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玄幻小说 > 玄摩诀 > 正文 第二十三章 风尘闺怨
    门“吱呀”地一响,抬头看时已见卫戍已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嘴里忙着招呼:“林姑娘与二小姐也在呢”。

    林月c何柔心怀鬼胎的尴尬点头。

    卫戍摘了帽子,一把接一把的抹着额头上的汗:“刚听李掌柜说你们在白云观耍了一夜,我的活祖宗,往后可不敢这样,总要有个音信不是?这一夜可耍好了?”

    林月c何柔心怀鬼胎的点头。

    秦瑛见二人颜色不对,唯恐漏了破绽,赶紧接话,虽然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唱戏杂耍真是好看,只是”

    说到此,秦瑛一时没想到下面的词儿,微微磕巴了一下,卫戍笑谓:“哦?只是什么?”

    秦瑛“嗯嗯”的吞吞吐吐,眼瞅着就要张口结舌,缓过神的林月赶紧救场:“只是人太多了,咱几个个子小,有些看不清爽,光听着别人喝彩叫好了,至于哪好真说不上”

    卫戍点头:“其实也就那么档子事,没什么稀罕”

    秦瑛嘿嘿笑着岔话:“也是这个道理,不知卫先生耍的可好”

    卫戍拉椅子坐下:“哎,我比不得少东家们,奴才不是自由身,买卖上一摞子事,没那功夫,也没那心思”说着又看秦瑛“今儿起早去了城北登云楼,这不才回来”

    “城北登云楼?”三人不知哪来的默契,竟同时脱口而出。

    卫戍:“嗯,城北登云楼”

    秦瑛:“不是说那儿闹鬼吗,先生敢去?”

    卫戍哈哈一笑:“怎么不敢去?我随老爷多年,什么怪事也见过了,不是夸口,还真没有我不敢去的地方”

    秦瑛咕哝着喉咙,便要口无遮拦的脱口反问——“皇宫内院也敢去么”却乍觉不妥,忙假作吃茶掩了。

    “卫先生,登云楼闹鬼的事儿是真的?”何柔忽闪着眼睛故意和卫戍粘牙。

    卫戍转脸:“二小姐还真问道点儿上了,我细细看过了,那里阴气很重,晴天白日的却见不到一点光,鸡已啼了晓,却还隐隐约约能听见鬼哭”

    卫戍添油加醋地侃侃而谈,三人却早没兴趣再往下听了,耐着性一口一接一口地吃着茶,卫戍知趣,草草收尾:“这话儿哪说哪了,绝不能和外人提起,尤其是李掌柜”

    他话音刚落,便听有人叩门:“卫爷在不,李掌柜的有请”

    待卫戍出门,三人才齐齐地舒了口气,心却仍旧悬着犹豫——昨晚的事该不该说呢?

    卫戍料理好柜上的事已是两日后了,本要欲京,奈何城中戒严,进得来,却从不不去,又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苦熬几日,戒严方才止了,这才获了大赦似的辞别李掌柜,启程返回洛阳。

    秦瑛与卫戍骑马在前引路,何柔c林月乘车在后,走了没半日,何柔如坐针毡般坐立难安,开口闭口便是旅途艰辛,长路难行。后来突发奇想的闹着骑马,卫戍只是不准,奈何她用了除上吊外的哭c闹法宝,卫戍图耳根子静,只得让秦瑛与何柔换乘。

    几里路下来,何柔已得了坐骑要领,再不管卫戍三令五申的诸多要求,兀自放马驰骋,奔数里,折马回来,奔数理,又折马回来,如此折腾数回,兴致盎然变了意兴阑珊,开口闭口又是无精打采的感叹——路途艰辛,长路难行。

    眼见夕阳西下,晚霞流动,百鸟归巢,卫戍吆喝着放缓了马速。

    “瞅着就到金蟾镇的地界,今夜在镇上歇脚可成?”

    林月隔轿答道:“全凭卫先生安排便是了”

    一时却见何柔还了魂,纵马欢呼着奔了出去。

    金蟾镇,因镇子里一巨大的金蟾雕塑得名。

    金蟾不知是何年何月何人因何所铸。镇上老人说,早年间这被铜水走过数遍的巨蟾灿灿生辉煞是好看,更被当地人视为庇佑地方的神明,年节时上香焚纸排出几里,年头长了,风也吹雨也淋,又无人维护修缮,蟾身铜水脱落殆尽,从前受人膜拜的神气金蟾,就成了如今的蛤蟆,从前人们口中的金蟾镇,也就变成了如今外人嘴里的蛤蟆屯,但它依然伫立于此,只是辉煌不再。

    何柔有些疑惑:“金蟾怎么会变成蛤蟆?”

    卫戍道微睨了一眼铜迹斑斑的蛤蟆:“再过几年,恐怕连蛤蟆都不像了”

    秦瑛望着金蟾黯然:“只差了一层皮,金蟾就变成了蛤蟆”

    林月幽幽的发表者感叹:“蜕了皮也还是金蟾”

    卫戍早没了多愁善感,哪愿在此耽搁时间,伸着懒腰催促:“走吧,转个弯就到客栈了,赶了一天的路,今晚能投个好宿头”

    他催马引路,当真也是转了个弯便到了客栈,揽客的伙计殷勤地接过马匹。卫戍挥鞭掸着旅尘:“小二,明天一早我们便要赶路,马匹好好饮溜”伙计满脸赔笑的打包票,领着一行人就进了门。

    主仆各自拣坐歇脚,精心点了吃食,剩下的就是喝茶等菜。饮了一回茶,忽听大道上鸾铃响亮,尘埃起处,早有有十余骑飞马往客店而来。隔窗便见十几人彪形汉子滚鞍下马,打马背上取了长条包袱,迈步便朝店里走。

    店外人嘲马嘶,人还没进店,声音早穿堂而入:“小二!小二!好酒好菜赶紧往上端!”

    伙计唱声“得嘞”,传话儿厨子备酒备菜。

    彪形门们说有笑的进店,嗓门最大的是一恶面僧人,他高有丈二,身穿红如火炭儿的肥大僧衣,白布裹腿,足蹬洒鞋。他揩着满面沙土,好像在显摆长途跋涉。

    伙计接待惯了南来北往的客旅,手脚十分麻利,菜还没上,酒先满上,彪形们喝干几坛酒,桌上摆的咸菜也见了底,又一跌连声地催促伙计上酒上菜。

    饭菜都是半成的,未几便齐了,彪形们满意的推杯换盏,高谈阔论,都是男人,又是彪形,话题说着说着就转到了大闺女小媳妇身上,女人不爱听男人阴阳怪气的谈女人,俩女娃也是如此,羞恼的瞪着,却不得不听着。

    “来,李朗,唱一段儿,唱一段儿,给大伙助助兴”,和尚喝地兴起,端酒碗大声嚷嚷。彪形们闻言跟着起哄

    “李朗,来一段,来一段!”

    “浔阳地辟无音乐,终岁不闻丝竹声,李哥,溜溜嗓子,整一段儿!”

    “拌个娘们儿,给弟兄们过过眼瘾!”

    “嘿,什么叫不谋而合呀,拌个娘们儿,半个娘们儿!”

    彪形们旁若无人,发泄欲火似的肆意地叫嚷,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一黄衫男子缓缓起身,向四外一拱手:“献丑,献丑!”

    本地的c外地的c好奇的c不好奇的食客们循声看去——李朗约莫三十出头,男生女相,长得着实英俊俏丽,更暗含几分妩媚,若着了女装还真不好辨认。

    李朗将英雄氅斜披,一把打下发簪,乌黑的长发如瀑布一般披散下来,众人一阵喝彩。

    那李朗踩着娘们儿似的碎步,扭捏作态,更添了几分妩媚,让人心花怒放的意乱情迷而浑身燥热。

    他冷丁用脚尖一磕凳旁斜倚的宝剑,宝剑应力而起,在半空中打了个转,已然持在手中,指尖刚一触到剑柄,仓啷一声,剑已出鞘,这手功夫也当真俊的很!

    食客们本就畏惧一群狰狞的彪形,此际见又亮了家伙,有胆小怕事者屁股已悄然离了凳子,只待风声不对便转身而去,卫戍一行也诧异的看着——这是整的哪出呀,荆轲刺秦吗?

    同行的彪形不仅不惊,反而报以一阵参差不齐的“好”

    李朗持剑在手,弹剑而歌,声银细润柔和,端的是悦耳动听。细听之,唱的竟是一首《闺怨》。

    歌曰:“说不想心中又想,不思量又待思量;咬咬牙扯断肠,皱皱眉来心上”

    李朗绕着不大的客店缓缓而吟唱,唱到入情时,竟又翩翩而舞,舞步轻盈,不难看出,他轻功根基不浅,很深,深得很!

    假娘们舞动身姿,身随舞动,体态婀娜,朦胧中竟似一只蝴蝶班翩翩振翅。你看那衣袂飘动,长衫撩人,光影重重,当真是:“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那歌词唱的乃是女儿闺中心声,虽令人面红耳赤,却又那么真实奔放。林月情窦初开,近来与秦瑛耳鬓厮磨已是情丝暗动真应着唱词“说不想心中又想,不思量又待思量;咬咬牙扯断肠,皱皱眉来心上”

    林月面红,怕被人发现,尤其怕被秦瑛发现,于是羞答答的看向一旁的秦瑛,却毫无准备的和他目光撞在一起,炙热的情感无法遏制的涌上心头,化作了两点红晕。

    秦瑛并未在意,笑着朝林月努嘴,示意她看李朗的好戏。

    林月恼他不懂自己心思,却不能说破,气儿就撒在李朗身上——她虎着脸瞟了一眼李朗,掩嘴小声对秦瑛嘟囔:“丑八怪”

    秦瑛错会了意,道她是在说自己:“招你了?”

    林月瞥眼见无人留意,便在桌下偷偷踢了秦瑛:“你听谁说的?谁说你了?”

    秦瑛嬉笑着躲闪,恰被对面的何柔瞧见,她不知原委,只道二人斗嘴,因笑着帮腔道:“丑八怪也分跟谁比,再俊也比不过我姑儿,天仙儿和我姑比起来也是丑八怪,所以瑛哥就是丑八怪,看我干啥,就是这个理!”

    林月腾地红了脸,赶紧转过头看向窗外掩饰地轻咳着,一颗心早已跳的小鹿一般,久久不能平静,再无半点心思去看身后的一切。放眼店外,晚霞绯红,暗暗流动,不知今夜是不是要起风了

    歌声兀自不绝,李朗转到和尚近前,长袖遮面,扭动身姿,竟似一个不留神,仰面躺在那和尚怀里,和尚借着酒意,伸手就向李朗脸上摸去。

    李朗不待手到,脚尖唯一触地,身子看似舒缓柔和,但极其迅捷的从和尚怀中弹了起来,和尚一把摸了个空,却也不生气,摇头晃脑的和着弹剑的拍子,陶醉已深。

    李朗身形转动,继续唱道:“阁不住眼泪汪汪。薄幸冤家到处狂,更不念从前已往”,飘然之间已经转到林月近前,李朗波光如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暗传情思。看的林月如芒在背的不自在,忙扭身避了目光。

    李朗歌声甫歇,剑拍顿止,四周鸦雀无声,众人陶醉在云里雾里,仍不错神的盯着李朗。

    “当当当”清脆的弹剑声划破寂静的空气,李朗深情诵道:“割不断,理还乱,只为还爱他,不计他轻薄忘情,实在是痴!”念到“实在”二字之时竟出其不意的伸出二指在林月秀发上深情一抚。

    林月背身而坐,全然未料到李朗会有此一举,但觉长发一动,此时李朗“痴”字念罢,身子一晃,已不见了。此举却被秦瑛看的清楚,正待发作,再找李朗时,却见他已然返回先前的座位上坐定,不知何时宝剑已入鞘,就连披散开来的长发不知何时也整理的规规整整,全然不似先前那般忸怩妩媚。

    见林月受此羞辱,秦瑛愤怒已极,身子一动,已起了身,忽觉衣襟被人一扯,凝神看时却是卫戍,他缓缓“不可不可”摇头。秦瑛压着火,如果“哼”的冷c生硬和愤怒c不悦之间有钩子,那单听“哼”声,呼哧呼哧落座的秦瑛愤怒不悦已极。

    树欲静而风不止!

    李朗此举竟招的彪形们目光全落在林月身上——适才只顾喝酒,没料到这不起眼的小店儿竟会有这么个如画儿般的美人!

    店里一时没了动静,十余双带钩的眼睛齐刷刷的盯着林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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