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玄幻小说 > 霜落清河顾白鹿 > 正文 第五十八章
    他伸手去解她的腰带,这才注意到,她今天穿了一身红衣,虽然是一身素红,却也像极了婚宴上的那身衣服,他嘴角勾起一抹深深的讥嘲,好像她今天还化了妆,平日里总是素颜芙蓉的人,竟然在今天梳妆打扮了一番。

    看来,她是真想在今天与他圆房。

    纤长的手指在空中顿了片刻后,还是往腰带伸去,她的手却突然抬了起来,正好将他的手挡开,他心中极怒,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南清,你还想给本王玩什么花招,你不要以为本王要了你,你就赢了,告诉你,要不是你为清儿试药,本王现在就可以将你丢给这睿王府里的任何一个下人!”

    身下的人开始拼命挣扎,顾清让却已经厌烦了,他只觉得她是在欲擒故纵,“够了!”他怒喊着,“咔嚓”两声,便硬生生将她的手掰到了头顶,两只手臂交叉着躺在初微的头顶,几乎脱离了肩膀。

    初微因肩膀断裂带来的疼痛惊醒,她看着顾清让,可她并不知方才发生的事,只知道自己好像已经走在回家的路上,却被人给硬拉了回来,她偏过头去,并不想看到他的脸,“顾清让,求求你,我真的好痛,没有力气跟你吵架了,你让我一个人呆着,不行吗?”

    他闻言笑了,笑声冰冷至极,他沉着声音,如利剑的字一个个从喉咙里迸出来:“一个人,要怎么圆房?”

    圆房?

    初微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睁着双眼仰着头看着离她很近很近的这个人,可视线被眼泪模糊了,她看不清,泪水落了又聚,聚了又落,仿佛过了好久,她才在片段中将他的脸看得真切,他铁青着脸,比从前看到过的每一次都要可怕,征战杀伐的人,果然都带着血腥,那凶厉的目光仿佛要将她戳出几个洞来。

    她再次确定,一定是她听错了,他这样的表情,怎会是要跟她圆房,更何况,她服下了千叶堇,没了穆参丹,她已是一个将死之人,顾清让怎会在这种情况下跟她圆房,老天,我让你给我回光返照,你也不能跟我开这种玩笑吧。

    她来不及反问一句,顾清让已几近狰狞地冷笑着拉开了她的腰带,她这才彻底清醒过来,方才不是她听错了,顾清让说的是真的,他竟然要在这种情况下和她圆房!

    “不要!”

    顾清让已经松开了钳制她双手的那只手,他开始一件件将她身上的衣服扯掉,几乎是毁掉般地撕碎着她身上的衣服。

    初微哭喊着,她想伸手挡开他,却发现自己的手竟使不上力,她抬眼看着垂在头顶上的两只手臂,身上到处都痛,所以她不确定手臂与肩膀接连处的痛是不是和其他地方的痛楚不一样,可不管怎样,她不能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做!

    一咬牙,她奋力将垂着的手臂往身前举起,又是两声“咔嚓”响,双手在半途中便如断翅的鸟一样坠到了身体两侧,齿尖已经将唇瓣咬破,可初微还是忍不住惨叫出来,她像是彻底脱了力,就连哭喊声也哑然无力。

    身上已经一丝不挂,就连剩下的亵裤也被他脱下,初微试图将双手再次举起,她想侧过身去,可她做不了,她什么都做不了,就连哭喊的声音也哑哑的,像在沙漠里许久未喝水般,凄楚绝望,“求求你,顾清让,不要,不要啊!”

    可那几近疯狂的人又怎会听到她乞求的声音,初微低眼望去,见他已经直起身子开始去除自己身上的衣物,也许这次老天真的可怜她,她再次尝试将手抬起时,两只手臂竟一下子举过了身子。

    就在她心喜着想要翻身逃离的时候,顾清让解开了他身上的腰带,然后俯身将她不停挣扎的胳膊再次压过头顶,他不顾她的惊痛声,用手中的腰带将她的两只手腕拴在一起,然后将腰带另一头牢牢固定在床头。

    “你不是想当睿王妃吗,你不是想成为本王的女人吗,那本王便成全你。”

    初微知道,他的话是狠厉决绝的,也知道,他要做的事绝不是吓唬她而已,可她双脚被他禁锢着,双手也被绑在床头,她只能拼命扭动身子,也在这时,她突然想起了一直在门外的凝儿。

    她仰着头,拼尽力气朝门口喊道:“凝儿,救我!”

    纵使这短短四个字已花光了她所有力气,最终喊出的声音似乎也只有床榻上的两个人听到,初微再次张了张嘴,涌出的,却只有一波一波的腥红。

    双脚被他的身子给挡在两侧,任凭她再怎么扭动躲避也无济于事,然后,他俯身压在她的身上,便这样毫无预兆地进入了她的身体。

    初微知道,她在经历什么,她也知道,顾清让正在将她的灵魂一片片撕开,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经历这样恐怖绝望的事,身上的痛很真实,下身传来的剧痛也很清晰,她感觉得到他的每一次撞击,就好像有人正将她的心一瓣一瓣地刮开,可她却逃不开,只能被迫去接受他一次次地侵犯。

    羞辱与羞愤充斥着,倘若她没有毒发,或许她还能拼命挣扎,倘若她的双手没有事,她也能拼尽全力将他推开,可是,两者在她身上发生,她无能为力。

    可这伤是因为他才受的,他却全然不顾,好像理所应当。

    初微觉得自己的心已经空了。

    她要走!

    她的指甲挂在他紧拴着的腰带上,已经有血从指甲缝里渗出,她偏着头,压抑着从胃里不断翻涌出来的酸水。

    如果千叶堇的药效不能让她立刻死去,那她便要用自己的方法离开这里,她抬起唯一能动的头,一下又一下将后脑勺砸向床板。

    可是,疼痛却是绝望的,不管她怎么砸,她还是很清醒,就连那个让她深恶痛绝的人,她也很清楚地看到他的每一次动作,她已经彻底心死,仰着头痛苦地喊着:“谁能救救我啊!救我顾清让!我恨你!杀了我吧,求你杀了我!”

    本来一瞬不瞬盯着她的人猛地停止了动作,他伸手扶住她的后脑勺,怀里的人却似抽离般的没有意识,只是一下又一下地撞着头,可是她已经没了力气,所以头砸在他的掌心,一点也不疼。

    他承认,他在她身上尝到了从未有过的感觉,那种突然从心底刺出的快乐,让他有些舍不得将她放开。

    “南清”

    他喊着她,另一只手抚着她的脸颊,她却似突然惊醒般,一口咬上他的手,血一下子从她的牙间涌出,他吃痛地看着她,却在看到她灰败绝望的眼神后心中一震,她那样盯着他,好像不止想咬破他的手,而是想要将他撕碎般。

    他没有将手从她口中抽离,她却突然松开了口,头重重地偏向了一旁。

    顾清让眼里的狠厉渐渐淡去,慌忙从她的身子里退出,他解开了绑着她双手的腰带,将她抱进怀里,然后探了探她的鼻息,幸好,她只是晕过去了。

    他起身将衣裤穿好,又拿起散落各处的她的衣服,看了一眼后,将衣物扔在床角,转身在被他翻得凌乱不堪的衣服里拿出了她常常穿的紫色长裙,为她穿衣时,他注意到她手臂的异常,却没有管,只是在为她穿上亵裤时,看到床单上的一抹淡红,他才压抑着为她粗略地擦洗了下身,穿好衣裙盖好被褥后,便起身打开了房门。

    门外,止若和凝儿都站在那儿,待门开后,凝儿便冲了进去,而止若,她只静静地站着,她看着顾清让,看到他虽然整理过,却还是有些凌乱的着装,“止若没想到,王爷也会心软。”

    顾清让自嘲一笑,沉声说道:“止若,你进去看看她。”

    止若却摇了摇头,道:“王爷,她没有服用千岁莲,那她身上七芯魅的毒便不会解,既然王爷已经解了她身上的合欢散,那止若也只能给她开一些调理的方子,只不过,从此以后,折磨了清清十年的那些病痛,也会开始折磨她,因为千叶堇已经将七芯魅的毒性散至了她全身,并且再无解药可治,就算是十颗穆参丹,也帮不了她,这些,不都是她自找的吗,如果一开始她不给自己下药,而是待药效发作后服下穆参丹,她便不会有事,所以王爷又何必自寻烦恼。”

    说完,她便缓缓往外走去,独留顾清让站在原地。

    屋内,凝儿跪在床榻旁,她想要伸手去探探初微的身子,却发现她的手以奇怪的姿势垂在两侧,她不敢碰她,怕自己会碰疼她,只能哭着说道:“主子,我是凝儿啊,主子,你醒醒,看看我。”

    躺在床上的人却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一动不动。

    凝儿听到顾清让进屋的脚步声,便回身朝他跪着,头一下一下地砸在地上,“求王爷救救王妃。”

    顾清让却没有理会她的话,只道:“凝儿,天马上就要亮了,一会儿你随本王一起去滨州。”

    凝儿拼命地摇着头,她从怀里拿出那块玉佩,“求王爷看在这块玉佩的情分上,救救主子。”

    顾清让看着那块玉佩,却生了怒意,他沉声道:“本王再问你一句,你跟不跟本王回滨州?”

    “凝儿只想跟主子在一起。”

    “那好,本王就散了这睿王府的下人,你要留着便留着,南清能不能活,便看你有没有能力照顾她了,不过不要怪本王没事先提醒你,虽说她身子里的毒暂时要不了她的命,但你会眼睁睁看着她毒发,却无能为力,因为止若和清儿,都会随本王回滨州,这里,没有人能抑制七芯魅的毒。”

    本来,他常年不在帝都,这睿王府也是常年空着,这几年他不在,府里也是没有下人的,只有辰卫在暗里守着,这次是因为与南清的婚事,他才匆匆买了些下人婢女回来,没想到因为边境战事,他需赶回滨州,所以在接到进宫的旨意后,他便命人遣散了府里的下人。

    睿王府里,绝不能有其他人在他不在的时候能随意走动。

    凝儿于他有恩,只要他将她带走,那等南清醒来,她便会独自回南相府的,这样,所有的一切便会回到当初。

    至少,此刻他是这么想的。

    凝儿也不再多作乞求,睿王看到了玉佩也没有要救王妃的意思,那她再继续求下去,也没有意义,方才,她在门口听到了初微最后的那句话,王妃竟然要王爷杀了自己,她不知道到底屋里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明白,王爷和王妃,都在恨着对方。

    “是,凝儿知道了,凝儿会好好照顾主子的,请王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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