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和顾欣然像做贼似的，警惕地看着四周，怕被熟人看到。
突然，李可发现了警情，他感到不可思议，于是拉住顾欣然，停下来，指着前方。
顾欣然仔细看着前方两人的背影，同样觉得不可思议。
“欣然，我们悄悄跟着，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李可提议。
顾欣然拉住李可，说：“这样不好吧，跟踪自己的同学怎么行？万一，被他们知道了怎么办？”
“你难道不好奇？”李可说完，加快了脚步。
顾欣然虽然嘴上说着不好，但步子却跟了上去。
前面两人似乎聊得很投机，互动频繁。李可和顾欣然则开心地在做头脑风暴——猜他们什么关系。李可说男方暗恋女方很久了，估计最近才表白，两人一拍即合。
顾欣然提出疑问：男方暗恋女方是没错，但女方也不是谁来表白都接受的呀——前面那对哪像刚刚认识或刚刚才表白的样子。
对于顾欣然的疑问，李可也百思不得其解，但他知道，男方如果表白的话，只有可能是近期的事情。
他们就这样瞎猜着，让这个跟踪也不再那么单调。
前面的一对男女生在田径场跑道上走了两圈，男生就送女生回了宿舍，他们全程没有牵手，只是谈话。
没有新情况发生，李可和顾欣然也分开了。
李可回到宿舍，老大正躺在床上看书，见是李可回来，一脸疑惑，问：“你怎么回宿舍了，你不是回家了吗？”
“晚上刚好回学校有点事情。对了，歌神呢？”
“没见他。你今天晚上约会小兰情况如何？”
“哇塞，老大，你消息真够灵通的呢。她就是我新收一徒弟，文科条线，不然就交给你了——老大，你不会想老牛吃嫩草吧。”
“我早已青灯古佛，阿弥陀佛，施主，色即是空，你的好意老衲心领了。”
“老大，你既已看清红尘，那我有事情请教。”李可把门关上，爬到自己床上也躺下，看着天花板，想着刚刚的事情，还是想不通，才对着下铺的老大说：“你说，为什么我们周围，很少看到公认很般配的，都是觉得凑合c还行而已，这真的很奇怪。”
“你知不知道纳什的博弈论？”
“拜托，老大，你说的博弈论是大学里才有的吧。你有什么就直接说好了。”
“纳什均衡告诉我们，在一定的条件下，每个个体在不共谋情况下采取自认最划算的决定，其实不是对他来说最好的选择。有个例子，叫囚徒困境，本来对两个囚徒来说，最佳选择都是抵赖，但因为怕对方坦白而自己没有坦白而罪加一等，所以都选择了坦白，两人都坦白就都要去坐牢，而两人都抵赖，就可以不用坐牢了。”
“老大，你就直说好了，太绕了。”
“我觉得吧，那些高中的男男女女们，都是另一种囚徒，因为怕自己被拒绝，而选择比自己差一级的做对象，于是呢，次优的b女跟了最优的a男，再次优的c女跟了次优的b男，以此类推，最后使得最优的a女和最次的d男剩下来没有人要了。”
“虽然你说的我听不明白，但确实很有道理的样子。那你说，有没有可能，一个屌丝和一个白富美好上？”
“这难哦，我刚刚的理论中，相互选择的都是靠近的层级，你说的是跨级了，相当于最次的d男逆袭泡上最优的a女那种，我觉得现实中他们宁可单着都不会组合在一起吧。”
“你觉得，我和顾欣然相配，还是我和小兰相配？”
“都还好吧，你家条件不错，学习又好，样子不差，以你的条件，配她们绰绰有余。”
“你这个太抬举我了，不过我爱听。哎，你说，在我们这一届单身的女生中，我和谁最配？”
“兰亭呀，副班长配班长，年级第一配第三，公务员配老师，怎么说都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老大，你确定你是看破红尘的少林寺高僧吗，怎么像个包打听。”
“你哥我做做数据分析还是可以的。你去追兰亭，对你绝对是最好的选择，家里阻力最小，说不定老师都同意。”
“算了吧，老大，我可不想被兰亭镇压。我再问问你，你说一个大美女，有很多人追，她会喜欢上一个在女生面前说话都不利索的人吗？”
“如果这位美女恋爱经验很丰富，这个就很有可能，如果她还是那种纯纯的女生，多半不会。”
“老大，你说的我很难理解。”
老大只好细细解释：“恋爱经验丰富，就想着多尝试不同风格挑战自己；恋爱经验丰富，说明她离不开男人；恋爱经验丰富，也表示她也不太把男生太当一回事，只要在物质上c情感上能满足自己，又恰巧那时候她又没有更好地选择，她就不会拒绝。这个，你认同吗？”
“归纳很全面，我认同。”
“而那些还活在梦里的单纯的女孩子，多半是要坚持自己的理想不改变的。所以呢，有恋爱经验的人反而会同意。”
“好像很有道理。”
“我看过一本书，里面讲大唐时期的一个公主，在什么武威大将军，文臣俊才都尝试过后，最后竟然爱上一个干瘪瘪的老和尚，读起来也不觉得有什么突兀。”
“你的意思是，一切都取决于那个女生的恋爱经验？”
“是呀。只是苦了那个屌丝，以为自己泡到了女神，其实最终还是泡影罢了，等替代物出现，还是会失恋了。毕业班的学生青春冲动，反正就要分开了，为什么不试一试。屌丝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这几年，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都是炮灰，炮灰呀。”老大不愧为阅历丰富的人，说出的话都很有道理。
李可听后终于明白过来，然后很小声地问：“你觉得我们班的卢惠兰是哪一种人？”
“你喜欢的是卢惠兰？”
“不是我，另有其人。”
“卢惠兰是哪种人你不是更清楚吗？我听说追她的人有个加强排，但她好像都拒绝了。”
“对呀，上次东平还专门问我们，有一段时间，我还专门观察她的圈子，确实挺单调的，她们宿舍的人也说她在学校里没有男朋友。那这样一位女生，如果跟一个男生在田径场轧了很久马路，是不是就表明她跟那个男的有关系呀。”
“可能是吧。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们歌神就要为伊消得人憔悴咯。”老大说。
“老大，歌神真的很喜欢卢惠兰，是不是？”
“废话，上次你们那个联欢会，他眼睛都看直了。你说他喜欢谁不好，偏偏是卢惠兰，就卢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我估计歌神连去表白的勇气都没有。”
李可已经从床上爬下来，身上披着一条毛毯，坐在老大的床头，悄悄地说：“老大，他们两个，勾搭上了。”
这回轮到老大很意外了：“什么，你情报确切吗？”
“千真万确，我刚刚在田径场跟了他们两个走了两圈呢。”李可看看了门，把声音压低，继续说：“他们两个不像是刚刚表白，一直在交流，只是离得太远，他们声音小，听不清。”
“我草，你们三个没义气的家伙，这是要逼我出山呀，秋明搞上一个，你又收了个雏儿，现在连歌神都行动了，你们这是要在和尚庙旁开怡红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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