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玄幻小说 > 和死对头流落荒岛 > 正文 第52章 获救
    谭啸枫感觉自己像是飘在云端,十分不安定,慢慢的她回过神来了,她并不是在云端,而是在船仓。这种飘来荡去的感觉,也只有海上能体验得到。

    “她在说什么呢?”

    “听不清啊好像是沟狗?”

    “你听清了吗?”

    “怎么没听清呢,就是念叨狗呢。”

    一阵压抑的轻笑:“这人真奇怪,差点死过一回了,还在念叨狗,她这狗是什么来路,很值钱吗?”

    “哎哟,那可不晓得了,只是瞧着吓人,都快饿死了,还凶着呢,半点不准别人靠近他们。”

    谭啸枫已经渐渐清醒过来,身边人的话她听了七七八八。一滴泪顺着眼角流下,谭啸枫缓缓的睁开了眼。

    “诶,人醒了醒了!”

    谭啸枫睁开眼,环顾四周,这的确是船仓,只是已经不是他们那个独木舟了。她睡在床上,盖着薄被枕着软枕,就连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被换过了,是一身简单的粗布衣服。

    身边站着两个年龄不的婆子,正好奇的看着她。

    “姑娘这怎么,还傻了?”

    谭啸枫一低头,床角下躺着熟悉的身影。

    “阿彪”

    这声叫出口,谭啸枫泪如泉涌,哽咽难言。

    阿彪猛一回头,激动的把前脚搭上了床沿,谭啸枫想去摸它,手伸到一半又触电般的收了回来。

    “哎哟,姑娘可别哭了,死里逃生是好事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另一个婆子也喜气洋洋的接着说,“是啊,你梦里都还念叨着这狗呢,在这儿在这儿呢。”

    谭啸枫哭得难以自抑:“和我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呢?”

    两个婆子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深切的八卦欲望。

    “姑娘,那是你丈夫吗?”

    谭啸枫摇头,挣扎着下床:“他在哪儿?”

    “他情况可就没你这么好了,”其中一个婆子说,“他伤得好重啊,船上只有一个大夫,已经看过了,敷了药,可能不能活下来就难说了。”

    有如晴天霹雳,谭啸枫立刻感觉心抽痛了起来,不是感觉,而是真真切切的肉体疼痛。她打着寒颤,仿佛感觉身体不受控制了,好一会才能开口。

    “他他在哪儿?!”

    苟君侯在另一处房间,谭啸枫在两个婆子的搀扶带领下又重新见到了他。

    那个躺在床上,面容苍白憔悴不堪的人,谭啸枫几乎不能把他和几天前还意气风发活蹦乱跳的苟君侯起来。

    “他伤得可真重,”谭啸枫左边的婆子说,“姑娘,你们这是遇见什么事儿了,怎么落到这个田地?”

    谭啸枫充耳不闻,她呆呆的朝苟君侯走去,一步一挪。既是因为身体虚弱也是因为伤心害怕,等到了床边,谭啸枫慢慢的把头靠在苟君侯胸膛上,听见了那轻微的跳动后热泪顿涌,泣之不绝。

    “不过是我一闭眼的功夫”谭啸枫难受得说话的声音都像是挤出来的,“你怎么怎么就变得越来越惨了?”

    苟君侯哪儿能回答她呢,他毫无知觉,连颤动一下睫毛都难。

    “苟君侯苟君侯”

    “姑娘诶,姑娘?”一个婆子蹑手蹑脚的上来拍拍谭啸枫的肩膀,这女子现在的模样怪吓人的,她还真是有点害怕。

    “别叫唤了,且得睡呢,咱们这是客船。船上没好大夫,但不管怎么说命是保住了,等下了船,你再去寻个名医,保准能好的。”

    “对”谭啸枫不住的点头,“他一定能好的,这么久我们都挺过来了,他会好的,他还差我一句话呢。”

    两个婆子面面相觑,只当这姑娘是着了魔。

    “请问大娘,”谭啸枫收拾心情,问道:“船上能做主的人是谁,大夫又在哪里,能带我去见他们吗?”

    这两个婆子本是随同主人一起坐船去远处的,他们在内河行走,有一天遇见了一艘海船,两边船主相识,说了几句话就从那边抬下来这两个人,说是还要出海,也不靠岸没法管,就托了客船船主,怎么说救人一命也是善事一桩,更何况是两条命呢?

    河面行驶十分无趣,船上的人基本上都出来瞧了这个热闹。因为有个女人,船主特地向几户有仆人的人家询问请求,得了这两个婆子来照顾谭啸枫。

    既然人醒了,见下船主和大夫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两个婆子便去寻了船员递话。

    船主本来说醒了就醒了,也不求听几句感谢话,为了避嫌还是不见的好。可是谭啸枫却一力要求,他只好来见了谭啸枫。

    “这位姑娘,不知你坚持见我,有什么事?”

    船主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也有可能是因为常年跑船所以面相有些偏老。

    谭啸枫对船主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谢主人搭救之谊”

    “诶,你要是说这些话,大可不必浪费时间。第一,你们也不是我捞上来的,第二,你我男女有别,这些场面话也不必专门说。”

    “救命之恩不可不谢,”谭啸枫面容憔悴,却目光坚定,“还请恩人留下您和朋友的姓名,日后必有答谢。”

    “诶,我说了不必,你们这些女人就是麻烦。”船主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听得这三言两语摆摆手就要走。

    “等等,”谭啸枫立刻叫住他,“今日特地相见女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哦?”

    “你们救上来的是苟大将军的儿子,我看了他的伤口”谭啸枫停顿了一下,没有说得太难听,“船上行驶不会没药材,女恳求船主再唤大夫来好好瞧瞧,给他用最好的药!”

    跑船的,大夫和常备药材肯定是有的,只是在海上捞个人回来,的确犯不着用多好的药。这年头人命多贱呐,况且苟君侯和谭啸枫模样狼狈破衣烂衫的,看着也不像什么有钱人。大夫自然给的便宜药材,看伤看得也不是特别仔细。

    发善心和救贵人的差距可大了去了,谭啸枫深知这点,为了给苟君侯多一点活命的筹码,她才不得不来找人。

    “苟大将军?”

    这四个字在当朝可谓人尽皆知,名人嘛,街头巷尾说书唱戏哪个不得用点苟大将军的素材?

    船主心里一动,他消息灵通。苟府走丢了一个儿子的事情前几年到处贴告示悬赏钱的,他自然知道,只是几年过去这事也淡了。难不成,他真有这等运气,遇上了这种好事?!

    船主再定睛一看,觉得眼前的女子长相气度都不是凡人,再回想当初被抬过来的苟君侯,也是身形高大五官俊朗。

    嗨呀!

    他一手握拳击掌——早该看出不对的!

    事实上,要不是谭啸枫说出苟君侯的身份,他们两个就是美得像天仙,俊得如潘安,船长也是绝对舍不得下血本用好药的。

    谭啸枫终于请来了大夫,这位大夫也带来了上好的伤药。他是左看右查,就连苟君侯曾经的老旧伤口也开了去疤的药,又再三交代四下嘱咐,最后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谭啸枫端着熬好的药,在那两个照顾她的婆子帮助下好歹给苟君侯喂了不少进去。

    快点好起来,我等你。

    两个婆子交换了一下眼色,其中一个开口:“这位姑娘哎哟,你瞧我老婆子不会说话。这位姐,您贵姓啊?”

    谭啸枫说:“王婷。”

    “哦,王姐”婆子讨好的笑了笑,“你和这位公子真是郎才女貌,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不知道是遇上了什么事?我们听说人家是在海面上把你们给捞起来的,当时看起来可真是让人心紧啊!”

    谭啸枫言简意赅:“坐船遇上了风浪,船翻了。”

    “哦”老婆子讪讪的,心里觉得这王姑娘真是不识好歹,自己二人照顾了她几天,说话也不肯热情一点儿。

    虽然如此,但是老婆子八卦之心不绝,仍然问道:“你和这位郎君?”

    谭啸枫眼睛也没眨:“他是我夫君。”

    夫君?

    那可就奇了,两个老婆子心想,虽然这位王姑娘对这位苟将军的儿子十分亲密万般挂心,可是观她行为举止,又梳着姑娘发式,也不像嫁过人的啊?

    谭啸枫一眼就看透了两个婆子之间的暗潮涌动欲说还休,她淡淡的补上一句:“未婚夫。”

    那就更不对了,两个婆子看谭啸枫的目光一时变得十分怪异。谭啸枫连多说一句话都欠奉,只是呆呆的盯着苟君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在梦中。

    两个婆子的主家本是中等人家,虽然家中有些闲钱可是对上流社会的八卦也不是十分了解。

    可是苟家绝对是个例外!

    要说当朝,辉煌过也低沉过,起起伏伏两百年,国家已经积累了不少弊端和沉疴。好在当今皇帝圣明勤政,把天下治理得蒸蒸日上,重用武将打击边夷,建立海军发展海贸,兵强而民富,虽有瑕疵不掩瑜也。

    苟家就是皇帝扶持下最出名的传奇,苟府当家人苟连豪,也就是苟君侯他爹,乃是一代名将,征战沙场数十年战功赫赫少有败绩。两年前对边夷之战,更是一举将为祸边境百年的夷族一举歼灭,此战之后累战功封侯风头一时无两,民间更是将其呼为战神。

    这么一个不管朝堂上还是民间八卦里都炙手可热的家族,但凡有点风吹草动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更何况,苟大将军哦不,应该是侯爷了,苟侯爷又是个张狂性子。两年前打仗的时候突然闻听最喜欢的大儿子走丢了,那叫一个气,传信回府将一家上下大骂一顿,又立刻知会顺天府大发告示,四处张贴,赏金累累,只求把自己丢了的儿子找回来。

    当然了,骗子是一堆一堆的来,儿子还是没找到。

    苟将军从此就气出了病,打完边夷后回来就病倒了,时常闭门不出,得了皇帝令在家静养。

    这可是一桩好八卦,养了十几二十年的儿子还能丢,真是又好笑又好气。还有更稀奇的,苟将军的儿子失踪时正好过几天就要迎娶礼部尚书的女儿。按理说,人都丢了,这亲事肯定也黄了,可是谁知道尚书的女儿忠贞不二,即使丈夫丢了,也坚持嫁入苟府,成了个入门寡妇。

    这事可太热闹了,京城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传开后,更是引为一桩奇谈!

    两个婆子回过味来后,不由得拍腿大呼。怪说二十来岁的汉子还能走丢呢,原来是和人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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