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玄幻小说 > 反派的后娘[七零] > 正文 188.求营养液的加更,跪求!
    等一会儿哈!!!

    居然是一辆吉普少年, 轮胎特意改装过,是雪地胎,带拴着防滑琏, 前脸也不知道怎么碰的, 碰的烂兮兮的, 但是车是真好车, 在这马路上除了马,还涌着牛和骆驼,只有大解放, 大东风呼啸着来去的七十年代, 这辆车简直是, 边疆的一道风景线啦。

    随着那辆车驶来,火车站上形形色色,各民族的, 那些扒火车逃革命的坏分子, 提着鞭子准备要苏清反动派的小卫兵, 所有的人都目不转晴的望着。

    就连陈丽娜这个上辈子玩遍了所有名车的,在这一刻也为这辆车而倾倒。

    不过,随之而来的情形就更让她心花怒放了, 因为, 车上一个穿着工装裤,翻头大皮鞋, 一身呢子大衣的男人下了车, 远远的伸手就在敬礼:“聂工, 聂工,奉组织命令,我开着自己的小车来接您啦。”

    自己的小车,吉普少年?

    呵,这来人,是个七十年代的大土豪啊。

    打开后备箱,这人说:“聂工这行礼,该用咱们的大解放来拉呀呵,都要把我的后备箱给挤爆了。”

    上车的时候,聂卫民紧赶慢赶,想坐前面。

    小汽车本来就是个新鲜东西,吉普少年这种越野车就更稀罕了,能坐在前面,当然更加稀奇。没想到聂博钊抢先一步,拉开了副驾座的门:“小陈同志,坐到前面去。”她脸儿黄蔫蔫的,一幅随时要吐的样子。

    看嘛,他的绅士风度还是在的。

    “小陈,这是肖琛同志。肖琛,这是小陈,我的新爱人。”连搂带抱,带着仨儿子上了后排,聂博钊介绍说。

    “嫂子好。”肖琛摘了墨镜,上下打量了陈丽娜一番,嗯,皮肤细白,条子又展,瞧面貌,斯文秀丽,还跟个大学生似的。

    也不知道聂工哪里找来这么个大美人儿,肖琛直接就跟小流氓似的,甩了一下自已在风中凌乱的寸毛儿,吹了个口哨。

    “肖琛同志你好。”陈丽娜说着,与他握手,肖琛似乎握到了一把冰棍,呲牙裂嘴的。

    “新嫂子,是聂工的老家人?”肖琛又问。

    “是。”聂博钊说。

    “家里兄弟姐妹不多吧?就没个妹妹啥的,新嫂子这相貌,妹妹肯定也漂亮。”肖琛又问。

    “我家就姐儿俩,大姐早嫁人了。”陈丽娜答。

    小样儿,叫男人追惯了的,看不出来吗?

    这小伙子,想撩她呢。可惜呀,她已婚,不准撩。

    “好事好事,要我说,现在啥好,就是兄弟姐妹少一点了好。咱们孙工啥都好,就是家里兄弟姐妹”这肖琛嘴碎碎叨叨,说个不停。

    虽然说,早在解放初期,百团进疆的时候,就往几处兵团,并石油基地铺好了大公路。

    但是,公路长期由大卡车跑,这几年又失于维修,处处都是大坑,再加上冰天雪地,轮胎碾过一个大坑,三个没系安全带的孩子顿时就飞上了天。

    “肖工,专心开你的车。”聂博钊在后面拽着一个,抱着一个,还扯着一个,不耐烦的提醒。

    陈丽娜眉头挑了一下,孙工,孙转男,聂博钊去世了的前妻,上辈子陈丽娜也曾问过很多回,聂博钊什么都说,但对于前妻的死绝口不提。

    颠啊,撞啊,但这还是好的 ,一路越过一辆辆的东方大卡,上面满载着前来边疆奋斗的知青们,挤在那大卡车上,有的扒在车沿子上狂吐不已,还有的挤作一团,脸都冻清了,而他们穿的衣服并不多,人人的眉毛上都沾满着雪,露在外的皮肤全都冻成了青色。

    路上没车,大卡开的又猛,忽的一颠起来,车上那些还小的知青们,一个拽着一个,真是给丢到半空又落回来。

    坐在暖气充足的吉普车里,陈丽娜望着一辆辆掠过的大卡车,直接给吓麻了:“老聂,那些都还是孩子啊,他们会不会给冻死?”

    聂博钊未语,肖琛说:“嗨,咋冻不死,以为咱们边疆真是理想中的乌托邦,乐园啊,咱们木兰农场,前天就有几个插队的知青逃跑,跑进戈壁大沙漠,等我们追回来,有两个鼻子掉了,还有一个,当时就给冻的截肢了。”

    陈丽娜一听截肢,哇的就是一声吐。

    “嫂子,是我跑的太快颠着啦,晕车吗。”肖琛的习惯,见了女士,都得献殷勤。

    陈丽娜连忙摇头:“不吐。吉普少年的减震好,后来多少车都不如它,就是颠起来,也比普通的越野车舒服。”

    “嫂子懂得真多,这车看着小,却是个油老虎,不过咱们本身在油田上,缺的是汽车,不缺油。”肖琛说。

    事实上,他爸爸是上海汽车厂的厂长,也是给下放下来当知青的,但是猫有猫路,蟹有蟹路,肖琛其人,天生嘴甜面软会钻营,因他自己好车,就把厂里从国外购进来拆装,并研究零件的吉普车给弄到边疆来了。

    而他,在个个儿知青都睡沙窝子,啃冰碴子冻硬了咬不动的窝窝头的时候,居然摇身一变,就混进石油基地去了。

    能在这地方遇到一个懂车的人,真可谓他乡遇故知,肖琛不由的,又多看了陈丽娜几眼。

    陈丽娜好车,对于各类小汽车,越野车可谓是如数家珍。

    五十岁的时候还是沙漠拉力赛的选手,赛车服一穿,头盔一戴,身材还跟大姑娘似的,身后一群小伙子跟着吹口哨的。

    上辈子她也从乌鲁走过乌玛依,笔直的高速公路,她开到一百八,两个小时都不到就到了。可现在,那怕是性能最好的越野车,不停的颠着晃着,摇的她眼睛都直了,路过一辆辆的大卡车上又全是在吐的女知青,吓的她连眼睛都不敢睁,索性就装死了。

    早上六点到的乌鲁,三百公里的路程,整整走了十个小时,下午四点才到石油基地。

    不过,石油基地比陈丽娜想象中的好了许多。

    办公大楼在马路的一边,工职人员们的家则在另一边。白杨树,沙枣树林子围着,四四方方的小院子,家家户户的房顶上冒着青烟。

    居民区的前面就是一条河,白雪皑皑的沙漠绿洲。

    大漠孤雁直,长河落日圆,恰就是这个样子。

    全是石油基地统一盖的房子。

    进门是个小前厅,中间是厨房,右边一大间儿,盘着大火炕,右边才是客厅,客厅边上另还有一间房,标准的两室两厅。

    卧室里有点儿黯,进去之后,影影绰绰,陈丽娜觉得后墙上挂着的那面帘子后面似乎有一抹红,瞧着像是女人的裙子。

    她心中一阵狂跳,心说孙工你死了之后不知多久,我才跟的老聂,咱们先来后到,我叫你一声姐姐,你的冤魂赶紧儿的走,可不要吓我,毕竟我会吃醋,又天生的作,你便是个鬼,你也作不过我。

    怀里抱着三蛋儿壮胆,她一把扯开帘子,旋即妈呀就是一声叫。

    帘子上赫赫然几个大字:聂博钊杀孙转男,禽兽不如,丧尽天良!

    那红字是用红漆写成的,还有往下流的痕迹。

    这简直,鬼片呀这是。

    陈丽娜立刻就退了出来:“老聂同志,你进去看看去?”

    聂博钊进门,似乎司空见惯也习以为常,直接扯下帘子来,就扔到火墙里头去了。

    陈丽娜这才进门,到几间房子里转了转,拉开唯一的柜子看了看,得出个结论来,这聂工的家里,果真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家徒四壁。

    开门七件事儿,柴米油盐酱醋茶,仨孩子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了,小的两个围在厨房里,闹着要吃鸡蛋方便面,聂博钊正在生火墙。

    这种屋子都有火墙,只要火墙生起来,整个家里都会暖和起来。

    肖琛扛来了一只半生不熟的羊,往案板上一扔,围着陈丽娜问了几句,见人家爱理不理的,也就走掉了。

    那只羊,是聂博钊回家期间攒下来的伙食。

    聂卫民一见这半生不熟,一股膻气的老羊就开始哭了:“不要吃羊肉,我不要吃羊肉。”

    聂博钊生完了火墙,还得赶到基地去报道,抽空进了厨房,见陈丽娜正在给仨孩子煮最后一包方便面,犹豫了一下,说:“关于孙工的事情,你要问起来,我可以解释。”

    “多大事儿,往后家里换把锁吧。”陈丽娜当然好奇,但是,现在可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用最后一包方便面总算哄乖了仨孩子,陈丽娜这才埋头搞起卫生来。

    搞完了卫生,还得准备晚饭。

    而家里除了才扛进来的大白菜和大萝卜,就是那一腔老羊了。

    陈丽娜歪着脖子站了会子,取出菜刀将整只羊大卸八块,只取了羊蟹子出来,剩下的学着别人家的样子,给冻到了外头的大雪茬子里。

    一只生了锈的铁锅子,里面的红锈足半尺厚,这么厚的铁锈想要洗是洗不干净的。拿到外面刷了好几遍,掂进来,陈丽娜切了半只大萝卜,烧旺了火,就开始拿着大萝卜擦锅。

    生萝卜擦生铁锅,这叫熟锅,真要熟好了的锅,从此之后都不会再生锈了,当然,作饭也就没有那股子难闻的铁锈味儿了。

    陈丽娜侧着一坐,一手掰紧了后面。

    聂博钊脚一点,自行车飞也似的,就给窜出去了。

    秋日的天够蓝的,阳光也够暖的,自行车的辐条在阳光下刷拉拉的碾过秋叶。

    “你抓紧了吗?”聂博钊问。

    陈丽娜犹豫了一下,本来想一把就搂过去搂到他腰上的,终究还是只就揪住了聂博钊那呢子衣的扣捎儿,“嗯,抓紧紧的。”

    还是齐思河畔,不过聂博钊今天不是到桥上,而是到下游的水利水电站,这地方的发电机组,还是聂博钊当初给照料着安装的,他想来看看现在运行的怎么样。

    不用说,水电水电站的全体职工,也是停业休产,正在背领袖语录了。

    “听说你是大学生?”聂博钊问。

    陈丽娜揪着衣角儿,嗯了一声:“我爸教的好。”

    “能考上女子师范大学不容易,这跟你爸教的好有关系,但是关键还是得你自己学得好。我还听说你会俄语?”

    “跟着收音机学的,就会唱首《喀秋莎》。”

    聂博钊觉得这位女同志身材相貌都不错,但就是揪衣服的这个习惯,看起来很让人不舒服,这得改。

    “咋大学读一年就回来了?”

    “我们家庭成分不行,臭老九。”仔细看,这女同志脑袋还有点儿偏,嘴角总是一抽一抽的。

    “你这头咋回事儿?”

    陈丽娜头更偏了:“退学之前给武斗了一回,打的。”

    武斗的残酷,聂博钊虽没经历过,但也曾听说过。

    “落下啥毛病没?”

    “一边耳朵总嗡嗡响,头也有些不合适,不过聂同志你放心,这个并不影响我干活儿。”说着,陈丽娜就伸出两只手来。

    能小公主的时候就是小公主,能女强人的时候就是女强人,陈丽娜这一辈子,就没服过输。

    昨天包了一顿饺子,她两手齐开耍着擀面杖,只凭那两只手,就把聂博钊给震住了。

    麻利又能干,手脚还勤快,这是聂博钊对于陈丽娜的第一印象。

    “要往医院给你看看不,拍个片子照一下。”聂博钊又说。

    陈丽娜头更歪了,嘴角抽的更厉害了,嘴巴也结巴上了:“不,不用。照过了,药也吃过了,医,医生说脑子里坏掉的已经坏了,永久复原不上,就,就只能这么着了。”

    难怪一个大学生要给人作保姆,却原来是给人打成傻了。

    聂博钊心说真是可怜,不过她这样呆呆的,倒也挺可爱的。

    “乌玛依可是戈壁沙漠,日子可不好过,还有三个孩子要带,小陈同志你可能会想家,也可能坚持不下来。”

    “那地方有武斗没?”陈丽娜继续扯着衣角,扯了长长的,就开始搓卷儿。

    聂博钊顿时就笑了:“石油是国家最重要的产业,是领袖要超英赶美最大的希望,咱们油田上只重生产,别的都放在一边儿。”

    “只要没武斗,我就去。我是农村人,养孩子我在行的,他们要是不听话”

    “咋?”聂博钊脸色顿时一变。

    “不听话也得你来教育,我脑袋坏了,耳朵也不甚灵,等闲娃儿们说啥也听不来的。”

    “那就这么着,咱们商量定了,五年合同,我一个月给你十块钱,你帮我带娃,咋样?”聂博钊直截了当,没发现原本谈好的,一个月可是五块钱啊。

    “那不行,说好了要结婚的,我一大姑娘,不结婚咋跟你去边疆,不去。”这时候,陈丽娜的声音反而尖了。

    聂博钊目瞪口呆,他一直是想找保姆来说,没想到这大姑娘想的居然是结婚,而且,还说的如此坦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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