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陶日小心翼翼地,之前令人舒服的柔软嗓音带上了不易轻查的惶恐,“阿日逾越了,有惩罚。”
陶橘应该已经感知到了,而且此刻陶橘和王爷一定是在一处,也就是王爷也知道了。
今天才是第一天!
陆嘉卿眨了眨眼,关他什么事?指望他给他求情吗?活该啊。
突然他歪了歪头笑起来,眉眼弯弯的。
他转身对陶均伸出双手,“阿均,要抱,我们去找王爷玩。”
他不是去为自己求情的,从那双眼睛里陶日看出了这样的讯息,这个看起来不过八岁的孩子,明明应该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却有一种不同于常人的冷漠。
溶于骨血,陶日想。
陶日被留下了,他被允许自由活动。
突然,密密麻麻的疼痛从心脏开始蔓延,直到全身,封闭五感,那感觉却放大,好像刻在了灵魂上。
像是针扎一样。
他们地位再高,也还是奴,灵魂受制于人,只要有反心,主人就能让你灰飞烟灭,这也是为什么王爷敢放纵他们的原因,像刚才他不过多嘴了一句,就是这样的后果。
一刻钟。
“陶日,这是一个小小的警告,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脑海里回响的是陶橘的声音,冷漠的,高高在上的。
陶均抱着陆嘉卿走在中间,他们前面是两个穿着灰色衣服的女子,身后跟着四个男侍。
“阿均,”陆嘉卿抱着陶均的脖子,盯着前面两个女子的脚底,“你会武功吗?”
“我们都会,这是基本技能。”
陶均轻笑着点头,“而且大部分人都会轻功。”
“那我能学吗?”
“负责教您武功的是阿坤。”
那就是他也能学武功?陆嘉卿眼睛亮了。
那瞬间像是星斗滑过天空,陶均感觉心底莫名颤了颤,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明明这个人今天才和他见面,成为他的主子,为什么他却有一种微妙的,不知道什么形容的感觉。
陆嘉卿的视线从前面两人的脚底移开,滑过干净的青砖地面,再经过旁边的每隔几米就有一个的发着光的灯笼,看向天上。
天空中零星的几团灰色云朵,星星闪耀着微光汇聚成星河,从遥远的这一头到那一头。
娘亲
陆嘉卿突然心情有些低落,他转过头将下巴靠在陶均的肩上,视线落在灯笼上,随着走动,那些发着光的小东西一个一个从他旁边经过又远离。
娘亲肯定在天上看着他吧,娘亲说过的,她会在天上看着自己。
他一定要好好地,努力地活下去。
希陶他嘴角轻抿,眉头微微蹙起,轻轻叹了口气。
“公子怎么了?”听到他叹气,陶均问他。
陆嘉卿支起下巴摇了摇头,指着灯笼,“那里面是什么?”
看着并不是蜡烛。
“那是夜明珠,一种白天被太阳光照射晚上就会发光的矿石。”
陆嘉卿“喔”了一声,又趴下了。
没兴趣。
前面就是主院,东宫很大,院子也很大,尤其是主院和明粹院,是占地最广的。
从明粹院中心陆嘉卿的住所到希陶的书房,也需要个几分钟的脚程。
书房。
“殿下。”
陶橘懒懒地趴在矮桌上,双手向前伸着,一张浅缃色的纸在她手上拿着。
手指几个变换,那张纸就慢慢变了一只纸飞机。
她喊了声希陶,手一挥,纸飞机就对着希陶飞去。
此刻希陶正和一桌子的奏折文件还有各个方面的书信做斗争。
睡一下午的后果就是这样好想偷一下懒。
希陶伸手挡了一下,袖子一挥,纸飞机就晃晃悠悠地飞到了地毯上。
但是袖子落下的时候扫到了旁边的茶杯,茶杯倒在了盘子里,她的袖子也沾上了一点水。
希陶:
好气啊,这家伙不就是乘着她睡觉的时候将文件都处理完了而已,至于这么嘚瑟吗?
“给本王去拿衣服!你够了阿橘!”
陶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叫了个暗卫去拿衣服。
希陶哼了一声,继续拿朱砂笔批注。
很快衣服就送过来了,是一件黑底红色印花的大氅,布料相对较厚,是春天穿的材质。
希陶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抛给站在桌前的暗卫。
暗卫接过衣服,安静地行了个礼,就退出去了。
她起来之后换了黑色的中衣,外面除了刚刚脱下的赤黑色大氅之外还有一件深红色深衣,用腰带系着。
她将叠好的大氅甩开,正好披在身上的时候就听见了陶橘的问题。
“殿下,您才和公子见面,为什么阿橘感觉您似乎就对公子很”她迟疑了一下,“在意?”
希陶怔了一下,想了想,“因为他好看呀。”
陶橘还是穿着那身严艳丽的橙色系衣裳,只是外面套了一件浅缃色的氅衣。
“还有呢?”陶橘算是专注地看着她,似乎执意要一个答案。
“他给我一种特别的吸引力,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甚至连他的长相都没有看清楚,就有一种感觉,他就是我的伴侣,那种感觉阿橘你知道吗?”
她笑得有点温柔,那种从内里一点一点散发出来的,带着甜腻气息的温柔,和平日里温和的笑全然不一样。
陶橘的脸木了,讨厌被秀恩爱,想她二十三岁了还是单身。
陶橘:“不知道。”
“嗯”她歪头,怎么说呢?
“不像是一见钟情,他身上有种魔力,让我心跳加速,让我情不自禁。”
“像是同类,却又有所差别。”
有所差别的同类
陶橘眉头一点一点蹙起,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是可疑的。
突然,有什么波动传来,打乱了她的思绪。
她“咦”了一声。
“怎么了?”
“公子的一个侍违规了,是叫陶日。”
“那就按规矩给点小小的惩罚不就得了。”
“是。”她想了想,给了个小小的惩罚,之前的事情也懒得去想了。
殿下这种秘法可真高明。
希陶的手握着系在腰带上的玉佩,玉是白色的,刻着山川河流,绦是同样的红色。
她轻轻摩挲了几下,给眼前的奏折写上批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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