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人的哭喊很响亮，茗湘这时才恍然明白过来，许方颐真的死了。
还是死在自己面前，她是最后一个见她的人。
“言心……言心！”霍曼灵哭了一会儿想起什么，滚着轮椅退出来，忽然就不受控制地从轮椅上滚了下去，使劲地捶打茗湘，“是你！言心一定是你！是你害死了***！一定是你气死奶奶！你还我奶奶！奶奶那么疼我，不可能不见我就走的！把奶奶还给我！”
“曼灵！曼灵别这样了！”霍彤顾不上伤心，怕霍曼灵和茗湘两个人都受伤，跑过来拉开她们，“不关茗湘的事，是你奶奶真的不行了，只是凑巧。”
“我不信！奶奶来好好的！奶奶一直都撑过了不是吗？！”霍曼灵嘶吼着，满脸都是泪，“是她这个扫把星进去了奶奶才去世的！就是她！是她克了奶奶！”
“曼灵……”霍彤也不出话。
茗湘和许方颐，谁对她更重要呢？
霍曼灵有句话并没有错，老太太的去世，跟茗湘是有关系的。尽管的确是老太太自己造了孽，但这样的感觉却不会错。
她们是亲人，会护短，其他原因往往会被忽视。
“茗湘，你奶奶最后都了什么吗？”霍青忍着悲痛，问茗湘。
了什么？
她难道要告诉伤心的一家子，老太太死前有关他们的话一句都来不及，只回忆了她和霍正西的过往，对她们了对不起而已吗？
茗湘毕竟没有那么铁石心肠，只是摇摇头。
“没？你她在撒谎！奶奶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姑姑！叫警察！让警察来查！”
“好了！”霍正庭骤然出声，打断了所有人的话，“人都走了！人都走了你们还在那闹什么闹！让方颐安安静静地走可以吗？行吗？！”
霍正庭第一次露出这么伤心难耐的表情。
茗湘坐在地上，人还在愣怔中。
“都走！所有人都给我滚出去！”这也是霍老爷子第一次这么凶狠。
……
茗湘有点魂不守舍地走出来，身边有不少医护人员在往霍老太太的病房里赶，她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她没有回去陆老夫人那边，直接出了医院，可是目的地却成了疑问。
突然之间哪里都不想去。
茗湘直接坐在了医院的台阶上，给楚天打电话，通了，却没有人接。
他一定在忙吧……
这个时候，茗湘就像失去了方向的蚂蚁，坐在医院前面总觉得去哪里都不对。
一道黑影在她面前。
“理歌？”
……
或许那天晚上的茗湘是“随便谁，给我一个依靠就好”的状态，所以她才会扑在他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吧。
她需要发泄。
她才刚刚理清了她和霍家的第二重关系，才刚刚要去适应，许方颐却死了。
这样算怎样呢？她原谅她了吗？
关于这一点，茗湘自己也不知道。
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或许是对的。那个时候，她心里没有恨，对许方颐也谈不上是厌恶。
她不断想不断想，老太太死前的每一句话都那么清晰，这证明她当时其实是很认真地在听她话的，甚至是记住了。
叶理歌带她去外滩，两个人躺在沙滩上，身心放松。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