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都市小说 > 三月桐花开 > 正文 第五十章
    老何的背篼里,除了带来的东西,还有今天缴获的银元,压在下面的是手枪,手榴弹,子弹,刺刀。上面才是小簸箕,肉,电筒这些杂物。长枪捆成一捆,横放在背篼上,加起来要超过一百斤。老何前弓着身子背着它,只觉得越背越重,走不一会就气喘吁吁,他心想:背东西还不如挑担子呢?挑担子可以颤悠,走起来很轻松,可背背篼不能颤悠,是实打实压在肩上的。

    老何喘着粗气,觉得背起来很吃力,他上气不接下气的,也没法说话,就默默地跟着他们走。可他心里在计算,过去打土豪,缴获的银元我们秤过,一斤有十八个半,七十斤应该是一千三百个左右,想到这里,他就开心的笑了。‘休息’他大喊道:‘歇一会儿,走不动了。’两个轿夫放下滑竿儿,就到边上撒尿去了,老何凑到老赵那里,带着几分兴奋,小声地对老赵说:‘刚到梯子岩的时候,没有钱急死了,你有伤,我干活也不行,咋办,还是应了那句话,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猜,在那里弄了多少大洋,你先去尿泡尿,你回来我再去。’他打发老赵走后,自己掏出烟卷点着,吐起烟圈来。等他们都回来了,他才慢吞吞地走去尿尿。现在什么问题都解决了,想到这里,他打了个冷颤,哎呀,路还长着呢,可不能麻痹大意,节外生枝。

    老赵回来后,老何说:‘唉c原来只说地方不太平,要送送妹伢子,临时才决定,搂草打兔子,顺便搞他一家伙,当时嫌人少,才请你出山,不想歪打正着,这是天意,这就叫天无绝人之路。’老赵笑着说:‘希望今后都能这样,事事如意,我们住在庙里,是沾了观音菩萨的光。’老何一把垃起老赵说:‘走吧!’就招呼轿夫过来抬滑竿。老赵邦老何提起背篼,便走到滑竿那里坐上,等轿夫抬起滑竿,就上了路。

    老何问轿夫:‘走到天黑,能走到哪里?’轿夫说:‘最近是凉水沟,还有二十里,天黑了也走不到。’老何说:‘明天是中秋,今天的月亮也很好,走一段夜路也不要紧,后天是秋分,天就开始凉快了。’老赵在滑竿上说:‘那观音阁破得很,四处透风,山上风又大,冬天如何过哟?’老何说:‘我们还是争取,在冬天到来前,把房子立起来,茅草割得差不多了,再割一点,越多越好,茅草盖厚一些,冬暖夏凉。’说到这里,老何叹了口气,他说:‘要是有能力,把观音阁也修一修,你看妙常也真可怜,哎!’他又叹了口气,老何赶紧走了几步,凑到老赵边儿上说:‘你看出来没有?那妙常说话好像是我们那边口音呢。也是识字知书的,好像有些来历。’老赵附和着说:‘我看也是’。

    老何感到,背篼越来越重,喘着粗气,也就懒得说话了,想起银元的事儿,心里又得到了安慰,辛苦点儿就辛苦点儿,再重也要背回家。这时,他又想起了妹伢子,又和老赵说起来,他喘着粗气,说话是断断续续的,他说:‘不知他们今天船能走多远?也就是一二十里吧,上水慢。明天上了岸,向东走一天,就到sc秀山了,我真舍不得他呢。’说到这里,心里难受,两人也就不再说了。

    一轮明月悬挂在天空,月光洒满大地,脚步声压过了虫子的嘶鸣,远处传来了,断断续续的狗叫声,他们终于走到了凉水沟。这是一个不大的村落,轿夫把他们抬到村中处门口点着二盏桐油灯的房前。门口有人招呼他们,问住不住店。轿夫粗声粗气地说:‘我们不住店,来你这里做哪样嘛。’看来轿夫与店家很熟,老何连忙提醒,‘吃饭,吃饭’轿夫就对里头的人喊:‘我们还饿着肚子呢,有菜没有。’店家忙说:‘有c有,炖的狗肉。’老何说:‘明天早上起早点,我们吃饱了才走,饿着肚子走不行。’老何和老赵,只是中午在天口吃了两块苞谷粑,天黑前吃干粮,又没有水,咽不下去。老何又背得重,真是又累又饿。过去在部队上,那是家常便饭,经常是有一顿,没一顿的。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太饿了,巴不得马上吃的饱饱的。

    店家很在行,他和轿夫嘀咕着,先说好价钱,不要吃下肚了拿不出钱来,他先问轿夫:‘你们四个人吃两顿,给多少?’轿夫说:‘我们不管,是他们出钱。’店家又来找老何商量。老何说:‘你做过生意没有?都是卖家先报价,买家就地还钱。你说多少?’店家吭哧了半天说:‘今天有肉,你怎么也得给两块钱吧!’轿夫跳了起来,‘开抢呀,老子一天累死累活才一块呢,我也不是第一回住你这里。’店家说:‘撇脱一点,让你一半,一块,再不能少了,又是米饭,又是狗肉的,说好了,四个干号另算。’轿夫说:‘一块钱能买二十斤米呢?一块钱也能买一条狗。’店家有点急了,他说:‘你天天在路上跑,不知道行情?’轿夫也不甘示弱,提高了嗓门说:‘我们不吃了’

    老何和老赵都饿了,老何就站出来说:‘不吵啦,不吵了,我这病人急着赶路,两块全包了,行不行?’这已经高于店家的预期,店家忙说:‘行,行’转身就进屋里操持去了。四人进到店里,才把东西放好,店家就拿出碗筷,接着端出一蒸子的米饭,最后才端出一盆香喷喷的炖狗肉。四人都饿极了,也没有客气话,各人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吃了两碗,老何老赵就不吃了,吃个七分饱,轿夫多吃了一碗。安排好住处后,老何还是感到吃多了,就打着饱嗝,出来走走。

    刚出大门,他就听到,有马蹄踢打地面的响声,他顺着声音找到屋后面的马棚,看到了一匹高头大马。他忙叫店家,店家来后,问客家何事。老何就问他:‘你这赤兔马怎么来的?’店家回答说:‘买的’老何过去,摸了摸马头,他说:‘这地方,地无三里平,路是坑坑洼洼,这马既不能拉车,也不能耕田,买来何用?’店家说:‘你说的有道理,本地只是养牛,没有养马的,但这马,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驮点儿东西,总是行吧,靠遵义那边,人家就用来驮盐巴,要驮两三百斤呢?比肩挑背扛好多了。’

    老何扬起手,拍了拍马脖子,他说:‘这么高,两三百斤你扛得上去,也放不下来呢。’店家冷笑一声:‘咳,活人能叫尿憋死了,过去是文官坐轿,武官骑马,他骑这么高的马,怎么上去哟,他不能找块垫脚石,或者踩着板凳上,总是可以的吧。我这马听话,叫牠趴下就趴下,几百斤重的东西,往马背上一搁,你也用点力,往上一送,牠就站起来了。’老何感到奇怪了,于是问他:‘你们这里不喂马c这马从哪买的呀。’店家说:‘上次有个客官住这里,没有盘缠了,作价二十块,我不愿意要,也没办法,把马就留下来了。’老何十分惊讶,‘哦,你还不愿意要。’老何问:‘为什么呀?’店家说:‘你叫牠驮东西,还要人去牵马,干活要给他喂包谷c草料,也不省心。东西少了,还不如肩挑背扛省事呢。’

    老何笑道:‘你不要就让给我吧,这马通人性,和养狗一样。’店家说:‘你真想要,我就成全你,但三十块不能少。’老何心想,明天马就可以帮上忙,以后还大有用处呢,这钱也不能叫他这么容易就挣到了,于是说:‘你真是狮子大开口,抢劫呀,我看这马c是前几月那边打仗,捡来的,二十算了,好不好?’店家摇了摇手说:‘太少了’老何就趁热打铁,他说:‘各让一点,二十五吧。’说完就装着回走,他一边走一边说:‘我也是乱还价,还没跟我兄弟商量呢!’店家马上追了上来说:‘二十五就二十五’老何转过身来,给了店家一根烟卷,自己也弄了一根,他划了一根火柴,把两个人的烟卷点着,他们吐着烟圈,又回到了房里,老板娘已把碗筷都收拾停当。老何对店家说:‘明天早上起来给钱,鞍鞯都有吧。’店家说:‘那是带来的,我还自己做了一个驮架,驮架一边一个大筐,我留着也没什么用,都送给你吧。’老何说:‘那拿来看看吧!’店家说:‘我就拿到厢房去吧,你晚上就可把背篼里的东西,腾到里头。’

    老何走到厢房,人还没有进门,就听房里鼾声大作,两个轿夫连日辛苦,早就进入了梦乡。老赵还没有睡,他说:‘这肉今天晚上得煮了。’老何说:‘事情多,一步一步来。我买了一匹马,这样我就少受点罪,一百多斤的背篼,我是受够了。’老赵听了,一点不惊讶,他平和的问:‘多钱’老何说:‘二十五c还有马鞍,驮架,一会儿店家就送来。’老赵说:‘不贵,今后还有大用场,就那个马鞍都很值几块钱呢。’店家拿来了驮架,老何惦起来试了试说:‘这么重,做这么结实干什么?’店家笑着说:‘要驮三四百斤,不结实还行。’老何说:‘还有两个事儿你给我办一下,我这里有十斤肉,是今天杀的猪,你帮我切成几大块,煮个七八成熟,我们带在路上好吃。还有个事儿,你这里有苞谷砂吧!用盐水泡十斤,做马料。’店家问:‘不要草料?’老何说:‘怎么不要,你多铡一点’老何说完了,就去看马鞍,店家站在那里,没有走的意思,老何就问:‘还有事儿?’店家吭哧半天不说话,最后憋不过了才说:‘你账怎么算?’老何问:‘什么账’店家说:‘这马料和煮肉的柴禾,’老何说:‘你帐也算的太细了,煮肉还有一锅油汤呢。你说吧,要多少?’店家说:‘不要你多的,你再给一块。老何就欣然答应,店家就满心欢喜地拿着肉走了。

    老何看着驮架发愣,他在筹划怎么装这些东西,老赵说:‘走长路,两边一定要平衡。’老何指了指c鼾声如雷的两个轿夫,然后对着老赵的耳朵小声说:‘我要把银元分点出来,’老何要把背篼里的东西,都倒腾出来。老赵说:‘把灯吹了,睡吧!’老何把所有绳子都解开,然后吹灭了灯。房间里只听到轿夫的呼噜声,他分派好后,再点着灯进行捆扎。然后再把这些东西,装进驮架的筐里。

    老何点了一支烟,今天实在是累了,他对老赵说:‘这一路上,你是主,我是仆,一切事情由你来处理,这是刚才拿出来的三十块钱,明天早上你算账。来,把驮架挪到你和我的床板中间。’于是两人就把驮架拖了过去。老赵说:‘我看你今天确实辛苦了,把门闩好,你就放心的睡吧。’老何说:‘不要麻痺大意,不要在小河沟里翻了船,我们两人轮着睡。’老赵说:‘你就放心的睡吧,反正我在滑竿上也可以睡。’老何去闩了门,回来倒下就睡了,一会儿老赵就听到了老何小小的鼾声。

    睡到半夜,老赵用拐杖把老何推醒,老何怼了一下拐杖,告诉老赵,知道了,注意一听,没有什么动静,过了一会儿,才听到有拨弄门闩的吱吱声,老何把手枪拿到手上,拉动枪机,‘咔嚓’把子弹推上膛,他故意把声响弄大点,告诉外面,我们醒着呢。以后再也没有声响。老赵对老何说:‘你就放心的睡吧,老何的小呼嚕又接着继续。’

    天麻乎乎亮时,店家就开始忙碌起来。老何醒了,他起来伸了个懒腰,忙把枪收好,他上茅房,顺便看一下环境,没有什么异常,才叫老赵起来。轿夫也跟着起来了。还有十多里路,就出田河县界了,老何和老赵心里都暗暗窃喜。

    吃饭的时候,看那菜盆里,狗肉里炖了很多萝卜,汤的上面已不见了油花,老何暗笑,昨天把人家吃怕了,店家也看出了大家的心事,凑过来说:‘汤里炖了些萝卜,肉吃多了,也要顺顺气儿,你们爱吃肉,就捡肉吃,后面还多着呢。’轿夫不讲客气,闷不作声,就尽捡肉吃,老何和老赵,吃了一碗饭,就把碗搁了。

    店家把马牵来,拴在门前,又拿来了鞯垫,马鞍和草料袋,老何很久没有骑马了,他还眷念着骑马行军的日子,他叫店家把马鞍安好,店家说:‘这马既能骑,又能驮东西,这几个钱很值。’他铺上垫子,放上马鞍,系上带子,很快就安好了。老何骑上去,走了一圈,他的心情很复杂,还是依依不舍地下来了。老赵就叫店家把鞍子放下,老何叫两个轿夫,把托架抬出来,店家做示范,让马躺下,然后把托架放上,叫马站起来,系好帶子。店家说:‘昨天晚上已经喂了,你们中午休息,不要忘了喂牠。’要走了,老赵把店家叫屋里,把钱一个一个的数给他,老何总觉得缺点什么,怎么也想不起来,等老赵上了滑竿儿,他才想起,还有肉呢,忙叫店家把肉拿来。煮过的肉,放在一个小提篮里,老何发现少了一些,他摇了摇头,就把它放在驮架的筐里。临走的时候,店家从屋里拿出一个簸箕,扣在驮架的筐上,他说:‘拿去喂马,真是,买得起马,配不起鞍。’

    滑竿颤悠着,只听到滑竿颤悠发出的吱吱声,轿夫的步子按颤悠的节奏走,走得轻快。老何牵着马跟在后面,今天没有负重,感觉比昨天好多了,步子走得也很轻快,中午赶到宁江城,老赵在前边儿指挥,不进城,走城外。轿夫问:‘不吃饭了?’老赵忙叫滑竿停下来,他扬着手,叫老何上来,老何来了,老赵问他:‘在哪里吃饭?’老何说:‘抬轿的师傅都饿了,就在城外吧,我们又是滑竿,又是马的,不要到人多的地方去凑热闹,吃完了c从城外绕过去。’轿夫说:‘人家做生意,都是选热闹的地方。在城外开店,你卖给谁呀?’老何无言以对,轿夫怎么能理解他们的心意呢,只好说:‘那就走吧,碰到哪家算哪家。’

    走到一个羊肉粉馆前,轿夫停住了脚步,老何忙上前问:‘你们想吃米粉?不吃米饭了。’轿夫说:‘最好吃米粉,吃米粉还有点油星子,你没看到是羊肉粉吗?’到了粉馆前,落下滑竿,老赵就走了进去,他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老何没有进去,他把马拴上后,拿下簸箕,就来喂马。又去借盆。要给马饮水。安排停当才去吃粉。老何对老赵说:‘带了那么多肉,没人吃。’老赵说:‘他们不吃啊,到时坏了就扔了吧。’轿夫听了这话,就疑惑起来,他就问:‘有肉哇,怎么没看见呀?’老何说:‘就在驮架的筐里,起码有十来斤呢。’两个轿夫连忙出去看。老何和老赵也跟着出来。老何说:‘人家城里生意好,没有闲着的锅给你整这个肉,你到城外,不管是栈房c粉馆人家都给你整,炖也可以c炒也行,怎么样,没吃饱吧,我们赶紧走,我们顺着城边儿走,碰到栈房小店就停下来整肉吃。

    他们绕着城走,路边真有客栈,老何就问轿夫,怎么在县城外还有开客栈的呢?轿夫无话可说。老赵说:‘很简单,因为这里便宜。’老何说:‘我们在这里休息时间长点,我要喂马,你们弄两斤肉去炖上。’

    老何总觉得c马走路有问题,他把马前腿的马蹄翻起来看,不觉吓了一跳,马掌磨去了一半,那店家可能没有养过马,不知是怎么打理的?老何跟老赵说:‘马掌都磨掉一半了,要钉马掌呢。’老赵笑着说:‘这地方没看见有养马的,哪有人会钉马掌呢。’老何就去问栈房老板。栈房老板说:‘我们这里不是没有养马的,只是养马的少,我看铁匠铺有钉马掌的,你去问问。’老赵接着问:‘铁匠铺在哪里?’老板一挥手说:‘城南有两家,你到城南去问。’

    老何和轿夫把驮架抬下,交由老赵看管,换上马鞍就到城南去钉马掌。城南有两家铁匠铺。问第一家,说没有货,钉不上。问隔壁这家,儿子摇摇头说:不知道,他提高了嗓子问里屋,出来了一个老头,他打量了老何和那匹高头大马,问老何:‘是要换掌啊’老何忙说:‘是c是c是c磨的差不多了,要换掌。’老头儿说:‘有付现成的,我看合适不合适,看看。’说完,就到里屋找去。等了一会儿,他拿出一付马掌来,走到马那里。老何连忙把前蹄翻过来,老头儿拿着马掌去比了比,他说:‘宽了一点,行,那就回回火吧,把他迂窄一点。’老何忙递上烟。老头的儿子就拉上风箱,炉火看着就旺了起来。老头把马掌放在炭火中,一会儿就烧红了,他左手用铁钳夹住马掌,右手拿着锤子,在砧子上捶了几锤,然后丢进水桶里,只见一股白烟冒起,同时发出‘嗤嗤’的声响,等马掌冷了,再翻过马蹄来比比。老师傅的功夫很到家,一比正合适,老师傅说:‘先把旧掌撬下来,把马蹄儿用弯刀削平,再钉。’

    太阳偏西了,马掌才钉完,等到老何回到栈房,老赵他们早就吃完了饭,老何马上铺排他们喂马,自己也饿了,赶紧吃饭。老何正在狼吞虎咽,老赵过来说:‘要出宁江地界,还有三十五里,到了靖南地界才算安全。要走晚了,怕天黑前出不了宁河地界。’老何说,今天是中秋,你怕什么?晚点就晚点吧,反正要走到靖南地界。老何吃完了饭,他又抽烟,抽完烟后又上茅房,他是在拖延时间,想叫马儿多吃点。老赵他们却不然,吃饱啦,喝足啦,休息好了则想快点儿走。

    又上路了,老何问轿夫:‘要走多远,我们才出宁江县界呀。’轿夫说:‘还有三十多里路吧’老何说:‘看来我们今天还走不出宁江地界呢’轿夫没有直接回答他,轿夫说:‘再走三十里,天还没黑,就到茶山坳,茶山坳出去几里路,就出了宁江地界,就可看到靖南的息乐溪了。’老何问他:‘茶山坳和息乐溪那个大呀,今天是中秋,看能不能买到月饼哟!’轿夫说:‘当然是息乐溪大喽,它是有乡场的集镇。’老何说:‘那我们今天就歇息乐溪吧’。

    轿夫抬着滑竿,经常到处走,自然清楚乡镇村落。这地方,没有汽车,也没有马车,偶尔可以看到鸡公车,就是小轮的独轮车。主要交通工具,就是滑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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