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之后的百川市，逐渐归于寂静。
但犯罪的狂潮，才刚刚开始。
通过招恶体质，柳浪能够感受到许多强大的气息正在远处游荡。数量多的他感觉额头胀痛。
六千九百三十名司狩里，柳浪发现至少有近千名司狩资质在蓝色以上。
阿卡司和花小兮林森都已经睡下，因为柳浪迟迟没有去睡，柳布丁也始终没有睡着，蜷着身子缩在被窝里玩掌机。
末楼事务所的全员，安静的不成样子。
不仅仅是安静，似乎完全与往日无异。
这般想着，柳浪自嘲笑了笑。看来自己的胆子是真的小。
躺在床上后，柳浪依旧望着窗外。
回想起这一个多月来的经历。
从一个奇怪的早晨开始，自己的人生轨迹变得像一款难以定义的游戏主角。
只是这个主角有点衰。
女朋友没了，工作某种意义上也没了，原本就是个宅男，现在更是不敢随意出门。
还欠下了巨额债务。
想着想着，柳浪笑了。
如果能够重来，大概还是希望有这样的遭遇。
“柳浪，你睡过去点，这边是我的地盘。”柳布丁忽然打断了柳浪的思考。
望着柳布丁，柳浪忽然想到了猫。
喂不熟的猫。都认识这么久了，布丁也喂了不少，怎么就连自己的床都做不了主？
“柳浪，你睡过去点儿，这……”
“停！”
不待柳布丁说完，柳浪挪动了身子。
这是柳浪最无语的地方。这是一款没有十八禁内容的游戏吧？为什么就连跟美女躺在一张床上，都完全感觉不到刺激？
沉默了几分钟，柳浪越发觉得自己有些亏，亏得莫名其妙，忽然很想找人说话，他转过身子，看向柳布丁的时候，柳布丁也在看着柳浪。
跟花小兮玩了一天的柳布丁，心情很好，但这会儿柳布丁的眼神里看不出悲喜，只是很平静。
柳浪被柳布丁盯得有些不自在。
“柳布丁？”
“干啥。”
“你老看着我干什么？”
柳布丁眨巴眨巴眼睛，说道：
“你在害怕。”
柳浪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激动的否决：
“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啊？我会害怕？我柳浪从小到大什么游戏没玩过？一命通关魂斗罗，四十分钟速通马里奥，一币通关kof，精通黑魂3血源gta5直升机达人极品飞车漂移之神ps4白金成就搜集狂魔我柳浪会害怕？”
柳浪的确在害怕，这种人类清除计划里的情节，由司狩主演，发生在自己的城市，他确实担心。
尤其是见识过司狩的可怕之后。
而如今，在林森和阿卡司的各种描述下，似乎也都在暗示司狩们的性格都很阴暗，扭曲。
甚至如同岛国热血漫画里大多反派一样带着几分偏执和病态。
在无法无天之日，柳浪不太相信他们之中真的会百分百遵守不伤害人类的协议。
柳布丁不知道柳浪为什么要扯游戏，但她伸出小手，摸了摸柳浪的头。
柳浪当场僵住。
男人的头，女人的腰。都是轻易摸不得。只是柳浪硬是没办法动。不是被某种力量禁锢，而是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让他忘记思考。
“柳浪，你不要怕。他们打不过我，我可以保护你。”
柳浪记得认识柳布丁的第一个夜晚，柳布丁也说过类似的话。
很弱，可以吃掉，但是我会保护你。
那个时候柳浪便觉得很暖，但现在……不止是暖。
“你的心脏跳动变快了。”柳布丁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
“你在打坏主意吗？三年起步哦。”柳布丁说道。
“啥玩意儿？谁告诉你这些的？”柳浪懵了。
柳布丁平日里爱玩游戏，但是没怎么跟人在网上社交互动，一些梗是不会懂的。
柳浪有些好奇。
“花小兮告诉我的。”
“你们聊了什么？”
“她说，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尤其是跟死肥宅在同一个屋檐下。”
“……”
柳浪无语了。彻底的说不出话来。
要不是林森和阿卡司都再三叮嘱过，花小兮很容易就进入暴怒模式，柳浪一定现在就要找花小兮理论理论。怎么就肥宅了？肥宅吃你家大米了？我是瘦宅！瘦宅！
“睡觉了，晚安柳浪。”
“晚安柳布丁。”
同床的两个人，各自转过头去。
不多时，柳浪闭上了眼睛。
……
……
凌晨四时。
警车的鸣笛声想起。
满载着熬夜后的疲惫与怒火的警察们开着警车，用最快的速度奔往案发地点。
百川银行在七分钟前遭到抢劫。
十三分钟前，与百川银行同一街道的，三家珠宝店商铺，一家奢侈品服装店，两家酒吧也都遭到了抢劫。
这一次甚至连直升机都出动了。
如果柳浪在这里，一定会感觉到这一幕似曾相识。
就好像侠盗猎车里的五星通缉的场景一样。
就差坦克登场。
但这么多大规模的抢劫，作案的其实只有五个人。
他们此刻大摇大摆的站在百川银行前的广场中央。
其中四个人都带着面具，只有一个人脸上虽然没有面具，但却画了小丑妆。
“无法无天之日，理当无法无天，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猖狂的笑声响彻夜空。
很快直升机的探照灯锁定了这五个绑匪。
四周也都被警察围堵住，警车封锁住了去路，上百的枪械也瞄准了五个绑匪。
插翅难逃。
“小丑”波旬竖起左手食指，微微摇动，脸上的神情有些不满。
“效率真低，啧啧。五个人，这点战绩不够分啊。”
砰！
所有警察愣住。
波旬开枪了，但却是射向了自己的同伴。
其他三名劫匪还未反应过来，又是砰砰砰三声。
五个人，在一刹那间，只剩下一个人。
“这样才够玩儿。”舔了舔嘴唇，波旬露出开心的笑容。
“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癫狂病态的笑声越发放肆，回荡在在每一个警察的耳朵里。
波旬将装有钱币的袋子打开，将所有袋子抛向了高空。
一时间，钞票漫天飞舞。
波旬癫狂的笑声慢慢归于平静。
眼神从疯狂变得冷漠，带着几分不稳定的暴戾。
“那么，人类警察歼灭战，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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