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其他小说 > 剑铭君倾 >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剑铭组织
    “过去千年的岁月,无论士族还是平民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磨难,当然帝王也是。很多人并不懂自己为何而存在,只是说明探讨这个问题是毫无意义的。人口,土地,牲畜,茶叶,粮食,奴隶太多太多可以引起纷争的东西,战争永远都是在持续的,恩恩怨怨到头来都不过化为从生到死的那一刻残念。这世界并不存在英雄,也没有谁是可以带领多数人摆脱劫难的。每个人他所能相信和依靠的只有自己,而在这一刻,你的剑仍在手中,战斗就没有结束。

    这里的每个人,当你们加入这个组织,就意味着死亡成了你们必然的结局,是早是晚只看你们自己本事。这世界本就不平等,很多人在经历足够的伤痛后死去,如尘埃一样从这个世界消失。但是奴役不是永恒,压迫总有尽头,杀戮终会被终结,无论需要多久,只要人们还存在于这个世界,只要这个吃人的世界没有宣告结束,战斗就没有停止,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你都选择了自己从生到死的方式,而不是作为奴隶苟活到被杀死。

    你所有的战斗不是为了仇恨,哪怕它再过刻骨铭心,它也不应该是你的信仰。而只是因为你曾自由地诞生在这个世界,原本属于每个人的平等与自由不该被剥夺,被践踏,也不该被遗忘。

    我并不在意后世会怎样评说我,那毫无意义,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这一刻我还存活着。生存原本就应该比崇拜更伟大,当死亡逼近,没有人应该心甘情愿地去接受去暴虐的杀戮。

    哪怕下一刻我们都会死去,至少这一刻我们仍然存活着,昂首挺胸地存在于这个世界,站在这片土地上。

    哪怕你们遗忘一切,也不要忘记你们此刻为何站在这里,不要你们加入剑铭组织的誓言。在死亡到来前,战斗下去。

    以剑之铭,诛伐无道。”

    邺都城西南角的一大片空地,由禁卫军设立了一座座营寨,很多从北面来的难民暂时被安排在了这里。

    梁仲筠一个人站在营寨外围,陷入沉思,自言自语说了那么一大段话,那是他给自己准备的对于成立剑铭组织的演说词。但其实他现在还不敢说,现在也不能就这样成立剑铭组织,他还在等待时机。

    “梁仲筠,你刚才一个人嘀嘀咕咕说些什么?”杨启轩从旁边跑了过来,他看到梁仲筠一个在那里自言自语,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很是好奇,就索性直接跑到他的身旁开问。

    “哦?”思绪被打断,回过神来,梁仲筠这才发现杨启轩他站在身旁,于是他慌忙说:“哦,没什么,没什么了!”

    “怎么,不肯告诉我?”杨启轩选择继续追问。

    “我”迟疑了一下,梁仲筠选择拉罗蔓萱出来躺枪:“我刚才都只是念道你蔓萱姐姐了,也不知道上次我冲她发火,她现在有没有还在生气!”

    “这么说你心里还是在意她的?”

    “应该是吧!不说这个了,轩儿问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可以吗?”梁仲筠突然奇怪地问起了杨启轩。

    “什么问题?”杨启轩感到了好奇。

    “若是有这样一个组织,大家聚在一起,用剑去战斗,或者说是去杀人,而不给自己留退路,无论生死结局,你会加入吗?”

    “像玄夜组织那样吗?”

    “有区别的,玄夜组织说来也只是一般的杀手组织,别人拿钱买命,杀手杀人。可这个组织,目的不是为了金钱或者主人的命令什么,而是为了自己和身边的人能够生存下去,去和那些暴虐无道的杀戮者战斗。”梁仲筠看着杨启轩好奇的目光,很是平静的说着这些话,他这个想法已经在自己脑海中凝聚很久了。

    杨启轩听完,沉默了片刻,皱了下眉头突然坚定地说道:“会,反正我一个人也习惯久了,谁要是想杀我我肯定反抗啊!”

    “是啊,不反抗也是静等着也是被杀死,倒不如最后一博!”听了杨启轩的话,梁仲筠感慨地说了一下,然后目光移向了营寨里那些匆匆忙忙的难民。

    他们排着队,每个人端着个破烂的瓷碗,禁卫军的士兵正在给这些难民分发米粥。

    突然,梁仲筠注意到两个少年,他们站在一起,说着什么,并没有排队去领粥。那两个少年衣衫破旧,面容憔悴,身形消瘦,应该也饿了肚子,梁仲筠不明白他们两个为何宁愿站在一旁饿肚子而不领粥喝。

    这两个少年一个看来和自己一般模样,应该和自己年纪差不多,一个个头较高,身形很瘦,看起来稍有些年长,应该二十岁左右。

    梁仲筠注意到了这两个人,走了过去跟守营寨的禁卫军士兵说了下,就进去了这个收纳难民的营地,之所以守门士兵从不拦梁仲筠,还不是林世冲安排的,虽然上次挨了十板子,但谁让他和梁仲筠关系铁呢!杨启轩也没说什么,跟着他走了进去。

    梁仲筠径直朝着那两个人走了过去,这个两个人原本站在一旁空地上低着头说着什么,突然注意到两个面容干净,衣衫整洁的拿剑少年向自己这里走了过来。

    然后这两个人停止了谈话,看着走过来的两个人,有些稍显神色紧张。

    梁仲筠也没有犹豫什么,直接走到这两个人的跟前开问:“为什么不去领粥喝,看起来你们两个也像很长时间没吃饱饭了?”

    那两个人疑惑地看着梁仲筠,愣住了,突然那个年纪稍的少年面目坚定地看着梁仲筠喊道:“贫者不受嗟来之食!”

    “喂,阿策!”旁边那个身形瘦弱的年轻人喊了一下这个脏兮兮的少年的名字,想让他停止说话。

    少年名叫沈策,十五六岁,黑色头发蓬松散乱,青色的破布衣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旁边那个年轻人叫高丘泽,二十岁,有些长的黑发遮住右半边脸,身形格外消瘦,总给人整天都吃不饱饭的样子。两个人是蓟州北面的一个村子里的,从玩到大的好朋友,因为村子被胡人占领,家人被杀,他们两个一路往南跑,这才跑到了邺都这里。

    梁仲筠听了那句话,感到有些好笑,轻轻地笑了两下,旁边一些禁卫军士兵也有听到,都不自觉地低声笑了两下。

    然后梁仲筠又看向沈策那个少年对他笑着说:“骨气不,可惜有些白痴。”

    “你说什么?”听到这话,这脏兮兮的少年很生气,握住拳头想冲上去,被高丘泽拦住了。

    然后梁仲筠又看着这两个人很淡定地问道他们:“你们两个蓟州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两个人被这一问,有些惊讶地同时发问。

    梁仲筠撅了一下嘴巴,看着这两个人淡定说道:“蓟州北面靠近长城的村落里的人,很少有放羊的,大多从就在附近搬运石头,靠修补长城维持生计,所以长年走路,脚底板很平,鞋子很容易破洞,所以他们会穿非常厚实的麻布鞋。你们从北面一路逃到这里,那么长的路,鞋子也没破,看起来也是穷的吃不上饭,怎么能换新鞋呢,不就是穿着那种麻布鞋吗?而且长年走路之人也容易腿粗而干硬,并且长年搬运石头,双手特别粗糙,而且那地方经常受胡人侵扰,所以很多村子里的孩子从就习武,舞刀弄枪,用来自保,双手指头也就留下了用刀用枪的茧子。你们自己看看你们两个,是不是符合我所说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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