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玄幻小说 > 妖怪教师真的没问题吗? > 正文 第十九章 小酌
    “看样子那个帕帕尔伯爵要倒霉了,居然敢抢走你的学生。”

    安贝尔举起酒杯愉快的抿了一口,随后开口道。

    “帕帕尔伯爵并非我管辖的一族,不过那个家伙的做法倒是在血族中颇为有名。”

    “继续。”

    陆夜掏出下一罐啤酒,慢慢享受着,一边听着安贝尔诉说过去的故事。

    “天底下最自私自利的男人恐怕就是他了,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血族也没有不自私的存在。”

    安贝尔自嘲了一下,继续说道。

    “他曾娶了四任妻子,而且都是同一个人。”

    “同一个人?”

    “准确的说,是同一个灵魂的人。”

    “嗯?”

    “他的第一任妻子早已因为接受不了变成吸血鬼的事实而选择来自灭,但是这个帕帕尔却囚禁了她的灵魂,试图不断的灌入新的容器中将她重生。这样的事他至少做了三次,而且每次都是以夫人自杀而结束。”

    说到这里安贝尔的嘴角不屑的翘了起来,陆夜也发出一声轻蔑的鼻音。

    在安贝尔看来此人是过于自私强迫着亡妻的意志,在陆夜看来则是愚蠢。

    这一声冷哼倒让安贝尔有些满意陆夜的态度,随后继续说道。

    “这个手骨的主人曾经差点成为她的容器,不过在血拥成吸血鬼的最后发生了意外,在伯爵妻子灵魂的极力抗拒下,让这个女孩清醒了过来,随后在狼人的帮助下来到了我这里。”

    “我来猜猜,那么执着复活亡妻的帕帕尔,肯定不会放过她,一定会一路追到你这里。我看你对他的评价,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没错。是我庇护了那个女孩。顺手将附着在她身上的伯爵妻子的灵魂解放了出去。”

    安贝尔放下深红的酒杯,脸上带着极难捕捉的欣慰。

    “那个愚蠢的男人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经离开了么?”

    “当然知道,我可是当着他的面解放了那女人身上的哀魂。”

    “那么为何纠缠上了我的学生?”

    安贝尔摇摇头,闭上眼推测道。

    “能让他这么做的原因恐怕还是因为那执念。”

    “哼,可笑的执念。那蠢货在哪?”

    这个无聊的故事让陆夜感到厌烦,于是单刀直入正题。

    “我说过了,帕帕尔伯爵并非我血盟管辖的一族。不过我倒是知道他是意大利密社所属的吸血鬼。”

    (别的势力么?又得麻烦一会了。)

    陆夜活动了一下肩膀,将空酒罐丢入身旁塑料袋中,准备离开这里。

    “稍等一下,客人。还没有与我喝一杯呢?”

    “抱歉了,我不喜欢和不熟的人喝酒。”

    “就算是邀请也不行么?”

    “我可不想喝混了血的酒。”

    安贝尔晃了晃手中高脚杯,将它丢到了一边,开口道。

    “那么到底怎样才能与你喝一杯呢?”

    “只有我请别人。”

    “原来如此,那么告诉你一件事,虽说血族之间的势力都是相互防备的,但以我的身份依旧可以在密社中说上几句话。”

    陆夜侧脸打量了一下这个血族女人,开口道。

    “免了,我这个人最怕欠人情。”

    “我也一样,曾经喝了谁一杯酒而答应了不少麻烦事。”

    安贝尔用手托着光洁脸颊,侧颜中透着期待。

    “姑娘,你在期待些什么呢?为何缠着我不放?”

    陆夜绝对有资本这样称呼安贝尔,以记录而言所谓的初代吸血鬼说不定也只活了两千年,更不用说这个三代。

    “所有的妖魔都是借着黑暗匍匐的存在,是暗夜的俘虏,你却不同,初一见面我便感受到了。”

    安贝尔盯着陆夜漆黑的瞳孔,仿佛看到了太古之前的黑夜,令夜之眷属也足以迷茫的黑。

    “就像是漆黑却闪光的黑曜石,夜和黑暗不过是点缀。”

    “收起你的崇拜吧,我没兴趣成为你们夜族的帝王。我只是个教师,一位叫做陆夜的人,凑巧有了些能力罢了。”

    这么说令安贝尔有些失望,不过陆夜的下句话令她重新打起了精神。

    “请你喝酒的话倒不是不可以。不过只有这个了。”

    陆夜取出最后一罐啤酒,打开拉盖率先灌入了半瓶,然后将余下的交给了安贝尔。

    脸上的态度也很明显,爱要不要,陆夜从不会乞求别人做什么。

    受够了慢言细语,轻俏的贵族礼仪的血族们绝不会接受这样粗俗无礼的喝酒方式。

    不过安贝尔接受了,就着陆夜相同的位置将廉价啤酒送入喉中。

    “咳。”

    显然这娇生惯养的喉咙承受不住冰冷与气泡的刺激,稍稍一口便让安贝尔停了下来。

    “哈哈哈哈。”

    陆夜毫不怜惜的发出大笑,面对非人们他从不会有什么顾忌。

    “味道比想象的要一般。”

    “这样喝,你一辈子也喜欢不上啤酒的。”

    “不,我说的是你的味道。”

    “呵,身为不死者,难灭的妖魔还对事情抱有幻想么?就像个凡人一样。”

    陆夜站起身嘲弄了一下安贝尔,该做事的都做完了,是时候离开了。

    安贝尔捧着手中的酒罐,目送着陆夜走开,最后那句话让她难以释怀。

    倘若没有一颗凡人渴求的心,身为血族也不会沉溺在自娱自乐的欢愉之中,所以说他们真的是一群被诅咒的人,活的远久越是需要忍受欲望。

    吸血的渴望终究会在千年中变得平凡,单纯的吸血已经满足不了他们时,那些对于家族对于情爱对于权力的渴望便浮现了出来,在千年中宁可变成异端被人追杀,也孜孜不倦的发展着眷属,相互厮杀着追寻权力,亦或是孤僻自私的寻找着伴侣。

    原本就属于人类,本就是欲望深重的不死者又被人类的欲望所叠染,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安贝尔咽下最后一口酒,滚过喉中的刺痛让人暂时忘却了烦恼,所有的忧郁都随着一声叹息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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