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玄幻小说 > 将军对朕不怀好意 > 正文 109.第109节、非良配
    七月十五这天是中元节, 民间便有许多忌讳,宫里自然也不会少, 不可随便言语。

    当天乡间要择取最高c最茂密的稻穗,挂上五色纸旗,名为“田旛”。农家会饮, 既为“挂锄”。

    皇上则带同文武百官, 将以面捏成的五谷之形, 于田间祭祀, 称为“行田”。

    民间亦皆捏这种面偶, 做猫c羊c虎之形,分赠亲朋好友家的孩子。

    一大早,重峻就收到了护国公府送来的礼盒。

    他打开一看,见是一个十二格的食盒, 里面有捏成的各式各样的面猫, 或谐趣或可爱或是憨态可掬, 十分逗人。

    重峻不免略有些后悔,他一直在筹谋些乱七八糟的事,倒忽略了这些东西。他有心想给裴师昭回封信,又觉得自己的字见不了人。要是叠个方胜什么的送过去, 又显得太明, 自己好像骨头轻的,连这点东西, 也担不得似的。可是, 若是就这么收了, 悄无声息的混过去,是不是又太冷淡?毕竟考期日近,裴师昭再想出来,并不容易的,等闲见不上一面。

    重峻思来想去,就亲自去挑了一套笔墨纸砚,又叫温酒包了一些长条的粽子,着人送去了。

    裴师昭看了文房四宝,自然知道是想他好好准备考试之意。至于那粽子裴师昭开始不明白,将那一盒粽子竖起来c倒过去的,才看出来,是“高中(粽)”之意。事事不离科举的彩头,裴师昭不由摇头轻笑,他这真是盼得切了!

    裴师昭有心亲去瞧瞧,与重峻调笑几句,只是最近裴家盯他盯得颇紧。他怕老爹派人检查他送出去的东西,露了行迹倒不要紧,只是叫重峻知道了,抹不开面子,就不好了,只得作罢。

    却说七月十六这日,散了早朝,武德帝便与皇后一起,往慈寿宫来拜见太后。

    章太后便与武德帝提起重岚的亲事,说重岚今年已经十六岁,也该参详着定下来了。她这些日子冷眼旁观着,倒是觉得裴家的那个小子不错,年貌与重岚相当,毕竟是世家子弟,知根知底的,又是回头亲,也算得上是四角俱全。

    武德帝一听,便笑道:“母后见得极明,只是,儿子怎么恍惚记得,裴家的那个三小子,少时曾将岚儿推落水中。有这些事体,岚儿可会愿意?”

    “这个却无妨。”

    章太后笑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岚儿这孩子有心胸,不会介怀这些陈年旧事,哀家倒是见他们时常有说有笑的。”

    武德帝沉吟片刻,送目与一旁的裴皇后。

    裴皇后心知皇上的意思,这就是不允了。只是裴师昭是她的内家侄子,皇上不肯唱黑脸,倒叫她来做丑人。如此一来,岂非要得罪太后?但是,这既然是皇上的意思,她如何能不开口?!

    裴皇后便赔笑道:“母后,这事皇上也曾与臣妾提起过,回头亲,自是极好的。只是,臣妾心里倒有些打鼓。正如母后所说,岚儿这孩子有心胸。裴师昭与岚儿只相差一岁,依臣妾的浅见识,男子还是年岁大些,才知道疼人。裴师昭还是个半大小子,做事毛糙。您也知道,我那嫂子性子柔和,上头既有婆婆,便不好深加管束。裴师昭这就叫家里老太太惯坏了些,恐不肯做小伏低。岚儿这样的性子臣妾私心里打量着,深恐叫郡主受了委屈去!”

    章太后一怔,还没开口,武德帝便接着道:“朕心里,也不太想叫裴家的小子配她,到底是舞刀弄枪的人家,又年轻气盛,恐非良配。”

    毕竟出身宫廷,什么事看不透,章太后见他们夫妻俩一唱一和的,便知武德帝的意思。太后心下不悦,半真半假的说:“皇帝,今日你们两口儿,倒是心意相通啊!是了,哀家知道了,三公主重峦与岚儿同岁,今年也是十六,也该议婚了。莫不是你们这做父皇母后的,先相中了那裴家的小子,想叫他留给自家闺女?!”

    武德帝听了,便赔笑道:“母后这是说哪里话来?儿子绝无此意。只是朕想着,反正岚儿还小,也不急在一时。先不忙定下,母后再好生参详参详,务必要给岚儿挑个诸样皆可心的好夫婿出来!”

    既是眼见如此形势,章太后自顾身份,也不好十分拉下脸来央求。裴皇后就找个由头,把话岔开了,太后也未再提。

    下午皇上午休过,刚到通和殿处理政务,宫监就报进来,裴太师求见。

    武德帝一顿,这时候来做什么,莫不是为了吐谷浑的战事?就叫宣进来。

    裴恩成进来行了礼,果然说了一番愿领兵出征c为国效命之类的话,临了又道,幼子裴师昭即将年满十八,亦想他往军中投效,还请皇上恩准。

    武德帝一顿,淡笑道:“爱卿深明大义,为朕分忧。只是,朕记得,你的长子,已在军中了吧?所谓兵凶战危,你唯二子,这个幼子,不如叫他陪着皇妹吧。”

    裴恩成忙躬身道:“老臣谢万岁体恤!只是犬子顽劣,在家厮混,浪荡时光,不如去战场上熔炼一番,若侥幸得一个出身,也好为老臣夫妻后日之计!”

    武德帝略一沉吟,心下便了然,明白裴恩成之意。他与裴恩成寒暄几句,便答允了,叫裴师昭大比之后,去考武举。

    自请投军,远赴边疆,这裴师昭与重峻的联系,就了断了。裴师昭联结秦王一事,也就算可以抵得过,不至再叫皇上对裴家生疑。只是,虽然皇上恩准,裴恩成却不免心下叹息。毕竟是自己的骨血,况且裴师昭尚年幼,战场之上,如何保得齐?若不是形势如此,如何忍心就叫他去投军。

    裴恩成回府之后,怕耽误裴师昭备考,暂时倒未说与他知晓。况且,只是要在皇上面上自证清白,又不是非要考到那武状元,只待大比过去,再叫他准备也来得及。

    却说这一来二去的,几个出去赈灾的皇子,渐渐的都回了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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