多，一时间有些惘然。
“你不要想太多了，或许在学校里有许多人喜欢装作根本不学习的样子，然后在考试中取得高分，让别人以为他的天赋很厉害，完全靠天赋不用努力就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可实际上这样的人很幼稚。”郑西决中学时候见过不少这样的人，他就不会这样的，因为在墨小筱面前他已经被打击得体无完肤了，根本不会有这样幼稚的想法，“所谓的天赋是上天给的，唾手可得的，而努力却是自己选择的结果，是一种可以和天赋相提并论的能力。努力并不是没有天赋的人才做的事情，努力本来就是最珍贵的天赋。”
林羡鱼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谢谢你，西决。”
一个岁月静好的午后，秋天的暖阳投在练舞室高高的窗口，橘黄色的柔软光束落在两人前方的地面上，无数细小的尘埃在光束中翩翩起舞。听完了郑西决的一番话，少女的笑容浮现在脸颊上，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少女极为普通的一个笑容。
可是少女是美的，暖阳是美的，时光是美的，于是郑西决也笑了起来，想要记住这个美：少女低着美丽的脑袋，侧脸的发丝微微有些凌乱，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那束美丽的阳光。
“有你这样的男朋友，小筱可真幸运。”林羡鱼想到了昨天墨小筱问了那个问题之后郑西决的回答，又笑着说道，不过她的话题转了一转，“西决，你喜欢小筱多久了？”
“喜欢嘛？很多年了吧。”郑西决温柔地笑了一下。
“那你知不知道怎么看出一个男生喜不喜欢一个女生？”林羡鱼忽地问出了奇怪的问题。
郑西决隐隐有了不太好的预感，林羡鱼难道已经有喜欢的男生了？
是了，像她这么优秀的女孩子，有很多人追，然后再在这些优秀的追求这种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本来就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像她这样这么多年都没有谈恋爱才是不正常的。
郑西决仿佛忽然失去了兴致。灼热的太阳投下光束，照亮了这个世界隐蔽的无处不在的灰尘，接下来还有满满一下午的课程，身边的女生也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男生。
他失落着，强颜欢笑道，“这很容易啊，男生喜不喜欢一个女生太容易看出来了。更何况像你这么漂亮的女生，恐怕没有哪个男生会不喜欢吧。”
林羡鱼眼睛一亮，泛起了一个极为好看的笑容，惊喜道：“那一个男生喜欢一个女生通常会是什么样子呢？”
“通常吗？”郑西决收回了看向林羡鱼的目光，“喜欢眼睛都不眨地盯着她看，时不时地会想起她，即便有时候看见别的漂亮女生了，觉得她也不过如此，可一和她在一起，就知道谁也取代不了她了，想要关心她呵护她，经常也会梦见她……大概就这些吧。”
说完，郑西决扭过头，才发现林羡鱼正盯着自己一瞬不瞬地看着，见自己看过去，才急忙收回了目光。
“除了这些，有没有什么问题可以测试出那个男生到底喜不喜欢自己……喜欢那个女生。”林羡鱼又问道。
“你喜欢我吗？”郑西决觉得这个问题最直白不过了。
林羡鱼连连摇头，“不行，这个也太明显了吧，有没有那种婉转一点的，让别人不知道你是在测试他的那种问题？”
郑西决一时头大，他和墨小筱恋爱关系的确定还是靠着墨小筱主动表白，他哪里有这样的经验。
“要不你试试突然不和那个男生说话，冷落他十天半个月，看看他的反应。”郑西决突发奇想，“如果那个男生喜欢你，肯定忍不住找你聊天的。”
“这样真的可以吗？”林羡鱼根本没有什么经验，将信将疑。
“你可以试试，反正应该也不会影响什么。”郑西决忽地奇怪道，“这样的问题你为什么不问你哥？”
“他哪里谈过什么正经恋爱，脑袋也和一般的男生不一样，上次还说一定要找一个身体强壮的女生在一起。”林羡鱼不禁吐槽道。
两人继续聊了一会儿，郑西决恢复得很快，没多久就又变得生龙活虎了。
不过林羡鱼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不论问题出在这套剑法上，还是自己的天赋的确不行，这样练下去恐怕真的不是办法。
林羡鱼犹豫了半天，目光在郑西决身上逡巡良久，终于下定决心，提出了一个办法。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