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玄幻小说 > 无字江山 > 正文 第28章 收尸
    我是个工作狂,我经常在实验室一直熬到凌晨两三点钟才回宿舍,连宿管大妈都已经习惯了我早出晚归一句话不说像只幽灵一样的我

    所以她会特意给我留门,正常男生宿舍每天晚上关灯和锁门的时间一致,都是夜里十一点二十分,这是学校几十年的传统了

    我的学校没多少人知道,规模也,但是建校历史却可以排在全国前十的,尤其是现在早已没落冷门的考古系甚至当年全国前三

    所以经常有人来形容我的教授说他一个人一座城,如果他都走了另谋高就去那些11,9八5什么的,那么我们学校的考古系就可以直接撤销了

    从这一点上讲我是幸运的,没有考古系没有教授就没有今天的我

    所以每当我的大脑进入到专业状态的时候就会忘了自己所在的环境忘了身边所有人

    我的眼里心里只有方桌上昏黄灯光里那件国宝级龙,此刻我正在用我自己总结的方法来判断龙的真伪这方法是我自创的,我借鉴了中医里的望闻问切来鉴定文物

    望就是用双眼看,闻是用鼻子闻,问用嘴巴问,切则是用双手去触摸和感应,传统中医望闻问切的诊断方法刚好完美的规避了我听力上的巨大缺陷,又刚好最大程度的发挥了我视力和嗅觉触觉上的最大优势

    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方法,别人想学也学不去

    我也因此写了两篇论文,都公开发表在考古类别国家一类刊物上,并且获了两个我认为无关紧要的奖项

    在我们的国家的教育体系当中十分看重一个学生的学术论文能力,不光关系着考试成绩更关心着以后的就业和就业以后的职称评定工资升涨等等方面

    好在我完全不用在意这些东西,教授都帮我处理了,我该有的奖学金该有的项目奖金什么的都有,大二开始我不但不用家里一分钱有时候还会给父亲邮寄过去一千两千的,虽然不多也够他一两个月生活费

    我跟父亲很少交流但是我也知道他最近两年身体不好,在工地也做不了重体力劳动只能做个看大门的或者库管什么的,库管可是个肥差,到最近一年他也做不成了就只能安心做个打经的

    他自己也不在乎这些,老板说给他多少钱他就拿多少钱,老板欠了几个月工资他也不去跟着别人一起去闹事,要不是我暗中关注给他邮寄点钱过去我真担心他会自己把自己饿死在工地门口的值班工房里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母亲已经离家出走十几年他不考虑自己总得考虑他的聋子儿子吧

    不说给我攒钱买房子娶媳妇至少要把村里的老房子翻新一下,至少要趁着还能干活攒点养老钱吧

    他并没有这么做

    当然我之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还给他寄钱的最主要的原因是他这十几年赚的钱大部分都用来寻找母亲了,尽管到现在为止一切都只是徒劳,从来没有得到过哪怕一点母亲的消息。

    至少他一直在做他还没有放弃。

    通常他一年在建筑工地打七八个月工,剩下的三四个月都是用来搜寻失踪的母亲。至少在我看来他对母亲的离家出走感到很懊悔,他对母亲的感情也是真挚的,只是他这样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是什么都不会说出来的。

    我跟父亲的关系再疏远也是血脉相连也是父子连心,所以我一直到上个月都还在给他寄钱回去,在我大三下学期开始我已经把这件事当作一个固定形式坚持下来,每个月给他500块生活费。

    多了我也没有,而且我自己还要攒钱买书,我需要的基本都是专业性极强的书籍,价格昂贵不说关键还很难找寻,许多都是绝本孤本,想要弄到手必然耗钱耗时。

    另外我自己建立了一个自己的金库,把自己省下来的钱存进一个固定账户,我把这个账户称作寻母基金,我自己设立的寻找失踪母亲的基金。

    这可不是我一时兴起的事情,这很可能是我一生都将从事的一件事,在找到我的母亲之前。

    我有一个越来越强烈的预感,我的母亲还活着,就在中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土地的某个地方生活着,我一定要找到他。

    我上大学,毕业,就业,赚钱,一切都是为了找到她,我的人生从来都如此简单。

    母亲给了我两次生命,第一次是生了我,第二次是教会了我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读书说话写字,那么我就会用我一生的时间来找到她。

    眼前的龙无论形态规格颜色味道都属于古物,距今至少5000年以上的历史,我还没有机会动手触摸不过基本已经可以确定是如假包换的珍品。

    这就更加奇怪,原来居然存在一模一样的两件国宝级龙。

    然后我突然笑了,“你们卖不掉的,这属于国家一级保护文物,没人敢买。”

    我知道我说这话很幼稚,因为无论国内还是国外文物黑市c走私c侵略掠夺从来都是存在的,我这样说只是要证明一件事,向巴尔思和那女人。

    我确定眼前方桌上的龙是真品,我会用我的生命来守护,谁也别想把它卖掉。

    谁知巴尔思听了不但不生气反而诡异的笑了,“子,要不这条龙给你然后你花钱把那个死人给安葬了,好么?”

    难道这又是两人的诡计?

    我的心再一次下沉,他们为什么非要我去安葬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那个人到底是谁?

    是我失踪多年的母亲么?

    想到这我的身体一下子变得透心凉,从里到外再也没有一点温暖,像个死了好几天的冰冷的死人。

    那女人看我吓成那个样子也不劝慰,也不嘲笑,也不火上浇油,她默默的拿起酒杯,我以为她要继续喝酒,可是谁知她突然用自己左手食指在酒杯上方轻轻一探,那杯酒居然腾的一下子着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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