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微轻皱了皱眉，看向灸舞。
“张角是什么样的人？老谋深算。他怎么可能让自己吃这么大的闷亏，於扶罗的叛变看似无奈，实则是授意于张角。”灸舞道。
当初他和慕格说起这件事时就隐约感觉其中有问题，但鉴于那时候他自己都自顾不暇，也就没让慕格去调查。不过，伴随着张角的过世，黄巾高校的覆灭，很多事也就浮出水面了。
“灸舞盟主想说什么？”宁微淡淡道。
“依你对全校盟的了解，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其中的门路。如今全校盟形势瞬息万变，张角觉得时机已到，想利用全校盟混乱银时空，挤到异能界的舞台上，这才迫使你不得不对张角提前动手吧？”灸舞道。
“灸舞盟主说什么属下听不懂。”宁微微不可见的紧了紧手，快到连灸舞都没发现。
“你对张角忍了这么久，除了没机会外，还是在寻找一个更好的办法，不让自己和月影战团陷入险境的方法。但这次你的行动，和你平常办事成效来看可谓是不怎么成功。当然，你杀了张角，对别人来说已经很不一般了，可以我对你的了解来看，你对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计划是很不满的，尽管你杀的是张角。”灸舞道。
宁微不理灸舞，而灸舞则继续说下去：“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你那么聪明，做一件事定会把千千万万种有可能发生的意外都估算到，就算你不顾及自己，但怎会让潇湘她们三个人都陷入险境？然而事实就是如此。那是什么迫使你连她们的安危都无法顾及呢？复仇？不是，你若真的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就不会忍到现在。”
“你发现了张角准备动手，所以你不得不制定出这个临时计划。但你又不想让我们发现你杀张角还有这个原因，所以只是说在复仇。”灸舞肯定道。
宁微看了眼灸舞不答。
不错，她是发现了张角的阴谋，怕他把局面搅得更加混乱才不得已将杀张角计划提前，然而这个布局漏洞百出。虽然最后她杀了张角，但侥幸成分居多，违反了她做事把控全局的风格，但她不得不拼一把。
整个异能界，没有一个人发现张角的阴谋，大家一直觉得全校盟掀不起大风浪，可只有身为职务是调查全校盟一切事物的她清楚，张角绝没有那么简单。
这也是她当初发现张角逃入密道还是要不顾一切追下去的原因。复仇，还有机会，但放任张角祸乱时空，她就再也没机会挽回。
尤其是她在追张角出密道后发现的那个秘密基地，那里容人量可达数万，由此可见，他为这些事布置了多久，下了多少功夫。所以，哪怕她知道大厅内机关重重，她还是闯进去了。
“你为银时空避免了这么大一场战乱，却一句都不说，为什么？”灸舞突然问道。
“没必要。”宁微道。
是的，没必要。她不想再留在异能界，没必要说出来邀功。
她更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做了这些。很多人，需要靠仇恨的力量活下去，正如以往的她。她手中有太多无辜的鲜血，如果让那些恨她的人知道了，会陷入该不该寻她这个‘还算有些正义’的人报仇的矛盾情绪。这样，他们活不下去。她已经杀害了他们的亲人，没必要再继续‘杀害’他们。
“那我说你句善良，你又何必反驳我呢？”灸舞笑道。
宁微看了眼灸舞，不再理他。
“宁微，为什么你要把自己搞得那么不近人情呢。那些说你残忍无情的人，其实都不了解你。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灸舞道。
宁微看似冷漠狠辣，难以靠近，实则并非如表面看到这般。虽然，最开始宁微给他的感觉就是如此。但认识久了后，他发现她其实比所有人都有大局观。
她待孙尚香这些朋友真诚，待潇湘这群姐妹真挚，待郑华忠义。只是，她把这些都隐藏起来了。世人只看到了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牺牲无辜性命，却从未看到她背后真实的原因和无奈。
否则她当初就不会做出看似是为了拖延时间平衡散布自己的势力，实则是觉得自己愧对貂蝉而去保全东汉书院的事。也不会做出看似是为了答应他要救五虎将出来的承诺在水母炸弹要爆炸时以命相赌，实则是因为她也想去救五虎的事。亦不会做出看似在发现董卓不是那么简单后怕月影战团暴露而命她们撤回，实则是怕她们遭遇危险，自己一人孤身前往调查的事。
宁微讽刺一笑，道：“是吗？”
她是真的冷酷无情，否则也不会踩着白骨累累的阶梯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宁微，把这些事都说出来吧。”灸舞劝道。
如果宁微能把这些事情都说出来，无论谁都会感激她，钦佩她。这样，她的日子也好过些。
“错与对，是不能相互抵消的。”宁微道。
她杀了无数人，这是错。她救了人，这是对。但这并不代表她就可以两相抵消，因为被杀的人，再也活不过来。当然，她并不后悔，有些事，就是需要不择手段的。
灸舞摇了摇头，不再跟宁微继续这个话题，他实在是不懂宁微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搞得万人憎恶，把事情说出来，大家都会重新看待她，喜欢她，这不是很好吗？
“这个是韩沅最新给的消息，你看看吧。”灸舞道。
宁微闻言顿了顿。
灸舞盟主这话可告诉她了两个至关重要的信息。一，郑家有他的卧底。二，卧底是韩沅。他难道不怕她去告状吗？
“看看。”灸舞说着拿出一份文件放到宁微面前：“我知道你在猜疑什么。但是我既然要你助我，就会信你，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且，不管是出于你本身对这种实验的厌恶，还是你心中的正义，我相信你都不会告诉郑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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