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无理取闹”老板则恼怒道。
修双卿耸耸肩,走到前方的两名公子中间,面对老板道“大叔,是你放言在先,只说说出带箫的成语,可没说是哪个箫的箫,现在难道怪我一个姑娘家”
“你”
老板还未说完,便传来另一道声音“你们在这里干嘛”
众人通通看去,中间不知何时让出了一条道,几个官卒携着剑气焰嚣张地走来,并作势推开了身边的人,来到最前面的空地上,由一个带头的男子道“喂,谁叫你在这儿杂耍的有经过我们批允没有”
老板愣了一下,上前讨好道“大爷,您看这”
“没有就没有,扯那么多干嘛”那人反倒一把推开老板,露出一副厌弃的嘴脸说“老不死的,你知不知道除了上头那些官员,就我们最大把你赚到的钱都交给我们,不然可别想在这渝城好过。”
老板仍附上去希冀道“官爷,您看我这小本生意,能不能宽限一下。”
“滚开”官卒们却不同情的冷喝,“有钱就留下,没钱就去牢里喊冤吧”
老板的人连忙都拿着防身的东西出来,老板冷冷叫了声退下,再跟官卒讨好,“官爷您别生气,我这就拿给你。”
领头的官卒这才仰头恣意道“嗯。”
在老板回去的时候,柘樾的声音便从一旁冷冷传来,“你们如此,就不怕一日被你们大人处罚吗”
“怕什么”领头身后的小弟此刻说道,“县太爷都不理我们,再说,上面还有丞相长孙大人呢,在这里谁敢欺负我们”
“丞相长孙自崇”
“丞相大人的名讳也是你一介草民能叫的”
柘樾森森一笑,不再说什么。
白衣对答之人看了看柘樾,附耳修双卿问“这是陛下”
修双卿轻轻颔首,嘴角轻扬,“镜奕哥哥,看一场好戏吧。”
此刻,有人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来问“是谁人在此闹事”
待看去,是一位身着褐衣、已立不惑之年的男子,只见打量了那些官卒一眼,再看向人群中,第一眼便看到了柘樾,愣了片刻,只听柘樾道“户部,你可还记得孤。”
记得,怎会不记得
户部尚书黎墙忽然俯身长长作揖,敬仰无比,惶恐道“臣黎墙见过陛下”
此言一出,顿时撼动了整座人群,寻常百姓一时间通通跪下埋头行礼,那些官卒更是如此了,于是乎齐声道“见过陛下”只是官卒身躯在微风中瑟瑟发抖。
面前这个弱不禁风的男子,正是受万人厌恶、惧怕又尊敬仰重的帝,他此刻接受着白泽施霖的洗礼,衣袂飘舞。而此刻,他以他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势,如旧睥睨众生的姿态,微抬下颚看了此刻此景好些时间,才道“渝城县令教出来的人果真不令孤失望。”
无人敢说话。
柘樾侧身,“卿卿。”
“在。”身旁修双卿作揖答道。
柘樾平静的说“孤要看渝城县令这些年来为孤与国家做的好事,若是令孤失望,一论以欺君之罪论处,府衙上下人等处斩刑。”
修双卿亦平静道“陛下圣断。”
官卒们更惧怕了起来,现在想喊冤也无处喊冤了。
柘樾一侧目,便看到修双卿身后低头作揖、默默不言的姜镜奕,姜镜奕许是感觉受到柘樾的注目,说话道“草民姜镜奕,不知对方原是陛下,望陛下莫怪。”
修双卿在旁未有搭话。
柘樾看了看姜镜奕,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无碍。”
接着,姜镜奕又道“陛下,草民并不善雪月演奏,过来只是讨个新鲜,如今这箫无主,还望陛下能拿走,让草民不再心怀愧疚。”
老板则连忙过去将架子上的云竹八孔箫敬重的双手呈上。
柘樾接过,道了声多谢,将箫熟稔的在指尖旋了一周,随后带有几分莫名的哀愁神情望向天空,略有感伤的喃喃“玩够了,就该回去了。”
修双卿歪头看了看姜镜奕,姜镜奕亦在看她,温逸的面容上嘴角擒一抹笑轻轻颔首,修双卿也点了点头。
黎墙看了看修双卿,心中疑惑这个女孩儿怎么也在此地他正打算要不要回去告诉长孙大人的时候,不远处传来稚嫩清响的女音“户部尚书没事的话也一块儿回去吧。”
黎墙看向声源,只见修双卿站在人群前歪头看着他,而陛下又在身边,他不好说不,只得跟着去了,“是。”
回到宫中,在议事的九龙殿内,冰凉的古玄石砖地上俯身跪着两个人,这二人正是渝城县令吴田和渝城郡守广松培,柘樾坐在宽大的桌案后看着一张又一张堆成小山的文案,修双卿与黎墙长立各站一边,安静等候。
黎墙看着修双卿,修双卿亦看着他,可黎墙心中早已乱了定数,生怕柘樾找到什么和他有关的东西。
修双卿却微微笑着,安定神闲,神态自若,如此注视也无半点心慌。
而跪在下面的二人每过一刻心中便更加心颤,吴县令的
额头已经出现了虚汗,郡守则显得平静多了,但心中之数早已心照不宣。
片刻后,也不知柘樾看到哪一张了,忽然一掌重拍桌子,冷声道“广郡守,吴县令,你们为孤做的好事可要孤说出来。”
吴县令的心跳都仿佛随着这拍声颤了一颤,额头都贴在地上了,颤着声音说“陛下,臣”
柘樾又道“二人身为帝京父母官,案子不尽人意也就罢了,对下属管束仍是不当,任由他们在帝京作威作福,你们的眼里可还有孤”
吴县令还妄图给自己做辩争“陛下,臣冤枉”
柘樾冷笑,威言道“冤枉还有广松培,你身为渝城郡守,对下属更疏于管制,任其肆意妄为,怕有千万理由争辩,皆有你等之人的份。”
广松培虚道“臣有罪”
修双卿微微移首,看向柘樾,想柘樾此话之意亦是在说自己,他其实是最心痛的吧君择贤臣,贤臣才能辅君,接尔治理天下,而他身为一国至尊,便理不好这第一条
可若先帝在世时修国便是安盛国度,怎会在这断断几年便荒败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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